第7章 那个秘密终究还是雷(1/1)
玉玲珑作为枕边人,太知道自己这个夫婿是什么性子。
虽在公公扶持下,坐上了这万人之上的少族长,但谁知道能不能长久呢,他的心里该是比她还要慌张才是。
害怕自己的亲弟弟会夺族主之位,害怕自己结拜二弟会生出异心。
从前三角形的关系还算勉强稳定,可现在微生寂死了啊。
他死了,微生境怎么去劝自己。
果然,这一刻还是来了。
她等的已经够久了。
微生境看着堂下的所有人,确实没有表面上的那般安定,他不敢漏掉自己这个弟弟一丝一毫的表情。
好在微生殁也没叫他失望,那一闪而过的不解叫他捕捉的及时。
暂时看来,弟弟还是听话的。
“三弟,你可有话说?”
被叫的微生殁没有迟疑的起身,挺直脊梁站在堂内最中央,丝毫不怵,依旧像曾经那样,用极其推崇的态度对待这个哥哥。
“族主,此人所说皆无稽之谈。”
“一个不知道的秘密,又如何为秘密。”
“当日我是曾叫他去过塔中,可也不过是二哥主动叫他来的。汇报的也只是一个族内事务,其他一概没有。”
话中没有过多激愤,仿佛争辩的不过是一个小事,可微生殁袖中的手早已攥的死紧。
微生境露出了一抹或许名为欣慰的笑,他瞧着四长老,话中多是温和。
“长老,既然已经说清了,此人便无用了。”
不提押回牢中,意思便是抹杀。
四长老年纪大了,又位高权重,他只是简单闭了闭眼睛,算是同意了微生境的决定。
至于其他长老,本就是无辜来看场热闹,自然是得过且过。
待到所有人都离开了,徒留三人在堂中。
玉玲珑回握住了身旁夫婿的手,像是最普通的良家女子,劝诫着闹别扭的两兄弟。
“阿殁,今日委屈你了。”
“你哥也并非故意挑这个时间,只是想给那些长老一个交代,恐日后难以服众。”
微生殁站在下首,看着这个施舍般出言的女子,这一次不得不选择感恩戴德。
他终究还是低下了头颅,虽朝着微生境,但实际上是屈服于微生族内天生的冷血基因。
这一刻,他无比清晰的意识到,他的哥哥已经变了。
至于变了多少,他不知道。
微生境果然对于这个理解他苦心的弟弟极为满意,他从上首的位置一步一步走下来,像小时候一样把人紧紧拥在怀里,想用这个动作,表达自己依旧是那个好哥哥。
“阿殁,我知道,我们是一条心。”
可这个突如其来的抱,却更让微生殁心中难捱。
原来,他们也已经到了,要用这虚无缥缈的东西来粉饰太平的地步。
他颤抖着手慢慢放在对方的背上,嗓音下是掩饰的不甘和无可奈何。
“哥哥,我会永远站在你这一边。”
微生境看着已经比自己高出半头的弟弟,踏着稳重的步子迈出门槛,身影进入雪幕,直至消失不见,眼神也早已没了刚才的兄弟情深。
事情解决了,只是那个秘密,终究还是一个暂时埋藏的雷。
七日已过,尺素笺依旧穿着那身素袍,领首站在棺材最前侧,而她的身后左右两侧则分是嫡系与旁系。
没有哀乐,没有哭嚎。
一路踏着雪,到了微生氏族的墓地。
说是墓地,其实就是一块乱葬岗,最外面是一些无主之尸,越往里藏的人便越贵。
但总的来说,也不过是同一块乱葬岗,没什么区别,反正也带不走。
微生殁落后几步,与尺素笺隔有两三的距离,瞧不见她的正脸,也庆幸这个位置,他们不需要过多交谈。
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女子,他依旧还未想出解决之法。
最近他掌管的道中事务出现了不少问题,甭管是人为还是其他,已经无法分出再多的精力去瞧这个女子。
这一路走的都很静,她走的很牢,不管脚边是恶臭的四肢,亦或者是干枯的头颅,完全像看不见一样。
而与她对比明显的,是玉玲珑。
这女人一路上都挽着哥哥的臂膀,明明是二哥的下葬之日,却如此矫情,也不知是第几次来,竟还比不上一个初来乍到的尺素笺。
微生殁不知道,在自己的心里,已经潜移默化的开始将尺素笺与其他女子分开。
待到下葬结束,长老们则又开始了拖延战术,迟迟不愿将手中掌印交于这个族主夫人。
可惜尺素笺等得,微生境等不得。
很快,嫡系那边就来人了,正是被迫接下任务的微生殁。
他处理事情的法子十分简单粗暴,一个一个的打上了门。
问要做什么,就说“许久没与各位长老切磋,正好熟悉熟悉感情,再去找素夫人喝喝茶。”
果然不过须臾,一个没打,全都跑来找尺素笺喝茶了。
微生殁办好了事,也不管之后如何处理,便回了嫡系复命,生怕会和不想见的人纠缠。
这种避闪不及的模样,只让尺素笺觉得心中好笑,这就是微生氏的战力天花板吗,一个做错了事,只知道跑的傻小子?
堂中一群大眼瞪小眼的长老们来都来了,索性便想解决了,不过就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女子,单是有身孕一条,便可叫他们发挥许多。
果然没等尺素笺说话,微生诠便叫人将印章交了出来,话也说得好声好气,句句在理。
“素夫人是族主的正房妻子,少族主还未生下,这印章自当由素夫人保管。”
“只我微生氏向来男子当家,素夫人又于事务并不清晰,腹中的少族主乃重中之重,此印章交予您,我等无话,只于事务上,也可尽绵薄之力。”
五大三粗的微生峰有些不满这话里藏话的架势,直说便是,若这女子不识相,自然有法子整治。
面对几位长老的虎视眈眈,尺素笺依旧稳坐泰山,她今日穿了一件深黑色宽袖长袍,繁复的绣线弥漫,额头上乃是一曜石宝坠,依旧散发,可却比往日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