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阿瓦达索命（1/1）

哈利抱不动金妮了，他脱力地带着她坐在地上，觉得自己脑袋要炸了。

谁？谁喜欢谁？

汤姆的眼神复杂，“她看出了我对金妮的不喜，竟然不惜透支魔力让自己住院，想让我离金妮远一点，可惜了。”

他发出刺耳的笑声，“我一说艾密提生病了，可以带她去，她立刻就放弃抵抗，被我控制了。”

明明是他的计谋，说起来却有种咬牙切齿的意味。

“不过没关系了，一切都会结束的，等我把你们都杀掉，她的眼里就只有我了。”

“你到底是谁！”哈利心里浮现出一个荒谬的念头。

“我？”汤姆轻柔地将艾密提放回到椅子上，掏出哈利的魔杖，他的身前浮现一个名字——“汤姆·马沃罗·里德尔。”

再一挥，那个名字就变成了一句话——“我是伏地魔。”

Tom Marvolo Riddle→I AM LORD VOLDEMORT.

哈利浑身发抖，只觉得眼前一片眩晕，这个人，他交付过信任的少年，甚至因为他的说辞，而怀疑过好朋友海格的人，他竟然就是杀害他父母的凶手。

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仇人出现在眼前的恨意，被欺骗的愤怒，孤身一人的恐惧，显然是前两个情绪更胜一筹。

哈利的喉咙发紧，几乎是嘶吼出来。

“你这个懦夫，胆小鬼！你只敢在邓布利多离开的时候出现，你一辈子都只能像个老鼠一样躲躲藏藏，他能在你最猖狂的时候抵抗你，也能再次打败你。”

汤姆的表情瞬间变了，“你也只能耍这些嘴皮子功夫了，哈利，你敬爱的邓布利多已经被我赶走了，他再也不能帮你了。”

像是打脸一样，他的话音未落，一只漂亮的鸟儿从天而降，是邓布利多的凤凰，它带着分院帽来了。

这两个东西有什么用呢？哈利有些绝望，但邓布利多这样做肯定有他的道理，他拼命想着说辞，好拖延时间，想到对付伏地魔的方法。

“你不想知道我当初是怎么杀掉你的吗？”

汤姆爱怜地抚摸着艾密提的脸颊，“当然，我很好奇，可那些不重要了，你杀不了我，我已经找到了我的宝物。”

哈利立刻就想到了艾密提的交易，伏地魔竟然蛊惑了她吗？不，也有可能是威胁，艾密提不同意，所以被绑来了这里，他选择性忽略了那看上去就舒适的椅子。

哈利咽了咽口水，“是我的母亲，我的母亲保护了我，去年我碰到你，你像只寄生虫一样寄生在别人的身上，你还瞎了一只眼睛，非但没拿到魔法石，还被邓布利多逼得狼狈逃窜。”

汤姆面容扭曲，他努力保持着自己的优雅，却还是在哈利扎心的话下破防。

那个未来的他，怎么这么废物！

“来一场比赛吧，哈利，我和蛇怪，你和凤凰，谁赢了谁就能将艾密提带走，另一个人只能死在这冰冷的密室。”

汤姆不想再和他过多纠缠了，直接开口召唤蛇怪，哈利忍不住大声反驳，“艾密提才不是什么战利品，她是一个人！”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哈利暼到一条巨蛇，蛇皮光泽有弹性，一看就是有人好好养着的。

脑子里闪过一些没有用的念头，哈利连忙后退闭上眼睛，这可是看一眼就会死的蛇怪啊，他疯了吗这时候走神。

“杀了他。”阴冷的嘶嘶声在不远处响起，凤凰展翅高飞，与蛇怪展开搏斗。

但活了几百年的蛇怪打不过涅槃没多久的凤凰，被啄瞎了双眼，蛇血像雨一样洒落。

要是哈利死去皆大欢喜，要是哈利反把蛇怪杀死，那艾密提知道是他杀了她的蛇怪先生，肯定会讨厌上哈利。

到时候他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让艾密提为他所用。

而且艾密提圣诞节还送了一条领带给它，明明只是一条蛇！

“杀了那个男孩！”想到这，汤姆捂着艾密提的耳朵，冷静地喊道。

与此同时，哈利从分院帽里摸出来一把剑，格兰芬多宝剑扎进了蛇怪的上颚，它的毒牙也扎进了哈利的胳膊。

一切尘埃落定了，汤姆大踏步走来，“你要死了，哈利·波特，凤凰在哭呢，它知道自己救不了你了，等你死后我会带着你的尸体上去，我会占领霍格沃茨。”

“你猜到时候艾密提会为你伤心吗？”

“当然不会，她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小骗子，骗了我，骗了你，骗了所有人。”

“不过没关系，我允许她站在我的身边。”

哈利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感觉身上的疼痛都减轻了很多，“你……你喜欢……”

听到这话，汤姆一愣，随即狂笑不止，“怎么可能呢，哈利，伏地魔是不会喜欢上任何人的，她只是对我有用罢了。”

凤凰泣泪，恶邪退散。

哈利身上的伤口消失不见，他抓起毒牙狠狠地扎进日记本，墨汁像喷泉一样喷涌而出。

汤姆的身形开始像老旧的放映机一样闪烁，他握着哈利的魔杖，用出了此生最后一个魔咒。

“阿瓦达索命！”在最后一刻，刺眼的绿色光芒朝前射去。

“不！”哈利原本以为死咒是冲他来的，死亡的来临让他的身体僵在原地一时无法动弹。

没想到汤姆的目标竟不是他，而是艾密提，哈利撕心裂肺地喊着，连滚带爬地向艾密提跑去。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哈利的心凉了半截，他该怎么办？

一阵大风刮过，哈利被带得重重摔在了地上，是蛇怪，它用尽最后力气将艾密提圈起，护在自己的身躯下。

艾密提终于醒来了，她的眼前一片漆黑，眼罩依旧牢固地戴在她的眼睛上。

似乎是听到什么，她的耳朵动了动，伸手去摸，摸到了一手温热湿润的液体和熟悉的触感，“蛇怪先生？”

她的声音像玉，清脆、悦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亲昵。

蛇怪艰难地抬起尾巴，最后拍了拍艾密提的脑袋，像是安慰，也像是最后的告别。

大概是它早就受了重伤，这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大概是伏地魔吸收了艾密提的血和金妮的生命力，以至于他的魔力格外强大，索命咒可以杀死一只蛇怪。

大概是，它应该死在这。

艾密提偏过头，她还是什么也看不到。

但她清楚地知道，蛇怪先生死了。

哈利脸色煞白地扑过来，“艾密提，你没事吧？”

艾密提露出了一个安抚的笑容，“我没事。”

可哈利清晰地看到，一滴泪从她的面颊无声滑落。

*

在最后，汤姆为什么向艾密提发射了索命咒呢？

或许是他临死前想拉一个垫背的，艾密提正好在那。

或许是他知道蛇怪会护着她，想与艾密提撇清关系。

或许是如艾密提当初说的那样，他真的爱上了她，可伏地魔的爱又岂会是什么美好的东西，他的爱丑陋、可憎，唯有死亡能诠释。

或许，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不过，汤姆·里德尔死了，这一切都没有意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