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表白失败，再接再厉（1/1）
眼看兑泽的注意力一直在手机上，时不时还发出笑声，全然无视了自己，宁安宜心生醋意，突然顶着兑泽的眼睛，问：“那我可以一直给你洗草莓吗？”
……兑泽愣住了，放下手机，没有说话，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理解错。百分之九十的概率应该没理解错吧，不过万一呢？那多尴尬。
“可以做我女朋友吗？”
“我是爱豆，不能谈恋爱。起码现在不能。”兑泽还有一些理智，虽然今天是情人节，但工作还是最重要的。
“你现在转演员了，演员可以谈恋爱。而且要谈恋爱感受酸甜苦辣，这样有助于演戏。”
兑泽觉得他在胡说八道，但又好像有点道理，“我还没有成功转型演员，目前为止，没有谁会冲着我的演技去看我的剧，只有粉丝溺爱。而且你是不是没出戏，把我当洛石了？”
宁安宜叹了一口气，其实他知道兑泽对他的与众不同，只是因为她还没有完全从《千秋石》里走出来，对他有些长安滤镜，之前拍戏的时候就经常哭得停不下来，一场生离死别的戏结束后，自己要安抚她很久。但是自己喜欢兑泽，却不是因为《千秋石》。
“真的把我当洛石了？” 见宁安宜不回答，兑泽似乎确认宁安宜只是喜欢洛石，心里又有些莫名的不开心，觉得自己被当成了替身。
“兑泽，我喜欢的从来都是你，是你一直把我当长安，我不是他。我以后可能会是王安，李安，周安。”
兑泽看着他的眼睛，想从宁安宜的眼里找出什么证据，眼里全是深情和自己的倒影，但是，宁安宜是个演员，还是个很优秀的演员，谁敢保证这不是演的呢？
“你太理智了，兑泽，一点也不像二十六岁。”
是的，兑泽比同龄人多一分理智和谨慎，对爱情抱有一丝怀疑，更希望能把前途和命运掌握在自己一个人手里。人连自己都不能完全了解，谁又能确保看得透另一个人。爱情，这种需要另一个人的东西，太危险，不确定性太大，不可靠近。
“你说得对，我不能确定我喜欢你，可能我只是把你当成了长安，才会待你不同。”
“其实，我们以前见过。”宁安宜见兑泽像是要拒绝自己的样子，下定决心，说出一些秘密。
兑泽歪头思考了一下，实在想不起，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 你记不记得三年多前，有次你们去街头路演？”
是的，兑泽她们还在当练习生时，为了锻炼她们，公司经常让她们去路演，路演时收获的人气也会成为公司评判你是否能出道的一个标准。
兑泽在国内读完大学已经22岁了，毕业后马上到了H国当练习生，虽然从小有舞蹈底子，但那一年练习生生活，过得非常辛苦，经常没有时间吃饭，在练习室里一练就是一天，汗湿的衣服可以拧下一桶水，累了就在练习室的地板上睡一觉。不过幸运的是，她只练习了一年，就出道了，比许多练习了很久、最终也没能成功出道的人好很多。那些人缺的未必是实力，可能也缺一点运气。
兑泽点点头，思绪已经飞到了那一年辛苦却充实的日子里。
“我碰到过你们路演。那段时间，我正好工作不如意，心情不好，休假去了H国散心。有天在路边看到你们路演，停下来看了几眼，当时有个中国留学生在路边和当地人吵了起来，我H语不好，不知道她们在吵什么，只看到你跳着跳着，直接从队形里跑出来，护着那个中国留学生，叽里呱啦说着什么，我一句也没听懂。但是后来我听到周围围观的中国人声援你，才知道好像是那个H国人让中国人滚回去。”
兑泽记起来了，确实有这么一件事。当时自己一边跳舞一边听到旁边的吵闹声，本来想安心做完路演，但越听越气，实在没忍住，还没表演完就冲上去了，为此还被公司训斥了很久，勒令3个月不允许参加路演。
“我以为这件事就是人生的小插曲，慢慢就会忘记，但后来我在热搜看到了你世首美发言，觉得你很眼熟，突然想起街头偶遇的事，开始关注你，在网上搜了你的信息，知道你在H团成功出道，还混得不错呢。”
兑泽有些慌乱，这样说来，宁安宜真的不是把自己当成洛石的替身。
六一在旁边左看看右看看，歪着脑袋不明白这两人为什么都沉默了，世界不能没有小狗，还得小狗来缓和气氛！六一往兑泽腿边蹭了蹭，软软的脑袋试图引起兑泽注意。果然没有人能拒绝小狗，兑泽抱起六一，下定决心，有点愧疚地说：“可是我不确定我自己的心意，就像你说的，我可能还没有分清剧和现实。而且我换了赛道重新开始我的工作，需要时间发展进步。”
宁安宜有一点失望，但兑泽的回答又在意料之中，他振作精神：“没关系，反正我只是表达我的心意，接受不接受是你的权利，无需自责。”
宁安宜看时间不早了，准备带着六一回房，不打扰兑泽休息，刚伸出手，六一舔了舔兑泽的脸，十分亲昵。
“六一也很喜欢你。”宁安宜撇着嘴，“六一，跟姐姐再见了，姐姐明天还要上班呢。”
小狗屁颠屁颠地跟着宁安宜离开，兑泽洗漱完，躺在床上，不断回想晚上发生的对话，从各角度分析自己做得对吗？兑泽一直是个纠结的人，在很多事上都有完美主义倾向，不允许自己出错，希望自己这次做出正确的选择吧。
清空头脑，努力睡去。
后面几天，兑泽与几个选手形影不离，讨论舞台设计，指导选手在有限的part里展现最好的自己。节目组配的声乐老师和编舞老师，配合着兑泽，一群人全力以赴努力做出一个优秀的舞台。
排练时，宋艺璇自信唱出特地为她加的戏腔部分，一曲唱尽，周围全是赞叹声：“你这嗓子绝了！”
兑泽也投去赞赏的目光。
“要不另一段副歌也改成戏腔，兑泽老师唱吧。”见戏腔部分如此出彩亮眼，一个选手提出了建议。
“还是不了，一段戏腔引发高潮已经可以了，过多则满，反而不好，拖沓了整首歌的节奏。”兑泽拒绝。
“老师您的词也太少了。”
兑泽给几个人安排了最适合的part，自己给自己设计成展开画卷、引出主题的一个角色，主角还是几个选手，各有各的亮点展示。
“目前的设计能最好地展现每一个人，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兑泽笑了笑，带着大家继续排练。
咚咚咚。有人敲响了她们练习室的门，随后常靖走了进来，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声音十分软糯好听：“不好意思，打扰一下，兑泽老师，请问您现在有空吗？”
“您有什么事吗？”兑泽有些意外，赶紧迎上去。因为袁晨冬的关系，她也看了不少常靖的物料，对长相可爱、实力超顶、性格软软糯糯的常靖很有好感。
“我们组抽到了唱跳，选手们都说想请教你。”
兑泽这边的队员纷纷起哄，“那怎么行？”
“偷师来了？”
“不行不行。”
“常靖老师也是唱跳出道，很适合这首歌啊。是找借口帮队员追星吧？”兑泽一眼看破，开口解围。
“常靖老师是唱跳出道？”
“你怎么知道？”常靖十分惊讶，一双大眼睛瞪得像铜铃。
“我闺蜜是你的粉丝哦，你参加比赛时，她拉着我给你投了好多票呢。说起来，我也是你的出道打投粉呢。”兑泽想起当时那个比赛开启了买赞助商饮料送投票机会的活动，袁晨冬不知道买了多少，那些饮料她们喝到过期也没喝完，送人的不计其数。
“谢谢谢谢！”常靖没想到竟然还能有这样一层渊源，甚至感觉与兑泽关系更亲近了一些。
“我闺蜜每次去ktv都要点你的歌，难唱死了，她说是你说的，唱不上就硬唱。”兑泽半开玩笑地吐槽。
常靖略尴尬又略骄傲地陪了陪笑，他的歌每一首都是精心打磨，全是精品，其中不乏非常难唱的作品，寻常人很难把握。他为了这些歌，这几年几乎没有参加什么综艺，一直在家里写歌，在录音室里找感觉。他以为粉丝会跑完，可粉丝远比他想象的长情。
“你们继续练，我过去看看。”兑泽对自己队里的小姑娘说。
选手乖巧说好，目送二人离开。
“啊啊啊啊啊啊兑泽！”二人一迈入常靖组练习室，迎面而来铺天盖地的尖叫声。
“哇，你们组嗓门真好。”兑泽被喊得一个激灵，感觉这些姑娘嗓子里装了哨子。
“冷静冷静！”常靖伸出双手，手掌下压，试图让选手们控制情绪。
“要不我们换组好了！”常靖佯装吃醋不满，故意开玩笑。
“常靖老师再见！”有一个反应快的选手立刻鞠躬送别。
常靖又瞪大眼睛，一甩胳膊转身往门口走。兑泽一把拉住常靖，常靖也没有真得生气，顺着台阶就留下来了。
开完玩笑，常靖还是组织队员将她们组的歌表演了一遍，将她们觉得不太顺的地方、疑惑都提出来，兑泽也认真看了她们的舞台，提出了自己的建议。还给她们简单跳了一小段，示范应该如何配合音乐舒展身体做出相应的表情管理。虽然只是跳了几个动作，但完全能看出功底和对音乐的把握，不仅惹得选手一片叫好，连对兑泽不是很了解的常靖都忍不住鼓掌。
你来我往，常靖也给兑泽组指导了voal部分，让她们组的唱法精益求精。兑泽只会自己唱，没法给队里几个偏科的dance太多指导，正好经常靖一指点，不能说打通了任督二脉，也算是大有进步。
认真做事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转眼到了正式录制的日子。这边嘉宾和选手们都在化妆室紧张地做着妆造，另一边录制场馆外观众开始陆续检票入场。
嘉宾化妆师和选手化妆室是分开的，兑泽很快做好妆造后，来到选手的大化妆室，看到20个朝气蓬勃的年轻小妹妹都在化妆，大部分都很紧张，一边化妆一边唱等会要表演的歌，更有的人上半身不动配合化妆师，手上脚上还在做舞蹈动作。
见大家如此努力，为了缓解紧张的气氛，兑泽喊：“录完我请大家吃火锅！”
化妆室瞬间活跃起来。
“我要吃豆皮！”
“我要吃虾滑！”
“啊我要吃五盘牛肉！”
……
观众全部入场坐定，主持人上台讲着串讲词，中间穿插着播放了各组选歌、练习的视频，随后一组一组上台表演。
兑泽组抽到了最后一个表演，前面三组唱跳得热闹、偏vocal和dance的都很炫技，舞台看着非常尽兴，场下观众嗓子都喊冒烟了。
到了最后一组，全场灯光一暗，黑了下来，全场寂静。
一束暖黄的光线从头顶射下，兑泽穿着一件淡雅素净的汉服，束着简单温婉的发型，从舞台一边踩着京剧里青衣步改编的步法，手握一只毛笔，踏着宋艺璇的歌声，从舞台的这一边虚空作画旋转到另一边。
一幅投影画卷在舞台上打开，五个选手犹如画中古人，窈窕而来。歌曲的前半段幽缓平和，像春日的微风、夏日的清泉，舞台上一个坐在桃树下抚琴，一个随之起舞。忽地古琴变奏，背景音乐急切激昂，犹如铁剂刀枪鸣，台上，一柄系着红绸的剑横空而出，舞剑者意气风发，自有华夏儿女的朝气。一剑舞罢，戏腔惊艳开唱，短短几句勾勒出繁荣精妙的中华文化。最后的音乐磅礴大气，一如祖国的壮丽河山。
一曲尽，场下久久沉默，然后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已经很久没有人将传统文化带到人们眼前，这个舞台勾起了台下无数观众骨子里的民族自信、文化自信，震撼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