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关于（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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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录12【2010.9.15上午】【状态:已编辑】

我是玉砌。

目前是被川楼一直看着却逃避不开他视线的玉砌。

有一说一，我其实挺高兴的。

就因为他的反应。

或许我的想法是对的？

我这样胡乱地想着，双手在手机上按着键，一个字一个字的回复着田久问我的话。

“你谈恋爱谈傻了？我哪来的对象。”

在打这句话期间，我能感觉到川楼离我越来越近。对于此，我的心跳也随着我和他的距离渐短而直线上升。

与此同时，我按着键打字时手有些抖，是因为什么？

是因为空气里不知何时漫起的低压吗？

还是因为川楼沉沉的目光，和他那难以忽视的压迫感？

或者是自己愈加强烈的心跳及那丝忽略不了的紧张感？

我与川楼之间什么时候这么亲密了？

就这样任由思绪在我脑海里飞窜，我抵着后槽牙把这句话打完，利落地按了发送。

看着发出去的消息，我打心底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已经完整的自证清白。

但他从发问到我打完这句话的时间里，始终一声不吭。

我觉得我应该说几句话的，就在现在。

但是我嗓子很紧。

张了张口，想解释的话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或许我不需要解释，因为短信已经足以让我自证一切。

明明我们都没有什么亲密的关系，但双方都很奇怪。

一个急着自证。

一个像是在吃醋。

这不是双暗恋才有的剧情吗？

我抬起眼皮对上他的目光，他的目光冷且带着压迫感，以及一丝像猎人一样的侵略性，这让我有些挺不住。

我感到自己心底发虚，默默转移了视线，如中午那样试图逃脱他目光的追捕。

心脏“砰砰”的，川楼会听到吗？

没坚持一会儿，我先败阵了下来，明明没做错什么，但就是心底有种愧疚感。

这种愧疚感像是来自很久远的时间前。

我想我应该开口。

虽然心底有些虚，但我面上仍是和平常的表情一样，惯用的平淡面孔像是防御武器，悄悄藏住了乱跳的心脏。

我抵在身后的右手缓缓的用拇指与食指相摁。

——这样好像可以给自己添几分底气。

“你也看到了，我没有……”我话还没说完，便微微睁了双眼。

我要说什么来着？

我的眼睛微微睁大，错愕的看着他靠近的脸和手，脑海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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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录13【2013.6.11晚上】【状态:未知】

小砌会喜欢女孩子？

看着他懵懵看着我眼光躲闪的样子，我就有点克制不住自己的冲动。

的确，是我先主观带入了。

自己是同性恋但小砌不一定是。

川楼这般想着，他紧攥的右手放了松，他闭上眼，缓解了下情绪。

再次抬眸时已然没了刚才的浓重纠缠的缕缕情绪，凌厉也再次化为了温和，他压制住了自己的气压。

玉砌对他而言，一向是在心底占比份量很大，是犹如家人一般的人。

对他亲如家人，情如爱人。

他怎么舍得让玉砌对他感到害怕？

川楼垂下眼皮沉沉地看着眼前的玉砌。

他看向的青年正低着头，垂下的眼睫轻颤着，双手在手机上快速地打着什么字。 右腿勾搭在左腿上，另一条腿向下踩着歪斜在地上的拖鞋。

他低着头，毛茸茸的黑色短发在午后的阳光线下染成咖色，因他低头打字的动作，宽大而松的衣服未服贴着脖子，而是松垮的穿在身上，从上往下看可看清楚他后背大片白暂的肌肤。

就如同当年准备考试时那样，这么多年来动作一点也没变。

午后、阳光、卧室和他。

川楼抬起眼看向洒满阳光的窗外，他想起当年也如同这般景象。

被拉上的白色窗帘随窗外的丝缕微风吹起，带着少有的凉透之意。窗户的铁格印在瓷砖上，地上泛起闪闪光点。

记忆与现实渐渐重叠，准备考试的纤瘦少年坐在床上盖着被子拿着水性笔在纸上写写画画，看到他走来，仰头勾唇笑着说了些什么，接过了他手里的水垂眸抿了一口，从上方看下去，能看到他白暂的皮肤，宽大的衣服包裹着他瘦削的身体，好似一击就碎。

川楼怅然地想着，时隔这么多年，他在这些年里有喜欢的人吗？有遇到什么重大的事情吗？

他都不知道。

网络上的联系是今年才开始的。

学生时代的小砌对于现在来说实在是太遥远了，只在他的记忆里只留下了几段画面。

那个天天坐床边看着卧室窗外白云晃着脚，挂着吊瓶的少年似乎已经消失在了时间的缝隙里。

……

川楼收回思绪，一低头就与玉砌的目光相对。看着玉砌耳朵透红，目光游移的样子就觉得很可爱。

他朝玉砌微微靠近了点，伸出手掐了掐正在和他说话的玉砌的脸颊。

玉砌的话突然卡在半途，在“没有”这两个字说完后便卡了壳。

川楼微微抬起眼皮，直直对上玉砌的目光，准准地捕捉住玉砌眼里的慌乱和一丝微不可察的期待。

他满意地放下手，像揉幼稚园小孩子的头一样揉了揉玉砌的头发：“没有什么？”

玉砌听到他的话，顿了几秒，曲起食点了点手机，“没有谈对象。”

“嗯。”川楼低声应了，柔和且磁性的嗓音让我的耳朵有些发麻。

我打心底松了口气，掀起被子缓缓盖住自己身体，接着翻了个身，“我要睡觉了，午安。”

川楼看着面前的黑色被子里鼓起一团球，狭长的眼睛弧度渐弯，连眼尾都漫着笑意，捻了捻刚刚触过玉砌脸颊的手指笑道：“好，午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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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录14【2010.12.3上午】【状态:已编辑】

田久收到了玉砌发出的消息后，将信将疑。

没谈对象？

不是出什么意外事件，怎么会激的他一个程序员出门走？

路盐嗒嗒地敲着键盘，飞快地点着鼠标，曲起的左腿撞到了桌子下方的抽屉角。

“嘶，有点痛...。”

田久没在去想玉砌到底谈没谈对象这件事，手机一丢，立马起身精准找到自个老婆腿受伤的位置，轻轻揉了揉，又吹了口气。

“没事，不疼不疼。”

路盐缓了一会才回劲，“说起来，我前几天参加了一个活动。”

田久一边轻轻按揉着路盐的左腿一边回忆，“你之前去参加中外合作的那次？”

路盐垂下眼帘看着自家男友的后脑勺，“嗯，然后那个活动有抽奖。”

田久意识到了什么，“你中奖了？”

“对。”路盐弯了弯眼眸，声音透澈：“白露和我一起中奖的，但她和我说她不去，要把票给我。”

田久自是懂的自家老婆想表达的意思，“票是电影票还是旅游票？”

路盐点点头：“票是去欧洲七日游。”

田久了然：“那我们把票给玉砌。”

路盐心情好，抬起手捏了捏田久的脸颊，“嗯。你去联系一下玉砌问问。”

田久拿起地上的手机，边打字边确信，“他会去。”

“什么意思？”

田久把聊天记录翻给路盐看:“因为这个。”

路盐翻了翻聊天记录，盯着那句“没谈对象”看了几秒，嗓音柔柔，“没看出来。”

“嗯？我觉得挺明显。”田久收回手机按灭屏幕：“他之前都是宅家，要是想出门必定是我要去他家把他请出来。”

说完田久觉得难请程度不够，又补一句，“跟请大佛那样。”

“但这次他竟然主动和我提想出门，还是出国。”田久垂眸看着路盐的侧脸，“并且向我询问了出国准备的材料。”

路盐虽然不知道全程，但田久确定了就说明八九不离十，她了然的点点头。

接着垂眸点开打进来的电话，不一会儿就晃了晃手机，“我们外卖到了，我下去拿下外卖。”

田久抬手按住将要起身的路盐，“你坐着就行，我来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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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录15【2010.9.20中午】【状态:已编辑】

床铺上的床单已经被叠的整整齐齐，拉上的窗帘已经被敞开，阳光已经没午后那般刺眼，柔柔的和着地板。

“旅游签证办理手续…。”我凑近电脑屏幕，鼠标下滑点击百度第一条解答。

川楼站在我身后不知沉思什么。

桌上的手机震动了几声，可目前我没心思去查看。

“麻烦。”我感到疲惫，“这手续怎么这么多？”

“跟着我办就好了。”身后传来的声音很磁，我感觉我的耳朵有点发麻，下意识抬手捏了捏自己的耳垂：“这怎么行，我得要了解，不然下次自己出去就手忙脚乱了。”

“下次出去？”

“嗯，你不是国外工作吗，到时候我找你玩。”这话我说的特别自然通顺，但内里心跳在逐渐加快：“不过也是，等你假结束工作一开始又很忙吧。”

沉默了几秒，见没人搭话，我转头，目光带着询问，“怎么了。”

“是有什么不方便吗”？

川楼回过神，眉目舒展开，朝我笑了笑：“没事，你亲自来我怎么会不方便。”

“哦。”我大概地听了他的回答，将疑问压在心底，点了点头，转身把网页关掉，等它关机完才起身，“那现在出门吗？”

墙上的时间指到三点。

“好。”

换上衣服下楼后就准备去厅里办证件。

等跑了半天的手续后，走到小区已经天黑了。

这时候我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有信息没看，垂头点开QQ未查看的信息——是田久发来的。

“我有多余的一张旅游票，是去欧洲的，你来不来？”

我侧头看了眼走在我身旁的川楼，垂下眼打字回道：“不了，我不打算多人。”

我想和川楼待在一起。

别人？那就算了。

....

刚扔完外卖垃圾的田久看着被拒绝的消息，嗤笑了一声，看着消息的目光带着鄙夷，“有人不组团，恐怕是怕被虐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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