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合作(1/1)
“你是谁?”烛影看着手握拂尘的黄衣女子,问。
女贞挥动拂尘,烛影被打飞,定在树上。女贞捻水为剑,手上多出一把匕首,“你无需知道我是谁。”
匕首的寒光闪到烛影眼睛上,烛影眼里毫无怯意,“你把我救出,就是为了杀我?”
女贞道:“救你只是因为你体内有洛神珠。”
“既然你知道我有洛神珠,那你就应该知道你不是我的对手。”烛影得意地笑,冲破女贞的束缚,召来兵刃,挥向女贞。女贞往后退半米,转动拂尘,拂尘含水,灭了烛影的剑火,挡住烛影的进攻。
烛影脑中飘过万年前的场景,认出眼前的人是谁,“水神女贞!”
万年前的场景历历在目,烛影记得女贞的背叛,眼里生出怒火,道:“既然是老朋友,那我就用火神之力杀了你。”
烛影驭剑飞向空中,一枚剑分为数十枚剑,剑阵下燃着烈火,将女贞团团围住。烈火灼热,女贞往上飞去,谁料烛影驭火由上而来。女贞迎面与烛影一击,眼看烛影占了上风,女贞就要被打入火圈,突然窜起一个黑影,击向烛影,救出女贞。
烛影在地上滑行数米才稳住脚。烛影站起,抹去嘴角的血迹,看向女贞和黑衣人,“一个水神转世,一个神君,哼,神族自是如此,喜欢以多欺少。”
黑衣人全身带着黑衣,头戴黑色面具,看不出面容。黑衣人道:“你为邪祟,捉弄妖邪乃神族职责。”
“真是天大的笑话,神族捉拿邪祟,还要遮遮掩掩,不如让我摘了你的面具,看看你是哪根葱?”烛影生起烛烟,将整个森林笼罩在烟雾里。迷雾中四面八方传来烛影的声音,“凡神者,不得在人间动用神力,我倒要看看你要怎么捉拿我。”
黑衣人找出烛影的方向,飞速闪到烛影面前,掐住烛影的脖子,四目交叠,黑衣人低沉地声音响起,“可我不是神。”
黑衣人将烛影甩在地上,女贞凝水为绳,把女贞牢牢地困在地上,走进烛影,重新凝水为刃。
死到临头,烛影依旧很嚣张,“怎么,你们是打算活剖了我,强取洛神珠!”
女贞道:“你若不想受皮肉之苦,你就把洛神珠交出来。”
“区区皮肉之苦而已,我在地血渠受了万年,我还会怕你的一把刀。”烛影身体燃着火焰,炙烤着绳索。
“死到临头还嘴硬。”女贞凝水浇灭烛影的火焰,掐住烛影的脖子,挥刀刺向烛影的腹部。
一缕黑烟蹿出,推倒女贞,卷走烛影消失得无影无踪。
黑衣人追赶不及,让黑烟带走了烛影。
黑烟卷着烛影跑出万里远才停下。黑烟落地化人。
烛影看着他的背影道:“我又欠你一个人情,三公子。”
袀玄沙哑着嗓子道:“三公子已死,我是袀玄。”
烛影走到袀玄面前,踮脚捧起袀玄的脸,袀玄打下烛影的手,烛影委屈巴巴的揉着手背,“可惜了,万年前翌族大殿下可是靠着一副好嗓音迷倒万千少女,现如今,岁月把你变成了鸭子嗓,岁月可真不饶人。”
袀玄语气里透露着不耐烦,“我不常下界,有话快说。”
烛影故意打趣袀玄,“公子不常下界,每次下界都能遇上我,公子难道是专程为我而来?”
袀玄不想与烛影废话,转身要走,被烛影拉住,袀玄甩开烛影,眼里有些嫌弃。
烛影道:“三年前,你路过人间,看见我杀了酒鬼,你本想杀了我,可惜我认出了你,还告诉你是漆姑将我从地血渠捞出,送往人间,那你可知漆姑为何将我送往人间?”
“为何?”
“漆姑是翌族亡魂,得小千岁半分灵魄,才能留在世间,为翌族守灵。漆姑恨神族灭了翌族,我和她一样,我也恨神族,漆姑让地血渠的恶灵以怨气滋养我,助我修炼。还将我送到人间,漆姑可是我的恩人。”
袀玄含着怒气,“漆姑为族人守灵,族人却不能入灵河冢,只能在地血渠做孤魂野鬼。”
烛影叹息一声,继续说:“地血渠的亡灵若想要久存地血渠,必要吸人血肉。我被封印在龙膏烛里,身躯与龙膏烛融为一体,初到地血渠时,亡灵食我血肉。地血渠怨气冲天,鲜少有人经过,他们为了能经常有血肉吃,每次啃完我的血肉,便用怨气滋养我,让我重新生出血肉,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和他们形成了交易,他们食我血肉,我吸他们怨气。刚开始,我恨他们,我日夜都想杀了他们。他们每次啃完我的血肉后,都会静下心来把我围在一起,跟我讲翌族的事,我才明白,他们与我一样,都是可怜人,神族才是最可恨的人。我跟他们做交易,他们拿怨气供养我,我拿血肉喂养他们。一开始他们给我怨气只是让我不死,后来,他们不停的给我输怨气,我练成人形,却无法脱离龙膏烛,被迫寄养在龙膏烛上。后来的事你也知道,我被漆姑捞出地血渠,送来人间。”
袀玄冷若冰霜,问:“你与我说这些,是想让我可怜你?”
烛影发出一阵嘲讽的笑声,“我不要别人可怜我。也不要别人怜悯我,要人可怜,要人怜悯,和摇尾乞怜的狗有何分别。我现在脱离龙膏烛,我得火神之力,我有洛神珠,只要我找齐所有的洛神珠,我就杀上神界,为我自己报仇。”
袀玄问:“你把我留下来就是为了听你的雄才大略?”
“当然不是。”烛影手里把玩袀玄的卷发,“你被寄养在龙膏烛里,头发都被烫卷了,即使是这样,也不能遮住你的美貌。”烛影的手慢慢往下,从袀玄的头发上落到袀玄的臀部。
袀玄身体一震,往前弹了半步。
烛影仰天大笑,“哈哈哈……,没想到大殿下这么害羞。”
袀玄手拿匕首,指着烛影,“我不杀你,也不能代表你可以得寸进尺。”
烛影推开袀玄的匕首,“都说翌族大殿下温润儒雅,你这般对待我一个弱女子,可是失了风度。”
袀玄的匕首没有拿开的意思,烛影也不害怕,双手环胸,眼里写着调戏,“三公子,你打不过我,这把匕首你就收回去,当玩具玩玩儿。”
世人皆知,翌族大殿下不擅战,万年前如此,万年后亦是如此。袀玄被调戏得面红耳赤,赌气式地收回匕首。
烛影说:“我留下你,是想告诉你,万年前魔主失败,并不是她不够强,而是有人拿走了她部分灵力,致她战败。”
袀玄脑中闪过那个和妹妹长得一样的人。
烛影继续说:“我在黄粱城遇见了她。你说,若是取走她的力量,还给魔主,魔主还会像万年前一样失败吗?”
袀玄道:“四大神使陨灭,留下四枚洛神珠,洛神珠蕴含神使之力,洛神珠加上天之涯的力量,她恐难赢。”
“洛神珠散落四方,天之涯不一定能找到洛神珠。恰好,我这里有一枚洛神珠,看来,天之涯是没办法阻止魔主临世。”烛影张口,一枚青色的洛神珠从她嘴里飞出来。
袀玄认出洛神珠,惊道:“青龙珠!”
烛影防备心很重,给袀玄看完洛神珠,又吞回腹中,“天之涯无法集齐所有的洛神珠,魔主临世,迟早的事,现在我们只需要找到另一半魔主之力,届时,那只臭狐狸也不是魔主的对手,整个天之涯都在你我的手中。”
袀玄问:“你为何要与我说这些?”
烛影道:“我有洛神珠,又有火神之力,你是翌族大殿下,魔主的哥哥。你我有共同的敌人,我们都想复仇,有共同的目标,既然如此,为何不合作?”
袀玄轻笑一声,“你是想我们帮你铲除神族,你渔翁得利,成为天之涯的主宰。”
“哈哈哈……,不愧是翌族大殿下,聪明。”烛影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双拳靠在一起示意袀玄可以绑了自己,“三公子既然知道我的目的,是要与我合作,还是要抓我去天之涯领功行赏。”
袀玄问:“方才的人是要取你洛神珠?”
“就知道你不会抓我。”烛影抬手在袀玄鼻子上刮了一下,袀玄始料不及,后退半步。烛影掩面嬉笑,“刚刚二人是要抢我的洛神珠。可是奇怪,一人是水神转世,另一人明明是神族,用的也是神力,为何他不受天规束缚,不受反噬?”
袀玄道:“凡神者,在人间用灵,皆受反噬。许是你看错了。”
“你也是神,你为什么不受反噬?”烛影故装不知道的一样问。
袀玄斜过眼角看烛影,“我与你一样,皆困于龙膏烛。非神非妖,翌族亡魂,不受天之涯的规矩束缚。”
烛影双手指尖拈住袀玄两边垂下来的卷发,“你看,我们又多了一个共同点。”
“翌族日夜都在想着复仇,我愿与你合作。”袀玄不想与烛影继续纠缠,留下一句话,化作黑烟奔向天之涯。
烛影看着黑烟完全消失在视线里,眼眸带笑,“你只是藏在龙膏烛的一缕亡魂,与你合作,只是缓兵之计。我可不喜欢掌控权落在别人的手里,让我看看,其余几枚洛神珠在何处?”
烛影吐出洛神珠,施灵术,空中显出一幅画面,画面里,金碧辉煌,舞姬成群,一名身着金色华服的女子,倚着头躺在金子做的床榻上,手里悬着一枚洛神珠。
烛影唇角勾勒,“我找到你了。”
休养几天后,大家的精力已恢复。按照原本的计划,齐紫应该是要回青丘。南山扶光将雌霓和鸣珂送回东海。黄粱城一遭,鸣珂失踪,众人负伤。雌霓要去寻找鸣珂,玄校、南山扶光要去寻洛神珠,一行人便结伴而行。
目瞳无法探出洛神珠的具体位置,只能探出洛神珠在一座名为曲落州的城池里。
沙饧自幼与父亲行商,从未听说过曲落州这座城。认为是目瞳看错了,让目瞳再看,目瞳看见的依旧是曲落州。
一行人出了黄粱城,一路打探,也没打听到曲落州的消息。
“雌霓,真的是你们?”一行人正在茶棚里喝茶,女贞路过茶棚,见几人的身影有些熟悉,走近一看,果真是他们。
雌霓抬头见是女贞,万分惊喜,腾身站起,抱着女贞,“女贞,我想死你了。”
叙情过后,女贞问:“你不是说回东海吗?怎么会在此地?鸣珂呐,我怎么没看见她,是不是你又欺负她了。”
提及鸣珂,雌霓就很伤心,“我们在回东海的路上路过黄粱城,遇到一烛妖,她把妹妹抓走了,我和师兄、沙饧正在寻她。”
女贞面露惊愕,“你知道鸣珂被抓去了哪里?我和你们一起去救她。”
雌霓摇摇头,“我们只知道她被关在一个漆黑的地方,却不知道她具体被关在哪里。”
“烛妖既然抓走了鸣珂,我们找到烛妖就可以找到鸣珂,你不用担心,鸣珂是火神转世,她不会有事的。”
“嗯。”雌霓点头,“女贞,你不是说你随师父去云游四海,怎么会出现在此地?”
女贞道:“师父料见你们有危险,让我回来帮助你们。”
雌霓高兴道:“太好了,你灵力高强,一定可以打败烛妖,救回妹妹。”
“他们是?”女贞看着玄校、齐紫问。
雌霓介绍说:“你不记得他了?他是青丘涂家的少爷,之前我们去青丘,我和你在街上撞见他们,那时,他们还是小学士装扮。”
女贞想起之前的一面之缘,抬手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