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声震武城(1/1)
而此时的城门前,喧闹一片。惶恐哭喊之声不断,有人四散奔逃,唯恐身后之大恐怖找上自己。有人吓破了胆,跌坐一旁久久不能回神。
只见城楼两边,城卫军手执长枪严阵以待,却无人敢轻举妄动。
城门楼上,一身着黑袍中年人,手握长刀,睥睨环顾。
手中小半刀身淹没在身前半跪着的兵士臂膀中,鲜血顺着刀尖汩汩流下。
兵士此时仅是半跪着便已是艰难支撑,更不要说再有反抗之力。
僵持之际,黑袍人看向城中。
只见城中一身影急速奔现,须臾便到了城楼之上。来者正是武城城主公孙瓒。
“阁下何方神圣!如此胆大妄为!欺我武城无人不成。”
公孙瓒身披将袍,手执长枪,英武不凡。
此时立于城楼,眼见手下受辱,自是怒从心起。但方才动静颇大,此时也不能贸然动手。
“此事与尔等无关,本尊办完事就走。”
黑袍人面带轻松,说着还压了压手中的刀,顺着刀尖流下的鲜血似又多了一分。
公孙瓒双眼微瞪,“阁下莫不是为陨石而来,只怕来早了罢?”
“方才听闻阁下所唤之柳长河,可是山海盟的柳长河,柳行走?”
“ 哼哼哼,哈哈哈…”
黑袍人听到公孙瓒的话,不由放声大笑,笑声由低沉逐渐高亢…
并未回答公孙瓒的话,似是失去了交谈的兴趣,黑袍人只是在兵士的闷哼声中缓缓抽出刀来。
这一癫狂行径,引得围堵兵士蠢蠢欲动,却又不敢妄动。
待刀身完全抽出,黑袍人好似忽略了所有人,径直转身就要离开。
公孙瓒谨着小心,此时却不得不出手。
只见公孙瓒双手执枪,猛的突刺出去。但黑袍人又恰好慢走一步,长枪在脸前堪堪划过。
一招无功,公孙瓒扭腰横劈,可兵刃仍未建功,只见黑袍人侧身弯腰,横里且踹向公孙瓒。
公孙瓒收势不及,结实地挨了这一脚,连人带枪翻滚出去,在城门口摩擦了数丈才堪堪停住,长枪也跟着斜斜地插在一旁。
城楼上众多兵士眼见城主吃了亏,纷纷执刀而上,但黑袍人似幻影一般从人群穿过,也未受伤分毫,未伤人分毫。
远处地上横躺的公孙瓒似是岔了气,仍旧弯着腰没恢复过来,可余光里忽的已有人影近前。
匆忙之间,手掌竟盈盈发光一般,猛地撑地向后翻滚起身。
看着面前黑袍人,公孙瓒眼神凝重,弓起身形,双掌缓缓转动,荧光大涨。
对面站立的黑袍人似是不在意般,提着刀简单站在那里。
公孙瓒终是气势积攒到了极致,鼓荡的气息吹得身后将袍猎猎作响。而后闪身再次突向黑袍人,挥动双掌如风怒号,左右开弓。
却是被黑袍人一一轻松闪过。手中长刀微微蓄气,发出淡淡白光,而后调转刀身,以刀柄再次捅在公孙瓒腰上。
看似点到为止的一击却将公孙瓒猛地戳飞出去。弓着腰翻滚一旁。
公孙瓒如何甘心,大喝一声就要再次爆发而起。
却是黑袍人动作更快,瞬身移至身前,挽了个刀花,直插而下。长刀贴着公孙瓒腰间衣服插入了地面,钉没半尺。
而公孙瓒下意识反击的手掌也恰好没够到黑袍人,只是背脊冷汗连连。
"刀且留此与柳长河来取。否则三日后我便亲自来拿!"
黑袍人留下一句话便抬脚离开。端是轻松迈步,却见一步数丈。
须臾,此地便只剩下公孙瓒别着腰横躺着。
城中众兵士奔袭而来,却也只是望尘莫及。
公孙瓒双手撑地,硬是挪移一般起身站定,只是腰间衣衫留下一颗脚印,脚印又被地上长刀划破成两半。
“传我命令,武城今日起加严管控,城卫军严查可疑人士。”
公孙瓒被部下搀扶着回了城主府,临走还命令兵士不要靠近地上的长刀,也无需管旁人是否靠近。
…
安家门口站定的父子二人收回远眺的目光,安得宝脸上惊疑之色仍未褪去,安长兴也是眉头紧锁,一脸凝重。
“宝,扶我回屋。”安长兴声音略带吃力地说道。
安得宝似是回过神来,赶紧搀住安长兴。
“啊,怎么啦爹。”
“刚才不是说了么,要下雨了。这人老了,腿脚就经不住喽!”
“啊,您老寒腿又疼了。”
安得宝恍然大悟一般,扶着父亲往回走,边继续回话,“不然还是再治一治吧。”
安长兴哪里想听儿子给自己念经,直摆手说着医不自治,医不自治啊!
安得宝本着自己也行医多年的心态,接话表露自己想帮父亲再治一治的想法,却被安长兴反问医术传承于谁,有没有青出于蓝的本事。
张嘴欲要回答,但话未出口,却见安长兴已然侧脸对自己挑起眉毛,只从安长兴喉咙挤出一道音调拔高的哼声,安得宝便一脸悻悻的不再言语。
回走的父子二人却正巧碰见摔门而出的安文两人。
得知房内之人醒来的消息,安长兴便要进屋查看情况,却见半掩的房门被拉开,身裹布条的精壮男子站立门前。
两相见面后,门内之人拱手道,“在下柳长河,多谢老先生出手相助,给诸位添麻烦了。”
听得姓名的安长兴与安得宝当是一愣,但两人均未有所动作。
自家药房于这武城开设数十年,各路人马也都见过,治病不问出身,只要不是穷凶极恶之徒,即使江湖高手也是救治过一些的。
“缘是柳先生,老夫安长兴。此乃我安家小辈之偶遇,既然能被他们碰上,那便是双方运势使然。”
安长兴规劝柳长河还需继续修养,以待伤势恢复。
可柳长河自是知晓陨石所带来的风波动荡,不想将搭救自己的安家人拖入其中。便以身负要事为由婉拒,客套之后便要离去。
待柳长河收拾好自己原来衣物,却是发现少了自己搏命抢来的物件。低头沉思数息,随即问道,
“安老先生,恕在下冒昧,在下衣物是否有人动过。”
安长兴与安得宝齐齐皱眉,思虑过后确认并未有旁人动过柳长河的东西。一旁的安得金也跟着嘀咕柳长河狗咬吕洞宾。
“在下并无恶意,只是此事干系重大,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柳长河又道谢后,也不再纠结,收拾东西便与安家人告辞。
离开的柳长河出门便直奔城门方向。
安文与安得金被叫着帮忙收拾诊治室的床铺,安文自是心虚不已,他人物件的丢失自己应是有参与的。
安得金却是连连抱怨白救了这怪人一场。
至于他人丢失了物件,与自己何干。自己是山上捡的石头,又不是房间里偷他衣物里的。救他一程,自己也算出了大力气的,就算陨石珍贵,也是他破财消灾,合理!合理!
安长兴以但行好事告诫二人。凡事不要只看一时,因缘际会,要着眼长远。
该是二人避之不及的话语,收拾东西的速度不免加快了几分。
事了安得金才忽然回神,这怪人走了,自己的问题找谁打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