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章 隔三差五（1/1）

冬至那天，明婶决定不叫铁牛夫妇过来吃饺子了。他们结婚后，隔三差五来蹭饭吃，明婶子早就心里窝着一肚子气了。

村里人都认为铁牛娶了一个懒媳妇。不做饭不下地，肚子又没动静，就光有个漂亮的脸蛋。

但也有许多闲汉说：“那么漂亮的媳妇儿藏在屋里，谁舍得让她干活呢，十指不沾阳春水才好呢。”

铁牛不理会别人闲言闲语，天天粘着媳妇，一心一意对她好。晚上被窝冷了，让金珠双脚放在他的肚子里。

金珠嫁到铁牛家后，也不多串门，到明婶家吃饭已是走得最远了。

明叔问明婶怎么包那么少饺子，够谁吃呢。明婶摆明不叫铁牛他们来家吃了，再吃下去，金山银山都吃空了。

“像啥话，冬大如年。一家人整整齐齐坐下来吃才暖和呢。”明叔说。

“谁跟他是一家人，就是侄子也不是亲侄子。”

原来铁牛的爷爷跟明叔爸爸是兄弟。铁牛爸爸和明叔倒是一起玩耍的兄弟。

自铁牛爸爸死后，妈妈又改嫁，明叔都把铁牛当成自家儿子对待了。

明婶也好奇怪，铁牛没成家时，天天到她家吃饭，从来没半句怨言，还生怕他吃不饱。

自从他结婚后，他带着媳妇来吃饭，不知什么时候，明婶就看不顺眼。

也许是明叔晚上撕烂她的内衣那晚开始。

偏偏冬至那天早上，铁牛跑过来问今天饺子包什么馅料。他媳妇闻不到韭菜味儿。

明婶也许晚上受不了明叔的烟熏牙，正没好心情。

她冷言冷语说：“谁说包饺子呢，我可没说包饺子，闻不到韭菜味关我啥事。”

铁牛还听不出明婶不高兴。他说：“每年冬至不都吃饺子吗？”

这时明叔从外面扛着一捆柴回来，他对铁牛说：“那必须的，做好喊你们过来。”

铁牛嗯一声，又跑回家了。金珠还窝在被窝里，问外面是不是很冷，刮了一夜北风。

铁牛说冷不冷关咱啥事，咱又不出门。铁牛说着又钻进被窝。

金珠说往年冬至，她都跟家人坐在一起吃饺子。热气腾腾，开开心心的。

“你想家了？”铁牛问。

“不想，老死不相往来了，想它干嘛，徒添烦恼。这段时间我都想，咱做点什么把这头家撑起来。

明叔明婶对咱是极好的，但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

咱以后就自己做饭，不到他们家去了。你做什么我都吃，菜根菜干，酸甜苦辣无所谓。”金珠说。

“叔还叫咱去他家吃饺子呢。咱家里也没多少东西可吃了。”铁牛说。

“你不是说够吃一冬吗，现在才冬至呢。”金珠笑着说。

“我想着一天一餐的粮食，忘记一日三餐了。”铁牛笑着说。

“可怜的娃，看你以前肯定吃上顿没下顿的了。咱这里有山有水，还怕饿死人。”

金珠说，又思索一会。“趁没有下雪，你到山里去挖些山药回来，那些野果挂在树上干了，也可摘些回来。

野鸡，野鸭，野兔子也捉些回来。最好捉一头野猪回来，够吃很久。”

“野猪一个人可不敢碰呢，凶猛的很。”铁牛说。

“危险就别捉那些，野兔子就不错，香辣兔子头是我的最爱。”金珠说。

“我也是很喜欢，那我现在就去。”铁牛不忘亲了亲媳妇，才穿好大衣，穿好鞋子。拿着一根长矛，走出院子大门，进山去了。

铁牛出门后，金珠起床梳洗，蹲在水井里刷牙。凯子跑过来喊一声“嫂子”又跑开了。这小子调皮捣蛋，对人却挺有礼貌。

梳洗完后，金珠突然想把墙壁粉刷一遍。金珠知道柴房里放着几袋石灰。是村里人在石窑里用柴禾烧的。平常可以做“碱水”。

金珠说干就干，她用头巾包着头，找一个桶，用细草做一把刷子，拌了石灰，站在云梯上，开始刷墙。

村里的人看着金珠做男人事情，啧啧称奇，但有些说金珠刷墙也不挑个日子再做，恐有祸害。

村里的男人发现包着头巾的金珠特别好看。村里妇女觉得自己也该有一块这样的头巾。

问金珠哪里有那么好看的头巾，镇上从来没看到过。

金珠说这是从县城买的，如果她们要，可帮忙拿些回来。

村里妇女巴不得这一声，都求着金珠买回来。她们想过年时带着头巾去逛街。

金珠喊凯子帮一个忙，叫他到她的娘家喊银珠明珠来一趟。凯子一直喜欢这个漂亮的嫂子，巴不得一声。像一阵风那样跑去了。

一个多小时，银珠骑着自行车，载着明珠和凯子，高高兴兴地来。

两个天真烂漫的少女，看到大姐笑得合不拢嘴。

她们看到大姐在刷墙，说要帮忙。金珠吩咐两姐妹去城里进一批头巾回来卖，各式各样的。

银珠和明珠看到姐夫家，家徒四壁，连件像样家具没有，心里也着实可怜姐姐。

都乐意为姐姐做点事，让她过起好日子。银珠向大姐哭诉，你走后，本想要你房间梳妆台，可是爸爸把门锁起来，谁也不让进。

金珠说过段时间再求求他吧，我已是出嫁的人了。或许今生都进不了那头家门。

金珠虽然嘴上那样说，心里其实也不想别人占她的东西。

听到爸爸把她房间锁起来，着实有点感激。她心里还是期待能跟爸爸和好如初。

明婶看到铁牛家又跑来两朵姐妹花，又是金珠的亲妹妹，高兴不已，连忙邀请到家里吃饺子。

两姐妹好意谢绝，说她们就要回去了。

明婶哪里肯放过她们，一手拉一个拉到家了。

村里其他男人看到这三姐妹都像花儿般，眼睛都看直了。

陆明泉早就吩咐媳妇，今晚把羊圈锁得死死的。

明婶特地跟金珠说，知道她不吃韭菜，饺子馅料只包芹菜香菇肉沫的。

金珠说客气啥，她不计较这些的。

银珠和明珠吃完饺子就回去，金珠嘱咐她们一定要把头巾，还有其他女性装饰品，批发一些过来。

银珠叫大姐放心，本钱也先不用她出。

铁牛晚上回来，野兔野鸡都没捉到，但挖了一大根山药，足有人头高。

他把山药给一半明叔，一半留给自己吃。

金珠说咱可煲山药粥吃。并把拿头巾回来卖的事情告诉铁牛。

铁牛却担心卖不出怎么办。金珠说她从来不考虑事情没做的事。

铁牛又责怪金珠自己粉刷墙，干一些劳累的事情。

金珠娇滴滴地说：“看到你进山找吃的，我心疼呢。”

铁牛抱着金珠又一顿狂亲。金珠说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服软过。

但在铁牛这根大茄子面前，她只想做一个幸福小女人。

铁牛问：“跟着我你不怕吃苦吗？”

金珠说：“吃苦是一种选择，但选择你，我很快乐。”

铁牛说，他也很快乐。两人诉说着听话，都把对方衣服脱光了。

夫妻双双钻进被窝。明婶不知什么时候，把自家窗户钉死了，说是防御北风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