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会弄脏你的衣服和车（1/1）
那天他可能真的闲的实在太过无聊，才答应了方知酉跟他一起去盯校庆晚会现场布置的事儿。
许是天太热的原因。
周围满是三三两两说话聊天偷闲的学生会成员。
女生居多。
凑在一起叽叽喳喳。
时不时还总有人像看动物园里大熊猫似的往他这边瞟，关键那眼神里充满了无脑的花痴还有偷窥感。
商樊待的越来越烦。
他开始跟方知酉发难，“哎，你这会长怎么当的，你看看你手底下招上来的这堆人。”
方知酉很自豪笑道：“怎么了，多好啊。”
方知酉很是欣慰的眼神绕场一周。
目光所及，皆是他一个个严格把关招聘上来的女子学生会成员。
商樊看他那不值钱的样子，不屑道：“你以后别说认识我，妇！女！之！友！”
方知酉也不生气，朝前点了点下巴。
“看看，有喜欢的兄弟我给你牵线搭桥。”方知酉劝他，“你吧，学校里追你的，你哪个都不要，没准你是就喜欢那种让你求而不得的？”
方知酉当时竟不知道，后面这句话会灵验的一语成谶。
商樊轻蔑一笑，“屁话！在我这儿，有那种的？”
正说着，商樊的余光就注意到一个单薄的身影。
偌大的会场里，来来回回，认真的把每一个凳子搬过去摆好。
他鬼使神差的移不动自己的眼睛。
女生的皮肤很白，笑起来有很乖的酒窝，只利落简单的扎了个丸子头。
她有一双透着清秀的眼睛，像晶莹剔透的果冻。
偶尔和人打招呼时，说话温声细语的，总是答着“好”。
莫名给人一种懂事到心疼的感觉。
勤恳又努力的身影和周围人散漫的态度格格不入。
商樊不知怎么的。
就在那个瞬间。
正义感爆棚。
他收起吊儿郎当的姿态，走过去，把她带离会场……
火锅里的汤往外冒泡翻滚了两下。
商樊思绪收回来。
他咬了一口午餐肉，问黎阮，“你老家是宁泉的吧。”
黎阮微微一滞。
然后似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只轻轻地“嗯”了一声。
商樊并不知道。
大概黎阮最想逃离的就是宁泉市。
对她而言，那是封印着她所有噩梦的容器。
才不是什么落叶归根、心有可依的故乡。
商樊今天一晚上都没有喝酒。
反倒是黎阮，一杯接一杯的米酒灌下去。
脸上虽然挂着笑，商樊却总觉得她今天的情绪并不高。
似乎是从“宁泉”这个话题开始之后，她就有点不对劲了。
可能是火锅比较辣的缘故。
黎阮突然感觉肚子有些坠疼。
一开始她并没在意。
后来不舒服的感觉越来越清晰。
她动了动身子。
感觉到有一股热流从身体里流出来。
她才反应过来。
是自己生理期到了。
她并没有随身带卫生巾的习惯。
她拽了拽罗一菲的衣服，在她耳边小声问，“二菲，你有没有带卫生巾啊？”
罗一菲，“没有，你大姨妈来啦？”
黎阮点点头。
罗一菲皱眉，“那怎么办，我陪你出去，咱守在女厕所门口，跟别人借一个行不？”
黎阮对罗一菲拜服。
果然是她能想出来的法子。
黎阮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去旁边便利店里买一包。”
罗一菲觉得可行，“好，阮阮，我陪你。”
黎阮拉住她，“不用了，你吃吧。”
她给她使眼色，示意罗一菲，如果她去，那陆谦和商樊都会知道，还是有些尴尬的。
罗一菲回了个“懂了”的眼神。
只是，黎阮没想到商樊会追着她出来。
他腿长步子快。
她还没出店门口，商樊就在后边叫她，“黎阮，你去哪儿？”
黎阮回头，“就，去个便利店买点东西。”
商樊赶上她，“一起。”
黎阮很无语。
就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多的想法，这么多陈述句。
一般人难道不应该问“要不咱们一起去？”
可商樊压根没给她选择的余地。
黎阮心不在焉的跟着他往外走。
一路上都在想待会儿怎么跟商樊分道扬镳。
到了门口。
商樊将沉重的玻璃门推开。
他走出去后一直用手撑着门。
待黎阮也出来，他才松了手。
十一月初的天气已经可以用寒冷来形容。
黎阮浑身迅速被冷气沁透。
小腹处传来一阵疼痛感，她微微皱眉。
好像...
裤子处已经有隐约的湿黏感。
“商樊，那个，要不你...”
“在这儿等我，我去取车。”
没给她说完的机会，商樊又甩出一个陈述句合并上祈使句。
商樊很快将车的副驾驶位一丝不差的停在距离她不到十米的地方。
看黎阮不动，商樊按了一下车喇叭。
商樊看出黎阮明显知道是在提醒她上车。
可是她还是站在原地没动。
商樊打开车门，下车。
走近了，他发现黎阮的脸色有点泛白。
以为是天气太冷的原因。
商樊，“这么冷，怎么不上车？”
黎阮头低下去，不知道如何开口。
商樊追问，“上车，别让我再说第三遍。”
他的语气有些命令的意味在。
大姨妈来的时候女生情绪本来就不太稳当，当下黎阮竟然想就逆着他的意来又怎么着，说第四遍她也不听，谁说二十多岁的人就不能叛逆！
可是，谁让她包容度比较高呢。
黎阮朝车的方向走了两步，又停下。
她手攥了攥手提包的带子，说：“商樊，我...大姨妈...突然来了。”
商樊似是没想到她会提到这个事情，眼皮骤然抬起看向她。
但还是温和的“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在听。
看了眼自己的裤子，黎阮又支支吾吾道：“就、就可能会弄脏你的车，所以我还是不上了。”
“服了你了，黎阮。”商樊语气放柔和了些，问她，“还能走吗？”
听到他一晚上终于冒出个正常的问句，黎阮笑出声。
“又不是腿坏了。”
说完黎阮向前迈步。
却被商樊一把打横抱起来。
他的力量感很强，被他抱着，安全感油然而生。
其实距离也不过就十来米。
到了车门处，商樊把她放下。
然后把自己身上灰色的大字脱下来，递给她，“盖身上。”
黎阮没接，只说，“这样会把衣服弄脏。”
“是啊，我嫌弃死了。”商樊嘴上说着不饶人的话，手上却把黎阮小心翼翼的推进副驾驶位，然后把衣服盖在她身上。
绕了一圈，商樊上车。
他说：“衣服在我身上穿过，暖的。”
衣服上的温度透过衣料传到黎阮的小腹处，让她感觉到舒服了一些。
连带着独属于商樊的气息,也一并蔓延在她身上。
她并不讨厌。
反而有些窃喜。
如果别的女生生理期，商樊这样做。
她看到一定会……有些情绪的。
虽然不知道以什么立场。
但就是，不想让他对别的女生这样好。
黎阮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坏。
一面极力的抵抗自己的感情，努力跟他保持不远不近的房东——房客或者大学同学的关系。
一面又只想他对自己好，并很享受这种感觉。
黎阮下意识微微看了商樊一眼。
商樊用余光看到她转头，于是也转头看了她一眼。
“怎么了？很难受？”
黎阮小声，“没有。”
商樊不知不觉又加快了些车速。
他看了看导航上的地图，“还有两三分钟，就到了。”
黎阮不知道他说的就到了是到哪里。
只是觉得因为旁边是他，所以她不用知道目的地是哪儿，就可以安心跟他走。
商樊开车来回绕了一会儿，才找到个很窄的车位。
好在他这技术还不错。
应该也算是驾校优秀毕业生了。
随着车停好，黎阮抬头。
便看到不远处有一家大型超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