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闻人越来信,赵家要附庸(1/1)
半夜。
姜归迷迷糊糊的爬了起来,不着声色的扫了一眼靠在姜回门外不远处的暗二。
打着哈欠往茅房的方向走去,木工坊人多,茅房离得也远,摇摇晃晃的走出暗二的视线范围以后,立即加快了脚步。
早有人等在前方,那人一见姜归,凑上来低声说了几句,又把一个竹筒递给了他。
“不要走漏了风声,东西尽量分散来运,在一月三十之前,尽数到达中州。”
“诺!”
翌日。
姜回刚回到县衙,梅香就递了一封信给她。
信是闻人越写的,自从闻人越被派到康都,他们基本都是保持着月底互相写信这样的交流方式。
闻人越写的大多是一些朝中要事,其他事情很少提及。
这次的也不例外,只是信中提到了汪卫五女汪琳琅
为了抵抗其父要她嫁人的事情,说是心悦于她,已经与她私相授受,非她不嫁。
姜回眉头紧缩,这两年没有提起,她还以为这出事情不了了之了呢!没想到在这儿等着她。
这事还真不好处理,如今她为母守孝的孝期已过,到时还会回去述职,汪卫倒是好算计。
闻人越建议她娶妻,汪卫总不能让他的嫡女给人做妾。
姜回无奈,就算她愿意娶,谁愿意把自己女儿嫁给一个女人呢?
况且她也做不出那种为了自己的利益,坑害无关之人的事情。
无奈之下只得让蛛网多留意汪家,从其他地方找破解之策。
喝完林虎的喜酒,又到了年关,这已经是她在是个世界过得第四个年了,如今民间已经有了在这几日祭拜先祖的迹象。
或许在她有生之年,也能在大康过年呢?
正月初十,姜回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来人正是赵古,还不止他一人。
而是整个洛河赵家嫡系,共计八十十多口人,全部来了。
姜回略微惊讶的问道:“古兄这是?”
她虽然话里话外透露了要让赵古来接自己为位置的意思,但是并未说明,毕竟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定。
赵古苦笑道:“还请回弟见谅,家中出了点事情,为兄这一脉惨遭算计,被分了出来,在冀州实在无力存活下去,想着之前贤弟所说,便斗胆带着家人来漠河投奔贤弟了,”
“不过回弟放心,漠河境内无世家,我赵家来了也不会有世家。”
姜回倒是没想到赵古说得如此直白,笑道:“古兄说得那里话,赵家如何自然是由你们自己说了算,不用跟小弟保证什么。”
她话音刚落,一位白发老者走到她面前,非常恭敬的行了礼,双手递上了一块令牌。
说道:“大人,老朽是赵家此代家主赵合梧,这是赵家的家主令,还请大人笑纳。”
不说姜回麻了,就连赵古也麻了,哪有人一上来就送家主令的啊!
“阿爷,你这是?”
赵和梧瞥了他一眼,没搭理他,继续对着姜回道:“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姜回也想知道是什么原因,让这人一上来就送家主令,便将人引到了书房。
书房中,赵和梧环视一周,叹到:“老朽年轻的时候也算走过些地方,所见皆不如漠河来的震撼。”
姜回实在不想和这种老人精打交道,单刀直入,问道:“老先生刚刚之举是何意?”
赵合梧叹到:“大人也看见了我赵家的情况,说是世家,实际上不过是个笑话罢了。”
“实际上内里比起普通庶民还差一些,只不过是为了维护着那虚无缥缈的面子,打碎牙齿往肚里咽。”
“如今到了漠河,无人识得我们,做个普通庶民倒也潇洒自在。”
姜回做疑惑状,问道:“老先生既然决定了去做庶民,刚才之举又是何意呢?”
赵合梧继续道:“我赵家这几辈人中,没有能人,却有傻人,这块废物般的家主令也有人惦记。”
“为了防止他们生出事端,老朽才出此下策。”
姜回皮笑肉不笑的应付道:“哦?是么?”
“我还以为老先生是想让赵家嫡系搭着我乘风而且呢?”
赵和梧一愣,随即笑道:“大人说笑了,老朽绝无此意!”
姜回笑道:“那便好,老先生应当明白,赵家落到今天这般,并非因为家中没有能人这一个原因。”
“古兄答应来漠河帮本官一把,是本官的荣幸。”
“我姜回也不是忘恩负之辈,你们若是真心待我,该相帮的我自然会帮,端看老先生怎么选择了。”
赵合梧心中懊恼不已,原本在冀州的时候说的好好的,可一踏入漠河,平坦干净的道路,震撼人心的学院。
都让他迷了眼,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自认为能瞒天过海,却不想被人一眼看破,平添笑话。
赵合梧直接站起身,跪在姜回面前,跪礼是这个时代的重礼,洛河赵家再落魄那也是个世家,赵合梧做惯了家主的人,此刻却跪在她面前。
姜回不知如何表诉自己内心的想法,只觉得赵合梧所图不小。
将人扶起,赵合梧语气愧疚:“还请大人见谅,老朽一时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
“不过老朽还是想把家主令送给大人,我洛河赵家嫡系一脉人丁单薄,只要大人能保我嫡系平安。”
“老朽以洛河赵家未来百年运势起誓,赵家嫡系世代愿为大人附庸。”
姜回呆愣,这人完全是在赌啊,一个家族成为附庸的情况不是没有,但人家大多都是附庸排的上号的世家或者重臣。
还没听说过附庸一个县令的呢!
随即就是疯狂心动,赵家哪怕落魄了,其底蕴也不是普通人可以比的,她现在身边的人看上去多,实质上不过添了个竹影、江正和姜一姜二四个人。
单存飞随时可能走,漠远是县衙的人,归根结底她还是缺人啊!
而且这个时代的人,极重誓言,赵合梧既然用赵家百年运势起誓,蛛网又探查过,信他一回又何妨。
如今她也不再是那个经不起一点错误的伍长,大胆一点有何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