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霍家旧部(1/1)
俞知知揪着手,一口牙都要被咬碎了,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哥哥那边还好吗?”
“大公子他……”嬷嬷犹犹豫豫的,“回去之后,老爷又罚了他。”
俞青此番班师回朝,本该是值得庆祝的大事,宫内设了宴席,却不想因为这件事情闹成了这副局面。
俞相的脸上挂不住,他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跟霍靳撕破脸皮,故而回去狠狠的说教了俞青一般。
但俞青不服气,愣是带着人去了郊外驻守,没有再回俞家。
夜色静谧,俞知知靠在椅子上,半天没有说一句话。
“不过大公子说了,要您沉住气,毕竟老爷重面子,若是忤逆他,哪怕是太后娘娘,也免不了。”
“哀家知道。”
俞知知心下一沉,她能到这个地步,多半是因为父亲当初一意孤行,非要把她往宫里塞。
俞家所有的儿女,全都为了俞相的每一步铺路,他往前的每一步,都带着俞家儿女的鲜血。
“老爷说秋后算账才最爽。”
“希望哀家可以活到那个时候吧,气都被气死了。”
俞知知紧紧咬着牙关,脸色难看到了极致,她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桌子,也不再去过问姜池鱼的事情。
翌日。
南宫屿漓一早来永寿宫请安,俞知知跟霍靳闹掰的消息早就传的人尽皆知。
殿内,两个人一左一右站在底下,皇上跟公主殿下都来请安,南宫昭阳不怎么理解,明明从来不曾给小太后请安,今日却带着她一同前来。
南宫屿漓上前一步:“母后,何必为了那样一个阉人,伤着自己呢,气大伤身。”
俞知知眸色一亮,看向南宫屿漓:“皇上这是什么意思,想要离间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朕怎么会是离间呢,当初霍家出事,朝堂之上可谓没有任何异议,霍家的事情有端倪。”
“呵。”俞知知冷嘲一声,就算霍家再怎么不如愿,她也不可能跟南宫家的人沆瀣一气。
帝王家最是薄情,根本就没有把她当过人,俞知知淡淡地扫了南宫昭阳一眼。
“公主也该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吧,与其操心霍家,倒不如操心操心她的大事。”
“你?”南宫昭阳怒道,知道这女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本宫的婚事,不需要你来操心,管好你自己的野男人,省的给皇兄添麻烦。”
啪地一声。
俞知知手里的珠串狠狠地敲在桌子上,发出一声震天响。
南宫屿漓的脸色微微变了:“都是一家人,何必动怒,再说了,都是为了你好。”
“皇兄?”南宫昭阳脸色骤变,“你该不会要喊她一声母后吧?”
小皇帝不说话,南宫昭阳气得眼圈都红了,没有多说什么,径直朝着殿外跑去。
“她自小被宠坏了,也不知道如今的处境,霍家的事情跟俞相脱不了干系。”
小皇帝往前一步,神色之中藏着不明的意味。
但俞知知一下就听明白了,他在威胁自己呢!
“哀家不蠢。”俞知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怎么可能不知道他话里话外的意思,但那不是她能考虑的事情,“有什么话,你直说就是。”
“朕听闻俞相最近又接回一个女子,正悉心培养呢。”南宫屿漓往前一步。
俞知知抬眸,扫了身侧的嬷嬷一眼,众人会意,全都退了出去。
“俞相有意替朕选妃,那女子便是打算送入宫来,你也知,朕对这些事情从来不在意。”
“那是好事啊,皇上也老大不小了,是该替南宫家开枝散叶了。”
俞知知漫不经心地说道,看似不甚在意,其实内心已经快把父亲咒骂一顿。
他就那么心急,眼看着可用的棋子不多,就要开始部署,俞知知听闻不少,父亲对那女子尤为上心,也格外体贴。
俞知知是俞家的嫡女,正夫人所生,身份尊贵,却也成了老皇帝的妃子!
那女子不过是私生女,听闻母亲还是风月场出身,她的待遇居然凌驾在了他们之上。
南宫屿漓看着面不改色的俞知知,知道她不可能不在意。
“到时候那女子入宫,太后您的地位。”
“住嘴,离间完哀家跟霍靳,又要来离间我们俞家人是吗?”俞知知盯着南宫屿漓看。
内心像是在滴血。
父亲那般功利,从未想过他们的死活,如今更是如此。
俞知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先送得进来再说吧。”
“……”
“你若没什么事情,赶紧回去,哀家不想见他们,也不想见你。”
俞知知到底没有松口,她如今仰仗的是俞相,是俞家的支撑,又怎么可能跟一个乳臭未干的小皇帝过多牵扯。
小皇帝自身难保,枯木行舟,根本走不远。
要不是身后有一只老狐狸。
俞知知突然想起老九来,她差人写了一封信,交给了九王爷。
等到几日过后,郊外传来一些不太好的消息。
霍靳率人当场去了校场,看俞青练兵的模样,他的内心颤抖的厉害,底下不少霍家旧人,如今却是如同陌路人一般。
俞青的副将华禹当初可是霍家老爷子一手带出来的,而今见着少主子,也只能唏嘘不已。
“旧人相见,不该多说几句吗?”俞青光着上半身走过来,一脸蛮横。
他自是不将霍家放在眼底。
华禹没有说话,反倒是霍靳多说了两句。
“也是儿时有过一面之缘,年少时候淘气,多亏了华副将担待。”
“少……督公大人。”华禹险些没有改过来,他看着霍靳,洗去了所有少年意气风发,一副老谋深算的模样。
不属于他年纪该有的成熟,令人心疼不已。
华禹自小看着霍靳长大,情分不浅,俞青像是故意的一般,又提起。
“当初在霍老将军的手下,华副将不过一个走卒罢了。”俞青那意思,大有他赏识用人,华禹才有今日。
霍靳脸上未曾有过半分不爽,他只是静静地站着,不说话,就那么站着。
俞青挑拨未见成果,便直白的问道:“督公大驾,不知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