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尾随（1/1）

在朝廷要重开科举的消息传到佳双县之前，礼部与工部便早早开始着手准备着本次科举的题目和场地。这一次重开科举，皇帝特地下旨，将这些学子安排在皇宫外围进行考试；然后从中再选拔出成绩优异的学子在皇宫内落坐考试，在此期间各地学习可有幸目睹朝中大员巡视监考；到了最后再择优录入十几人入大殿考试，由皇帝杨由振亲自命题监考，并从中选出状元、探花、榜眼等等。鱼跃龙门，在此一举。

明日便在皇宫内开考，李玉奉老师的命令前去巡查考场。李玉穿着义母亲手所织的淡蓝色衬衫游走在考试场地。场地摆满了桌椅，还有数十名礼部官员在每张桌案上搁置笔墨纸砚，李玉环顾四周发现皇宫城楼上皆站满了禁军，如此严阵以待可见对重开科举选拔人才视为武国重中之重！行走观望之际，李玉突然发现每张桌椅上都写有录入考生的姓名，想必是方便明日对号入座。

走约数十步，李玉瞧见一个十分熟悉的名字，司马翎。司马翎的座位倒是比较靠前，且立于旁侧。看到司马翎的名字后便回想起之前三人在路上分别的场景。原本李玉入城后想要寻找司马翎，但是想到科举迫在眉睫司马翎必然是挑灯夜读、发奋读书，李玉自然也不愿意在这么关键的时间打搅，所以才迟迟没有寻找司马翎。

“不知翎兄情况如何了，希望他金榜题名，到那时姐姐也算寻到个好人家。”

随后，李玉径直走向监考台。监考台坐落于考生正前方数十米处且在金殿外，是工部日夜赶工，于一周前搭建完成；高约三米，上有遮顶，里面可供监考十一人，座位分成两列，最前方摆一独座。李玉登上监考台向下俯视，所有考席尽收眼底，无有缺漏。李玉驻足片刻，并没有瞧见场地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于是离开监考台返回玄崖阁。

在返回玄崖阁的途中，忽然听见不远处几位书生模样男子正当街交谈明日科举。

“张公子，明天就是科举了！你可有所准备？”“自然是准备妥当了！不瞒你们说，昨日上午，我随父亲拜见了礼部的几名官人，其中就有明日监考的大官！他们已经收了我父亲的钱财，答应必定让我金榜题目，明日我就是走个过场而已。”“不愧是张公子！果真实力雄厚！既然如此，那我就先提前祝贺张公子金榜题名了！张公子高中之后记得要提拔一下兄弟。”“那是自然。”几人丝毫不避讳当众谈论此事，而周围的人听到几人交谈的声音后则是投来羡慕的目光。李玉瞥了一眼，见几人衣着光鲜亮丽，每个人的腰间都带着不俗之物，想必定是世家子弟，李玉与几人擦肩而过。被称呼为张公子的人身后有几名家仆在一旁护卫，其中一名家仆正扫视着街道上的漂亮姑娘，突然瞧见了李玉，看着李玉似曾相识的面孔，刹那间家仆的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家仆突然大喊：“少爷！少爷！”张公子被家仆这突然的大喊吓得“虎躯一震”，张公子随后一脚将家仆踹翻在地呵斥道：“大胆！一惊一乍的成何体统！”家仆在地上翻滚几圈后这才稳住身形，滑稽的模样惹得周围的人捧腹大笑，家仆起身后一瘸一拐的跑到张公子面前声音委屈的说：“少爷，小人看到那小子了！”张公子怒气冲冲的说：“哪小子？你把话说清楚点，不然本少爷再踹你一脚！”家仆被张公子的气势吓得连退数步，边退边说：“别别别，少爷息怒。就是前阵子在武都城外阻拦少爷您的好事的那小子。”听到这话，张公子气不打一处来。走上前去一把手抓住家仆的衣领面目狰狞的询问道：“那小子在哪！快告诉本少爷，本少爷要打死他。”家仆向着刚才发现李玉的方向望去，搜寻片刻后终于在一处卖杂货的小贩面前看到正在精挑细选准备购买物件的李玉，家仆伸出手指着李玉说：“少爷您看！就是那里，对对对，就是穿淡蓝衣服那小子！少爷您看是不是他！”张公子顺着家仆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真是他！张公子直接合上手中的折扇朝着李玉气冲冲的走去，准备报仇雪恨！身后的家仆赶忙拉住了张公子的衣袖说：“少爷别冲动，这小子的身手了得，若是贸然前去恐怕不敌啊！”张公子听到家仆的话后，忽然想到那一天李玉展现的身手后，紧咬着牙槽怒视李玉！张公子突然心生一计，扯着家仆的衣领说：“既然明的不行，那就来阴的！跟着他，等到他走到没人的地方再出手偷袭！”家仆连忙点头赞同：“少爷英明！”

李玉在返回途中，瞧见有一小贩在贩卖一些手工的玩偶，李玉想着买一些等日后有机会再见岚岚的时候送给她。因为街上人流密集、往来商贩众多，所以并未发现身后被张公子几人尾随。

李玉拿着一对比翼鸟玩偶还有一个绣球询问着老板价钱：“老板，这两样多少钱。”小贩笑嘻嘻的打量着李玉的打扮，瞧见李玉这一身淡蓝色衬衫做工精细而且布料都是上等货，决定要狠狠宰一顿李玉！于是小贩说：“公子真是好眼力啊！您手中的这两件东西是我夫人精心缝制的，做工和材料都是绝好的！您也是个识货的人，这样吧，这两件东西算你四十铜钱。”小贩紧张的搓了搓手。李玉在佳双县的时候，便给姐姐买过这些小玩意，这两件东西最多也就是几个铜板，没想到这老板居然狮子大开口要自己四十！李玉吃惊的说：“四十铜钱！老板你莫要欺我，这都是寻常物件值不了几个钱，你竟然敢要我四十铜钱。”李玉说完便想要将手中的这两个物件放回原位，小贩瞧见情形不对，急忙跑到李玉身旁委婉的说：“一看公子就是大富大贵之人！将来肯定是要封侯拜相的！公子您选的这些东西实属都是好货！这样吧公子，算你二十铜钱，小人也是不容易，上有老母要赡养，家中还有几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小人家……”小贩说着说着便装模作样的诉苦，李玉也不愿意因为这几十个铜钱跟小贩纠缠：“好了好了，我买我买！”小贩听到李玉说要买的话后顿时转变态度。李玉掏出义母赠予的钱财付了账后便拿着东西离开，李玉道：“这小贩的天赋不去学唱戏真是可惜了。”

因前些日子义母赠予自己些许银两，所以现在较为充裕，没必要因这些铜钱和小贩争执不休，不然倒显得有失得体了。

穿过密集的人群，走到一处空旷的小巷之中，李玉察觉到有几个人从刚才就一直跟着自己，扭头看去并没有发现可疑之人。于是加快脚步，走到下个路口将身形藏匿起来。张公子和几名家仆一路尾随一路躲闪，好几次险些被李玉发现。正跟踪之际，突然看到李玉加快脚步向右拐了方向，张公子见状立即带着人跟了上去。李玉将身形躲在墙后面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向自己靠近，突然伸出小腿，几人猝不及防的被李玉绊倒在地。李玉现身质问：“你是何人？为何跟踪我！”张公子身上还趴着两个家仆，感觉像是一座大山压在身上，三人起身后张公子呵斥道：“你这暴徒难道忘了在武都城外行凶之举！”李玉听后恍然醒悟：“原来是你啊！怎么，就带着两个人吗？”李玉说着便将手中的物件放在地上然后朝着张公子走去，张公子见李玉朝自己走来赶紧躲在家仆身后道：“快给本少爷揍他！”两名家仆面面相觑，只得硬着头皮上去与李玉搏斗。不出所料，二人均被打倒在地。李玉面带微笑的继续朝着张公子走去，张公子见势不妙准备开溜，李玉眼疾手快直接抓住了张公子的衣袖将其一拳打倒在地。张公子挨了一拳后蜷缩在角落求饶道：“你不能这样！我是张传，武都城张氏布行张有富的儿子！你胆敢在武都城内殴打我，我定要让我父亲找人将你抓起来！”“张氏不行？”李玉念叨着这个从未听过的名号，张传见李玉停手以为是李玉听过自家的威名而胆怯准备求饶了，张传小人得志的讥讽道：“不错！张氏布行！小子，你身手不错，若是你跪下来给本少爷叩头认错，本少爷或许可以收你为府中下人！”李玉恭维道：“是吗！如此说来，那就多谢张少爷了！”张传听到李玉恭维的话后更是得意洋洋，正准备起身接受李玉的跪拜时，李玉的拳脚如同雨水一般打在了张传的身上。

“张氏布行是吧！下人是吧！叩头是吧！”

偏僻幽静的小巷里充斥着张传哀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