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讨论（1/1）

“啊，哦，好。”温暖应了一声，但她的视线钉死了一样盯着前方，脖子僵成了一个不会扭头的玩偶。所以她也没看见顾寒远脸上细碎的一点点笑意。

温暖一路迷糊的到了警局，浑浑噩噩的拉开会议室的门，才一个激灵。她摇了摇头，试图把脑子里的画面清出去。

不就是拉了一下安全带吗？又没碰她一下，至于吗？

“温顾问怎么了？”温暖回过神来，对上姜琦担忧的脸色，听她说：“怎么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没事。”

姜琦：“王珍娜现在什么话都听不见进去，让她冷静一段时间吧，李队他们马上就要回来了，李队说他回来之后我们开个会汇总一下，不过还要等张杨，今天太累了，要不然你先去吃个饭？”

温暖摇摇头：“我不饿。陈商的情况你了解多少。”

“陈商是工人们请的律师，负责这个案子，工人们之前说，他们还凑了点钱塞给了他，但是陈商没要，答应他们会帮忙打赢这个案子，后来一些工人自主撤诉，另一些工人都不在A市了，开庭都找不到人去，他也没办法，就不了了之了。”

温暖拿着一只马克笔，在黑板上写下一个陈字，又在旁边补上了一个娜，“你觉得，他们是因为这次案子勾搭上的，还是早就认识了？”

姜琦两手撑着腮，“早就认识了，小孩不是一朝一夕教育成的，按王珍娜说的，如果他们之后才认识的话，王珍娜不会这么相信他。”

温暖在两个字之间拉上一条线，写下情人两字，“那陈商参与到这场官司之中，到底是巧合，还是刻意为之呢？我刚刚在想，王珍娜身上吸引陈商的究竟是什么？凭她的脸，似乎没有这么大的吸引力。”

她们俩在会议室坐了一会儿之后，其余几个人也陆陆续续回来了。李亚杰在群里通知了几个人开会，所以大家回来之后，第一时间都往会议室跑。

张杨先汇报了他们今天的发现：“李队，王珍娜和陈商是情人关系，陈商就是负责这场官司的律师，他是工人们请来的，我查了他的财产账户、生平、社会关系。陈商，四十一岁，原名陈贵实，律师这行业，收入很难查，擦着边有点灰色收入什么的，还挺正常，他不是本市人，老婆儿子都在老家那边，从来没来过A 市。跟这帮工人之间也没什么利益牵扯。”

“嗯，”李亚杰接话，“陶吟东说自己不认识宋薇，但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在撒谎，他日子过得挺拮据的，没几件像样的衣服，但他有双新鞋，崭新的，没穿过，上面还喷了一点劣质香水，那双鞋的审美偏女性化，不像自己买的，反而像女性送的礼物，我觉得，宋薇应该是她杀的，一会我再去审一遍。”

“如果宋薇喜欢陶吟东，她身在异乡，挣的钱都辛辛苦苦拿给了这个男人，但他都寄了回去，作为一个爱慕他的女人，看不惯他自己过得很邋遢——”姜琦在白板上旁边补上了陶和宋两个字，“所以送了他一双鞋，不过陶吟东为什么要杀她呢？”

“两人起了争执？”张杨说，“陶吟东过激杀人？”

温暖摇摇头，“不，他老婆根本不在A 市，就算他出去瞎搞，也没必要刻意避开监控，而且陶吟东很爱他老婆，宋薇在某方面，是他钱的一个来源，他不可能因为一些争执冲突就杀了她。除非是，这个女人手里拿着什么很重要的东西，而且他已经有了别的金钱来源。如果他是第一次杀人，在看见血从这个跟他滚过床单的女人身上喷出来的时候，他应该害怕，就算他往她身上又补几刀，之后的反应应该是逃跑，而不是按捺住心里的害怕、慌乱，冒着被发现的风险，把她碎尸。这几乎像是……”

李亚杰：“你的意思是，他曾经看到过，或者说亲手干过，所以在他脑海里，杀人之后分尸才算一个完整的步骤？”

姜琦整个人抖了一下，她龇了一下嘴：“李队，你们俩说的好瘆人。按这样的推论的话，那赵国雄也是他动的手吗？”

张杨：“那陈商和王珍娜扮演的又是什么角色呢？王珍娜打电话让赵国雄去买乐高，赵国雄买完之后，看见了陶吟东，所以跟着他跑到了盐新河河岸，然后被陶吟东宰了？但是两个人都是成年男人，陶吟东能保证完全制服赵国雄吗？”

“宋薇家里的东西，都送来了吗？好好翻一翻。”

温暖插了一句：“应该是不起眼的小东西，按这个逻辑，陶吟东应该在她家找过。”

姜琦用眼神表示了自己的疑惑，林鸿源解释：“宋薇无父无母，也没有个亲戚之类的，她的东西被痕检部门的同事打包拿回了警局。陶吟东怎么知道赵国雄会去那家乐高店？王珍娜告诉他的吗？”

“不，”温暖摇头，“陶吟东做很多事的出发点只有一个，钱。王珍娜给不了他钱，他有什么理由和王珍娜一起杀了赵国雄？”

“王珍娜给不了他钱，陈商可以。”

“陈商大费周章的原因呢？他跟王珍娜早就勾搭在一起了，所以他自己掺和到这场官司里来，就是为了杀一个赵国雄吗？这说不通。”

众人都沉默下来，这些猜测似乎走到了一个死胡同，但要众人把前面的猜测全部推翻，在心理上还是有一些难以接受。

李亚杰最后总结说：“不早了，大家先吃个饭，吃完饭分开审王珍娜和陶吟东，陶吟东要是再不认，用上测谎仪。张杨去把陈商的社会关系再查细一点，购物记录消费记录都别放过，包括他在老家的老婆和儿子，还有他经手的每个案子！如果是他策划的这一切，这样子周密的计划，他应该不是第一次干。姜琦去查宋薇的东西，什么娃娃之类的都别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