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安里(1/1)
人群中时不时传来惊呼声,弄得白恒心里痒痒的。
“走,去看看。”
白恒拉着黄轶,拨开人群,只见一名女子趴在地上,脸色怪异,手中还拿着一只老鼠。
任凭那老鼠如何挣扎,她就是不松手。
“那不是这精神病院的头号疯批吗?怎么被放出来了?”
“……这,不知道啊,自从叶晓晓离开后,她就疯疯癫癫的,越来越怪异了。”
“她,她在干嘛?!”
周围人一阵议论,白恒心中不免一动。
这叶晓晓与眼前的女人好像有些渊源。
就在白恒想上前询问之际,黄轶拉着他的手扯了扯,低声惊呼道:“白叔,你看那女人啊!”
白恒转头,只见女人将活老鼠塞进了嘴中,她手中还拿抓着一把野草,也在往嘴里送。
血液顺着她的嘴唇,滴落在了地上,地上瞬间被染成了一片血红。
她,竟然生吃活老鼠!
“哇靠,这女人才是真神经病!马德!”
人群中骂声一片,不少人脸色巨变,这恶心的画面已经深深印在了他们脑海中,久久挥之不去。
此时那名护士刘雯从远处跑了过来,一脸难看,她挥手驱散人群,将那女人从地上拉了起来。
“都说了不能吃这些,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刘雯夺过那只只剩下头颅的老鼠,一把将它扔在地上。
女人刚要伸手去捡,刘雯将她拉起,朝病房走去。
白恒眼神转动,转身跟了过去。
来到一楼,将那病人送进病房后,刘雯拿着一堆物品走了出来。
白恒从旁边走出,一伸手,挡在了她前面。
“额,是你?还没走啊。”
刘雯有些惊愕,刚刚她明明看见白恒走出去了啊。
“嗯。”白恒点头说道:“其实都要走了,刚好看见那有些奇怪的女人,就没急着离开。
听周围人群的议论,她好像跟叶晓晓有些瓜葛?”
刘雯朝外面走去,白恒两人紧随其后。
“何止是有瓜葛啊,她们简直是有世仇一样。”
说着,刘雯也是一脸奇怪。
来到外面,刚刚那半只死老鼠早已被打扫干净了,刘雯轻车熟路,来到一处草坪堆,她蹲下身来,将表面的杂草清除后,一个简易的捕鼠装置出现在眼前。
“这,是她自己做的?”白恒没想到,这名精神病患者如此心灵手巧。
“当然,你以为这些患者都是傻子吗?别说,他们中间好多都是高级知识分子,比一般人聪明多了,只是他们眼中的世界跟我们不同而已。”
将那装置拆除后,刘雯接着说道:“那名患者叫安里,很久之前她就来这里了,不过自叶晓晓来这里后,她变得越来越疯癫,她们之间,好像是有死仇一样。
不过她们之间具体什么情况,我不是很了解。
那安里也是凄惨,她是一个孤儿,在她父母惨死后,她精神也出了问题,被送到这里后,又与叶晓晓干上了,两个疯批把这精神病院弄得乌烟瘴气。”
刘雯喋喋不休地说着,全然没注意到旁边两人近乎石化的表情。
白恒吞了口口水,艰难问道:“你说,她叫安里?她以前是孤儿?”
市小学校长刘军曾说过,当时的校园霸凌案,正是安里和夏莹莹挑起的!
安里父母身死,她与叶晓晓先后进入这所精神病院,白恒相信这绝不是偶然!
背后似乎有一双无形、恐怖的大手,在操纵着这一切。
“是啊,她父母当时死的可惨了,还上了新闻呢,只是凶手还没有找到,安里也变成了这样……唉,真是一位苦命人。”
白恒看向安里所在的那间病房,眼神深邃,他问道:“我可以找安里聊聊吗?”
“可以,不过她现在情况有些不稳定,你注意点。”
白恒点头,拉着黄轶走到病房门口,里面很安静,并没有想象中的大喊大叫。
转动门把手,白恒打开门,慢慢走了进去。
安里见到这位陌生人,眼神微变,很快,她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脸疑惑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你是谁?你看起来好像不是医生。”
白恒笑了笑,他拉过一张椅子坐下:“我是心理医生。”
闻言,安里脸色变换:“为什么找上我?”
“帮你报仇!”
“你什么意思!”安里满脸愤怒,就在她想大声呼救的时候,白恒一摆手,说道:“我知道你和叶晓晓之间的故事!”
安里果然平静了下来,她看着眼前的男人,眼中满是探寻:“你到底想说什么?”
白恒也放下心来,看来他赌的没错。
安里是装的精神病,她逃到了这里!
“只想知道当年的事,听说你跟夏莹莹联合班上所有女同学,对她进行孤立、霸凌?”
黄轶也紧紧盯着她,多么希望她能说个不字。
安里长舒一口气,她抬头望着雪白的天花板,眼中也逐渐浮现出悔色。
多年前的一幕幕,在脑海中一一浮现,纵使过去了十多年,她还是清晰的记得。
“没错,当时是我们组织的。
那时我们都很小,刚上五年级的样子,不是我们真的讨厌她,当时我们所有女生都在一个宿舍,有一天我发现叶晓晓跟我们不一样,她竟然……”
说着,安里停了下来,白恒明白,当时她肯定发现了叶晓晓是阴阳人!
白恒点头:“继续说吧,我知道叶晓晓的情况。”
“后面我才知道,她是阴阳人,跟我们不一样,但那时我害怕极了,我告诉了当时我最好的朋友,夏莹莹,没想到她是个大嘴巴,弄得全班都知道了。
自然而然,叶晓晓被我们当成了怪物,全班女生都孤立了她。
后来更严重,班上那几位调皮的女生,晚上都会钻进叶晓晓的被窝,玩弄她……
就这样,白天我们孤立、霸凌,晚上,她又成了她们的玩物。
没多久,叶晓晓就辍学了。”
仅仅只是听,白恒都感觉压抑的喘不过气来。
原来,小孩子的恶,是这么的极致与纯粹……
黄轶此时也是脸色苍白,她做梦都没想到,她一直以来都很敬爱的母亲,竟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