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章 羊入虎口(1/1)
出嫁前陈母还嘱咐陈绣花,刚嫁入夫家,话不能多说,吃饭也要慢慢吃,不要看到大鱼大肉便放开肚子,像是刚从监狱里面放出来一样。
洞房花烛夜要比地头的含羞草还要羞,男人一碰就有反应,不要像一条死鱼浮在水面上。
仪态还得犹抱琵琶半遮面,羞答答的玫瑰一样,让新郎觉得你还是一片荒地,鼓励着日夜去开垦。
陈绣花听到母亲的嘱咐,觉得嫁人真麻烦,睡个觉还要那么多规矩。
其实洞房花烛夜那晚,姐妹和母亲所有的嘱咐都没派上用场。
经梁羽生的手轻轻一碰,陈绣花像一块冰开始融化。
陈绣花问:“你的手怎么那么烫。”
梁羽生则说:“我是一座火山。”
洞房花烛夜后,陈绣花由少女成为一个女人。梁羽生高兴收起被单上面那一抹红,像收藏一件战利品,而陈绣花则是他的俘虏。
“以后你就是我的女人,不许其他男人碰你,你要百分百忠诚我。
如果有其他男人要你,我就把那个男人阉了。”梁羽生对陈绣花说。
“嫁给你了自然是你的人,谁还稀罕别的男人呢。”陈绣花说
“最怕你是水性杨花,见一个爱一个,趁我不注意,跟其他男人勾三搭四。”梁羽生说。
“你怎能这样说呢,《烈女传》我还是看过几本的。
嫁给你了,自然白天帮你煮一日三餐,洗衫洗裤,晚上铺床叠被,让你亲个够。”陈绣花深情地说。
“还有呢,就这些了吗?”梁羽生问。
“还有什么?还要喂你吃饭。”
“还要给我生七八个孩子。”梁羽生说。
“七八个那么多,你把我看作一头母猪了。”陈绣花有点惊恐。
她心里盘算,一个孩子间隔两年,生八个的话,至少要16年。
她今年20岁,把八个孩子生完都36岁了,一朵羞答答的玫瑰早就变成一堆豆腐渣了。
陈绣花当即求饶,生三个就好了。可是梁羽生说一个都不能少。
陈绣花只好在他臂膀上咬了一口,梁羽生抚摸她白嫩嫩的肌肤,一不做二不休。
可是好景不长,这样的日子仅维持两天。
新婚的第三天看起来是多么平常的一天,可就那一天不知谁拨乱石盘针,彻底改变陈绣花的一生。
而家婆还在夜里不停询问陈绣花是不是初为人妇遇到男女的困难。
见陈绣花还是沉默不语,梁母竟鼓起勇气把心里猜想说出口,她说:“是不是太疼了。”
陈绣花无奈点点头。梁母高兴点点头,她说这孩子随他爸。
她又告诉儿媳妇,她也是这样过来的。新婚第二天她一直待在床上,一日三餐都是梁父端到床边的。
婆婆以为我懒,还到处说我娇生惯养,好吃懒做。真的有苦说不出。
当时还好梁父懂她,她才慢慢缓过来。
“等你生了孩子后,这都不是问题,小儿科的毛病了。
那时候男人也开始把你有一块宝当成一根草了。
趁现在还知道疼痛,想撒娇便撒娇,男人翻脸比翻一本书还快。”
梁母唠唠叨叨地说。陈绣花只要她说什么都点头。
梁母以为儿媳妇开窍了,便点点头离开,恰巧梁羽生从外面池塘回来,梁母嗔笑着打了一下儿子。
“不好好跟花儿处,小心你爸打你。”
梁羽生摸不着头脑,觉得父母都奇奇怪怪的,说的话藏头藏尾。
他回到房间开始数落媳妇,他说:“都怪你,装清高。现在爸妈都来说我的不是了。
他们现在以为我是不讲道理的人,横冲直撞,你也跟我生活有大半个月了,我什么时候鲁莽过,就差没向你报到:“娘子,请来开门,我进来了”。
梁母和梁父回到房间,自以为都把自己经验告诉了儿子和儿媳妇,沾沾自喜。
正当他们躺下来睡觉时,梁父突然想起什么,他疑惑问妻子:“你没透露我什么吧。”
“我透露你什么呢?”
“比如我一些特殊癖好。”
“神经病,这些属于我们两口子的秘密,跟儿媳妇说,像什么话呢。
我只是半遮半掩跟她说了,刚结婚时的一些经验,也曾百般折磨。”
“你会不会说话,谁折磨你了。”梁父有点不高兴。
“我这样说不是在夸你吗?”梁母打了一下梁父的胸口。
“可别把我夸得太好了,没得我在儿媳妇面前抬不起头。”
“哼,你就得瑟吧。我没说你有多好。”梁母撒娇地说。
“嘿嘿,只要儿子出息了,儿媳妇自然想到他的公公也不错,有其父必有其子嘛。”梁父得意地说。
“儿子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有出息我应该得头等功。
等儿媳妇生下大胖子,得先喊我一声奶奶,再喊你这个爷爷。”
“这个你也要争,再过两三个月看看有没有动静吧。
咱得先再养一头猪,十来个鸡。等儿媳妇坐月子时,一天吃一个。”梁父说。
两位五十来岁中年老人,想到自己很快可以抱孙子了,心里美滋滋的。
梁母不免又撒一会娇:“当初生下羽生时,我可鸡屁股没碰过,吃了几个鸡蛋就做完月子了。
当时当生完孩子,家里下蛋母鸡傍晚还不见回来。
婆婆还问我能下床吗,一起去野外找找,多个人多双眼睛。我心想,刚从鬼门关回来,她真以为生个孩子,像撒泡尿那么轻松。”
“妈可能忘记生头胎的辛苦了,她生三妹时,早上生完,中午吃了碗饭,下午就去地里掰玉米了。
人家见她的肚子突然扁下去,问她怎么不在家休息一会。
她说生个孩子还要休息,你以为生大石头啊。老妈就是坚强惯了。”
“总之,她死了我才过了几年好日子。”梁母淡淡地说。
“不会你天天在心里咒骂她吧。”梁父疑问。
“胡说八道,我哪有空天天咒骂她,只是偶然大家呕气时,咒骂一会。”
“怪不得妈好好的身体慢慢就垮掉了。你咒骂一下,二弟,三弟的媳妇也各咒骂一下。
一个星期有七天,她就得忍受你们三天,上面奶奶又咒骂她一天,都四天了。
我可怜老母亲,真可怜。她去世那天,我见你哭得死去活来,还以为你真的伤心呢。现在想来你怕是哭自己苦尽甘来吧。”
“别说了,清明上坟大不了多烧两柱香给她。”梁母说。
“你都诅咒她,她还领你的情。不过现在你也熬成婆了,不怕儿媳妇对你百依百顺。日常也得吵吵嘴的,家里可热闹了。”
“日子不就吵出来的吗?你妈也有好多不对的地方。
哪像我现在跟儿媳妇那般知心,我连睡觉的事情都讲给她听了,以后恐怕我俩会成为好姐妹呢。”
“我总觉得你会把我一些事情讲给儿媳妇听。”
“不要觉得,床上的事情离了你,还有什么好讲的,难道说我睡觉磨牙吗?”梁母笑着说。
“我现在就磨死你。”
梁父又想充当一只老虎,梁母将计就计,学着绵羊咩咩叫几声。
一出羊入虎口的戏码在夜里有声有色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