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血债血偿(1/1)
胡飞和老十,二人策马扬鞭返回军中,不过很是凑巧,元帅张如刚好准备奉命面圣。张如瞧见胡飞策马而来身后还跟着一个衣衫褴褛面目浑浊不堪的男子。心中虽有好奇,但眼下君命如山。张如大步上马便扬鞭而去。
胡飞也是瞧见元帅,而后一直低头不语直到策马而去消失不见。这般举动让老十看在眼里。
“大哥,这人谁啊?怎么一条胳膊?大哥为啥你一直低着头?莫不是跟此人有仇?”
“此人名叫张如,乃是武国之元帅。”
“啥?这人是元帅!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元帅呢!元帅如此急匆匆离开,这是去哪里?张如……张如?张如!刚才我们杀得那几个……”
“住口!”
老十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大哥胡飞怒斥止住,老十瞧见大哥严肃的模样也不再言语。
“老十,你记住!刚才的事从未发生,从来没有!”
“是,大哥。”
胡飞虽然不是军中将军,但也是张如元帅的副手亲兵,调兵遣将不行,但是给老十要一些饭菜和干净的衣裳还是完全可以的。
很快,老十在军中吃食之后便用大桶泡了一个澡然后看着大哥替自己要来的干净的士兵衣服。
“大哥,能不能不穿这个?我觉得好难看呀!”
“能,我把这衣服还回去,你光着腚出去。”
“别别别,大哥,我跟你开玩笑呢。”
老十和大哥胡飞在一起心中无比开心,二人相互逗乐仿佛又回到了在虎门寨的快乐日子。
胡飞此刻心中很是内疚。
因为是面圣,所以张如此番前去并未佩戴甲胄,而且又是只身一人身骑骏马。很快,张如抵达了武都城北门。不过并没有像张如想象那般张灯结彩、夹道欢迎;反而是紧闭城门,冷冷清清。张如心中顿时疑惑不已,不是让自己面圣吗?怎么会这般模样?不过,张如常年在外征战沙场也读过书籍兵法,深知“事出反常必有妖”的道理。于是,心中不安的感觉蠢蠢欲动。张如骑马走到城楼下大喊:“快开城门!”楼上的守军瞧见下面那个人在呼喊。张如元帅常年征战在外,近十年几乎并未返回,汴州的兵马并不认识张如,只是听说张如是独臂,不过刚好城下那人也是独臂。
城楼上的士兵开始窃窃私语。
“你快瞧瞧城下那人,是个独臂!此人是不是张如?”
“我哪知道?我又没见过武国的元帅。”
“那你之前喝酒说的你家里面的亲戚在朝廷当大官。”
“那是吹牛呢,我要有那个亲戚,我还在这儿守城?”
城下等待回应的张如心中有些急切,于是再次高声呼喊:“快开城门!”
“你是何人?”
“吾乃武国元帅张如!”
张如说完本以为城门会打开迎接自己入城,不曾想楼上却高喊:“那人是张如,快快射杀!”
城楼原本只有数人看守,有一人突然高喊,然后从城垛之后冒出了十几名弓箭手纷纷朝着朝着张如射箭。
不过好在张如心中早有警惕,虽然城楼上乱箭齐射,张如眼疾手快立刻调转马头向后撤退。虽说逃离了武都城,但也是身中数箭,就连胯下坐骑后臀也挨了一箭。
张如一路逃跑,本以为逃出生天,不曾想竟然从西边突然窜出来数十名骑兵。带头的人虎背熊腰手持一把大刀大喝道:“活捉张如者,赏金六百两!官升三级!”张如听到声音如此熟悉,仿佛在哪里听过,便下意识好奇的扭头看去。
“嗯?是你!”
带领数十名骑兵前来追击张如的并不是别人,正是虎亭侯广义!
当年广义羞辱自己,虽然已经过了数十年的时间,可自己历历在目!永远不会忘记!更何况,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不过眼下张如孤身一人,又身中数箭伤无法拼杀,只得逃窜。
因为是面圣,所以张如并未穿戴甲胄佩戴兵器,而且胯下骏马的护甲也被摘掉,所以跑得快些。相比之下,广义坐骑的速度稍稍慢了些,广义膀大腰圆又身穿甲胄携带兵器,所以一直紧追其后也只是紧追其后。广义瞧见老是追不上张如心里也是火急火燎,无奈之下丢弃手中的兵器脱掉身上厚重的甲胄,孤身一人快马追了上去。
果然,二人的距离越来越近。不过已经追逐许久,张如此刻是逃命,速度自然比寻常要快上许多。 张如不停的向后瞥视着二人之间的距离,广义瞧着脱掉甲胄也追不上张如直接恼羞成怒破口大骂道:“张如小儿!你这废人逃跑的速度让人望尘莫及!可敢与我决一死战!枉汝还是武国之元帅,在吾眼中,不如家中犬!”
广义在后面追赶口中还不停地辱骂张如,逼张如停下来和自己决战。张如身经百战怎会不知广义的激将法!不过听到广义如此羞辱自己,身体本就遭到数箭的重创现又急火攻心,张如猛然向外吐了一大口鲜血,然后瘫软的趴在马背上摇摇欲坠。广义看到张如如此模样,发现了机会,便用力夹击坐骑腹部,胯下骏马感受到疼痛于是跑的更快些。二人的距离越来越近。仅有不足一米的距离时,广义伸出手想要抓住张如,突然!一支冰冷的铁箭从不远处射来径直的命中广义的左臂。
“何人胆敢暗算我!”
强烈的疼痛感让广义不得不收回手臂,也让本该到手的鸭子飞了!广义强忍着疼痛拔出了左臂的箭扔在地上后怒视着前方不远处手持弓箭之人。那名手持弓箭射伤广义的不是别人,正是老十。此刻老十双眼满是仇恨得看着广义。胡飞从身后走出拍了拍老十的肩膀夸赞道:“好样的!”说完也怒视着广义。广义瞧着二人如此眼熟,突然想到手持弓箭暗算自己的那人好像是前几天那条漏网之鱼,而体型魁梧的那人好像是大闹王爷府的贼首胡飞!
“是你们!”
“广义!虎门寨的血海深仇,今日我定要与你清算!”
胡飞怒气冲冲盯着眼前的这个仇人。因为此人,虎门寨数十名兄弟惨遭横死。身后的老十准备拈弓搭箭继续射杀广义却被胡飞阻拦:“你先护送元帅返回,此人我来对付。”“大哥!”“听话,快送元帅返回!然后去呼喊救兵!”老十听到大哥所言,顿时明白大哥的意图,让自己快马加鞭护送身受重创的元帅返回然后趁机喊来兵马支援。明白之后也不过多停留,拉着元帅胯下的马缰绳便朝着军营的方向火速返回。
胡飞转过头看着渐行渐远的老十,苦涩一笑说:“好兄弟,我胡飞今生能结识你们,是我的荣幸。”而后回过来头继续盯着广义。
肩膀上的箭伤痛的让广义龇牙咧嘴,犹如豺狼一般恶狠狠得怒视着胡飞。
“我记得你,你这匪人当日大闹王爷府,那一日让你侥幸逃出,真是耻辱!今日我必亲手击杀你!”
广义威胁的话语对着胡飞吼道,胡飞并没有回怼过去,只是眼睛像虎豹一般死死咬住广义,右手慢慢向腰间摸去。广义瞧见胡飞的小动作心中警惕着,也顺势向腰间摸索,突然想起为了追上张如自己将身上的甲胄和兵器全部扔掉了,此刻仅有赤手空拳。
胡飞大喝一声便策马冲锋,右手举着一柄宝剑。二人距离越来越近,待二人尚有半米之时,胡飞举着宝剑朝着广义猛砍一剑,广义猛然趴在马背上,锋利的宝剑顺着广义的背部而下砍了个落空。虽然胡飞的剑并没有砍中广义,可胡飞胯下的坐骑却是与广义的坐骑重重得撞在一起。广义趁机起身用腋下夹住了胡飞的手臂而后死死抓住胡飞。胡飞右手臂被广义拖拽住险些被拽下马,情急之下便用左拳朝着广义的脸部猛击。
二人交锋正式开始。
胡飞较为年长;广义较为年轻。论力量体型胡飞不如广义。但是面部重重得挨上胡飞几拳后,广义顿时鲜血直流,险些晕厥,不得已泄力松开锁住胡飞的腋下,而后拍了拍脑袋擦拭了口鼻的鲜血。脱离了广义的钳制,此刻广义又是虚弱之时,胡飞瞅准机会双手握住剑柄全力一刺,准备了解广义的性命。就在宝剑即将插入广义的胸口之时,广义胯下的坐骑仿佛察觉到主人的危险一般猛然抬起前蹄,用自己的身体为广义挡下这一剑,广义也被胯下的坐骑甩落马背。锋利的宝剑插入了黝黑的骏马颈部之中顿时鲜红的血液迸射而出。广义的坐骑重重得倒在地上抽搐。
“黑风!”
广义瞧着跟随自己征战十余年的坐骑躺在血泊中抽搐,撕心裂肺的爬过去查看‘黑风’的伤势。显而易见,这一剑刺穿了‘黑风’的脖子,‘黑风’也随着血液飞快的流出身体也渐渐没了动静,只是睁大了双眼,马眼之中还存在广义的身影。‘黑风’的死亡让原本还浑噩的广义瞬间清醒。起身怒视着胡飞,眼中滔天的杀意让胡飞见状心中也有些胆颤。拔出宝剑便指着胡飞,其架势要让胡飞偿命!此刻局势扭转,因为广义的坐骑突然护主,宝剑落在了广义的手中,而胡飞此刻已无兵器。广义单手握剑朝着胡飞冲来,胡飞本以为广义会朝着自己猛刺,便下意识准备躲闪,不曾想广义在即将挨着胡飞的时候猛然转身用自己的肩膀突然发力撞向胡飞。强大的冲击力直接将胡飞撞得人仰马翻,胡飞重重得跌落地上翻滚几圈后才稳住身形。刚稳住身形还未起身,广义便冲了过来朝着胡飞的颈部猛然上挑,想要借此一剑必杀。不过好在胡飞脑袋并不糊涂,一个侧身翻滚躲过了这致命一击。胡飞起身便冲上去与广义缠斗。胡飞突然锁住广义的身体,令其举起的手臂无法放下挥舞。二人缠抱在一起,广义用力挣脱却不曾想越挣脱越紧,随着胡飞的钳制越来越紧,广义呼吸也越来越困难,情急之下便用拳头攻击胡飞的肋部。果然,效果出奇有效。广义三十余岁的身体正是强健有力的时候,用拳头猛击胡飞腹部,其力量要比胡飞猛击广义脸部要大许多。拳头重重得猛击胡飞腹部几拳后,一口鲜血顿时从胡飞口中吐出瞬间将广义背部染得鲜红!而后不得不停止钳制收回身体。胡飞身体向后退了几步,单膝趴在地上朝着地上猛吐鲜血。没有了钳制的限制,广义的身体瞬间恢复了正常,呼吸也恢复正常。广义甩了甩膀子活动了筋骨手持宝剑走到胡飞身边骂道:“你这匪人,刚才竟敢偷袭,险些命丧于你!竟然敢杀吾坐骑,今日必要将你手刃,用你的首级祭奠‘黑风’!”广义说完,便举起宝剑朝着胡飞头部猛劈。也是在广义说话间的功夫,胡飞慢慢稳住了身形,突然瞧见广义举起宝剑将身体暴露的空档,胡飞猛然起身。不过这一次并不是钳制广义,而是用自己的头部朝着广义的腹部猛烈撞击。
不得不说,这一撞击很有效果。
身无甲胄护体的广义硬硬实实挨了这一击后,手中紧握的宝剑也掉落在地上,这一撞击直接将广义撞飞数米。广义重重得摔在地上,而腹部赫然出现绯红的鲜血,也不知是广义的还是胡飞的。广义躺在地上呼吸开始急促,捂着腹部紧咬牙关只是面露狰狞没有哀嚎。胡飞将广义撞飞后,也是重重得躺在草地上,额头上已是鲜血直流。
二人躺在地上久久难以起身。
不过还是广义年轻体壮恢复得快。捂住腹部在起身的那一刻明显感觉到腹部传来强烈明显的疼痛感,为将多年的广义深切明白。这疼痛感并不是来自皮外伤而是肋骨被撞断了几根传来的疼痛,至于几根,那要让医师上手查看,不过广义可以确定的是,不止一根!
“你这卑鄙之人,竟如此难缠!”
广义强硬着起身捂着遭受重创的腹部,双腿已有些发软,不过还是一瘸一拐得走到胡飞身边。胡飞给予自己带来的伤害让广义放弃了地上掉落的宝剑,决定慢慢将胡飞给折磨死。要一根一根得把胡飞身上的骨头全部折断!不然难消此恨!
广义并不是空想,而是真真切切付出了行动去实行。
广义看着地上有些昏厥的胡飞,随后坐在胡飞的肚子上,双手抬起胡飞的右腿,将右腿弯曲搭在肩膀上双手放在右腿的小腿处猛然用力一压。只听到‘咔嚓’一声,胡飞的右腿被广义活生生的折断。
都说十指连心,更何况是一条腿!
右腿被硬生生的折断,无比巨大的疼痛感瞬间冲击着胡飞的神经,胡飞猛然向外吐出数口鲜血然后开始哀嚎着。因为身受重创强硬着起身,此刻广义口鼻也是鲜血直流。广义面目狰狞得听到胡飞的哀嚎声和看到胡飞面露痛苦,心中越是兴奋!
“决不能让你这么痛痛快快的死,我要让你尝尝筋骨寸断的滋味,让你生不如死!”
广义将胡飞的右腿甩至一边,右腿此刻犹如无骨一般瘫软得摔在地上。就当广义想抬起胡飞的左腿准备梅开二度时,胡飞上半身猛然起身用尽全力挥舞着右拳打在了广义的面门上,临死反扑的一拳,其威力无穷。广义挨上一拳后向后栽去。广义只觉得面部撕裂一般的疼痛,顿时又觉得一股液体从口腔而出,一股鲜血便从广义口中吐出,鲜血之中还有几颗被胡飞打掉的牙齿。
胡飞这般举动更是让广义陷入疯狂之中,广义在这天地之间咆哮着犹如一头发疯的野兽。巨大的愤怒冲昏了广义的头脑,让广义忘记了自己身上的疼痛。广义拾起地上的宝剑后,左手攥住胡飞的衣领拖行。走到一处有着粗壮树干的大树下。广义左手犹如拎着货物一般,将瘫软的胡飞举起比自己高出一头的高度,然后右手握着宝剑猛然插在胡飞的胸口上,直接将胡飞硬生生得钉在树干上,悬浮在半空中!
胡飞此刻已是垂死边缘,再多的疼痛感此刻也没有力气喊叫,只是嘴巴不停地向外口吐鲜血,低着头看着宝剑插在自己的胸口。
将胡飞钉在树干上,广义的愤怒并未消减。左手攥着胡飞的头发将胡飞满脸鲜血的脸颊露出,右手则是重重得朝着胡飞的脸上打去。数拳过后,胡飞脸面已不成人形。而广义,因身体本就遭受重创而又过度消耗自己的身体,此刻也是吐了几口鲜血后,不得不大口喘息着。
“吾跟随王爷征战多年,大小战事无数。今日之伤势还是生平头一次,你这辈子能将吾伤至如此,此生也是值得了!”
广义大口喘着气,断断续续说。广义心中也明白自己伤势太重,若是不及时治疗恐怕将会命丧于此。于是,广义看着双眼肿胀但还能依稀看见胡飞的眼睛仍是死死盯着自己。缓缓举起右手准备给予胡飞这最后一击。
突然,刹那之间有一道招式飞快的闪过。广义丝毫没有看清出招的动作,只是猛然感觉身体一热,然后颈部传来撕裂的疼痛感随即开始呼吸不畅头晕目眩。广义松开攥住胡飞头发的左手,双手捂住自己的颈部躺在地上拼命地呼吸。越来越多的血液从广义手中流出,广义只是觉得双眼越发黑暗,脑袋越发昏沉。片刻后,广义扭曲着身体死在了胡飞眼前。胡飞杀死广义后,嘴角艰难的向上挑道:“兄弟们,慢点走,等等我。”露出笑容后也随之死去。胡飞的左手还死死攥住从树上扣下来的树皮。
大战,随着二人的陨落而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