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温香软玉在怀(1/1)
只是有些没想到,自己也会是被算计的其中一个。
“大哥……”
这一声也不知是怎么喊出来的,逢场作戏的成分有多大,就连微生殁自己都不知道。
他也不记得自己又是怎么迈着步子离开的,无声无息的躺在床上,脑海中混沌的紧。
时而是幼时那些的嬉笑,时而是训练时的灰头土脸,时而是在外厮杀的血染全身。
微生殁只得出来一个结论,他好像没有家了。
混了这么久,不过就是孑然一身。
幼时,父亲对于母亲百般为难,总是觉得是母亲占了这正妻的位置,宠妾灭妻,可是等到人死了,又开始追忆往昔,突然发现,原来自己也是爱这个女人的,只是自己一直不知道。
多么可笑啊。
他囫囵将手中的权利撒给还未长成的儿子,像个懦夫一样躲在后山,也不知道在悔悟什么。
生前,不善待她,死后,也不善待她的儿子。
母亲呢,一个自始至终都用情至深的人,她若是在天上看上了这个男人竟为她这般伤神,怕也是觉得庆幸至极吧,这可是她穷尽一生追求的东西。
猛然间得到了,怎么会不欣喜若狂。
只是有什么用呢,一个只会情情爱爱的母亲,他不需要。
幼时给不了他关爱,死了也是一把骨灰,扬了可就扬了。
至于哥哥,他不知道还要再说什么,或许权利这种东西果真醉人心吧。
微生殁还是不甘心,这个族长之位果真是人人追求,甚至不惜众叛亲离吗?
既然所有人都要争,他也要争。
尺素笺很快就收到了自己这次努力的反馈,譬如身边的侍女,由她亲自选定。
有了心腹的好处就是,她再也不用随时随地找借口将人打发出去。
而在旁系不知不觉间,越来越多的批复需要亲自到她这取印章执行,这看起来并不醒目,但却是给了她一个了解旁系的机会。
只要运作得当,那些在下面负责办事的人,总会因为一些吩咐而选择利益这一边。
恰巧尺素笺就是一个很合格的猎人,她懂得小人物的心酸,收编他们实在太过容易,只要略施小计就能叫在这个吃人氏族中存活的人感恩戴德。
因为没有什么东西,比命更重要。
当然为了能让自己所押注的小公子成长的更快些,她还特地做了一些偏颇之举。
比如这钱就给的多点,压着别人的批驳迟迟不发。
很多小事积累起来,也便成了大事。
至于嫡系那边自然十分在意,时不时会叫玉玲珑来瞧上一瞧,但这假账做的容易,却足够迷惑人的双眼。
蚊子腿太小,谁会在意这些,想断掉微生殁的进账,并非一时就可以做到的,她只需要将动作放的慢一点,但又有成效摆着,谁也说不出别的话来。
终究只是一个少族长,手伸不了那么长。
而她也不过就是一个名存实亡的旁系族主夫人,你就算是再急,也不能硬压着她去做吧。
比她大的官多着呢,微生诠、微生峰,找哪一个都比她强,但玉玲珑敢去惹吗?
当然,尺素笺做这些,也有被反水的风险。
心思毒辣之人自然能注意到这一点点不同,胆大心细之人就会快速采取行动。
比如微生诠这个老匹夫,他太知道一个养肥一个恶狼的后果,所以选择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一尸两命,就像那微生寂一般悄无声息又查不到的死吧。
黑塔之外,由侍女防守,表面上薄弱,但微生殁亲自挑的人,怎么也能顶一会儿,这一会儿就是尺素笺留给自己的自保时间。
或许是觉得一个小小女子,既无功力又无护卫,微生诠并没有选择一种张扬的死法,而是在月黑风高月动手。
早些日子前,尺素笺就有些辗转反侧,胃口不佳,晚上入睡也多是闭眼假寐。
没想到,这便被她给赶上了。
那些黑衣刺客来的很快,基本上脚步悄无声息,又因为塔上隔音极好,等到那些侍女被屠杀殆尽时,尺素笺都没能发现。
但安寝之地是她的所有地,一丝一毫的响动都躲不过她的眼睛。
隔着模糊的床帐,远在床榻几丈外就能看着几个脚步轻便,试探靠近的人,尺素笺安安稳稳的坐在榻上,数着数。
千钧一发之际,为首的几人纷纷倒下,如从前微生殁一般抵住嗓子,不断挣扎。
这把后面几个人惊住了,他们不再犹豫,尺素笺完全没看清这些人的动作,身前的床帐就已经被掀开了,匕首直指胸膛。
她下意识闭上了眼,但实际上额头已经微微渗出了汗。
“你是真的不怕死?”
气急败坏的声音响在耳侧,像最后的鼓声宣告胜利方。
尺素笺抬起眼眸,瞧见的就是已经悄无声息倒下的黑衣人,以及那个拿着匕首眉毛紧皱的人。
来人正是微生殁,他穿着一身黑色单薄里衣,一看便是急匆匆赶来的,双眼充斥着红血丝,像是发疯的凶兽。
他没有等她回答,而是转身将其余几个因为中毒还在挣扎的人,一击毙命。
动作很快,尺素笺只能微微瞧见是银光一闪,便有极细的血痕出现在那些人的脖颈,沉重的死尸便应声倒地。
她突然觉得死亡般的恐惧袭上心头,他们这么轻易就死了。
微生殁面无表情吩咐手下的人将那些人都挪出去,回头正想多鄙夷几句,谁知就瞧见脱力伏在床上的人。
她浑身都在抖,面色蔫蔫的,却紧紧用双手死死捂住了嘴,不让自己发出一丝丝类似示弱的声音。
本来理直气壮的人,顿时有些恹恹,这种落井下石的话,他是说不出口了。
只是却还有些不满,这个女人当真有心计,几乎算准了他。
本以为等她缓过来就算了,可谁知这人一直在那也不说话,那双素淡的眼眸里空白的很,瞧着很不正常。
微生殁十分不耐烦的坐过去,想将人拉扯起来,可却突然间温香软玉在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