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变格?(1/1)
黄昏女神身披大片霞色,亲临人间,任由血红的衣袂染透半边天际,经纪人为三人沏好茶,就坐在了沙发最远的角落,开口道:“萧大师,都按您的要求安排好了。”
萧大师点点头,喝了一口茶水不紧不慢地开口:“当时帮你拘提小鬼的人还联系得上吗?”
岑小蕊摇摇头说:“他根本没有留下联系方式,我只记得是一个全身漆黑看不清脸的男人。”
“那他作法事用的什么物品?”
“就一杯水,几张看不懂的符纸,一颗生鸡蛋及一些白米,还有一些小孩的衣物和玩具。”岑小蕊努力回忆着,又突然想起来些什么,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了一颗玉珠子,“还有这个,但是他并没有告诉我这颗珠子有什么用法,只叫我如果要带小鬼出门就把这颗珠子带着。”
萧大师接过玉珠子仔细端详,片刻后将它交在了萧良生手中,说道:“良生,知道这是什么吗?”
良生同样观察了许久,但他竭尽所学知识也没有看出这珠子的来历。他回答:“叔父,良生不知。”
萧大师听后并没有责怪他:“原本来这一趟只是让你小子练练手,没想到你小子还真是走运,这东西可以吸收转化鬼气,是一个上好的法宝,只是这东西被人动了手脚……”他说着转头看着岑小蕊道,“这样我也不坑你们,这东西你们开个价,我侄子正好还差个辅助修习的法器。”
听到这话,岑小蕊受宠若惊地陪笑连忙回应道:“这我哪敢收钱呢?大师只要能保我平安,这东西我拿着也没用,送给良生小少爷全权就当我的一点心意了。”
萧大师听后点点头说:“那我也就不跟你们客气了,这尾款我就不收了,良生待叔父将这东西的禁制去除,你就拿去修习吧。”
良生笑着连忙道谢,将玉珠子送回了萧大师手上。
萧大师小心放置好东西,接着开口道:“接下来我们就好好安排一下今天晚上的事情,首先岑小姐,麻烦你一会去把当时拘提小鬼的物件全部烧了,今晚子时,我的侄子会在你们家客厅里开坛。”
岑小蕊一听是萧良生做法,先是一愣又怕得罪大师,小心地问道:“萧小少爷年纪轻轻开坛会不会……”
“无妨,我会在一旁护法还请岑小姐放心。”
既然萧大师都开口了岑小蕊自是不敢多说什么,点头同意后就离开了。
岑小蕊刚处理好那些物品就匆匆的赶到了现场,接下来就是节目的分享信息和推理复盘环节,第一个发言的就是中午在凌涯那里获得消息的男嘉宾,他将得到的线索分享出来,大概推理出故事的起因。
“我猜测妹妹温若云的死亡时间应该是早于一家四口灭门的时间的,起先是邻家的岑小蕊把神婆推荐给了温家,神婆告诉温家如果想要生一个男孩就需要将一个女孩献祭,而温家选择将妹妹献祭,至于原因我这里没有线索。”他不太好意思地说着,引来了众人一致地调侃吐槽。
但这确实是事实,接下来的嘉宾一个比一个线索多,显得第一个发言的他确实太过于无用。
所有人讨论完后,众人总结出了一个大概的真相——
温家之所以选择了小女儿是因为神婆说姐姐是神女青女转世,青女司霜雪,可以庇佑家庭风调雨顺年年丰收,于是就残忍地献祭了小女儿,而同时姐姐却拘提了妹妹的灵魂想要养鬼来改变自己的气运。碰巧的是母亲没过多久真的还怀上了孩子,只是有些不太正常的是从那以后,母亲食量开始不正常,怎么都吃不饱。碰巧当地一位带发修行的和尚也就是侯飞白察觉到温家家宅有大凶之兆,劝说温家母亲不要生下这个孩子,还说他们家有小鬼,但温母却执意要留下了这个孩子。最后温母只生出来一滩血肉,这使得家主希望落空,勃然大怒之下将温母关了起来,温母也受不了打击变得精神失常,在被关着的期间嘴里不停地嚷嚷着小鬼会回来报仇。几天后神婆就找到了温若柳让她在未出生弟弟的头七不要回家,因为那其实是妹妹的魂魄会回来复仇,后来妹妹回来就杀了所有人。姐姐温若柳第二天回到家里,就看见神婆在翻箱倒柜,神婆坦白这一切是为了钱财才走上谋财害命的道路,因为早就听说了温家经商小有积蓄,那个生男孩的法子是真的,只是她没想到温若柳会拘提妹妹的灵魂,导致温母生出来一个怪胎。
众人推出事件真相后,背后皆是出了一层冷汗,这次的案子确实是太过于泯灭人性了。众人得出结论这其中是神婆觊觎温家财产所干的事情,但是有一点众人不太明白,妹妹是之前被害死的,按道理来说为事发地有不应该有四具尸体,而且活着的姐姐去哪里了呢?
这时起初一直沉默的侯飞白突然开口道:“有没有一种可能,现在活着的不是岑小蕊而是温若柳。”
此话一出惊得在座所有人鸦雀无声,目光聚集在了岑小蕊身上,而岑小蕊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指控吓了一跳。
“首先说温若柳为什么会拘提鬼魂?很明显是有人教了她。所以有理由怀疑其实她和神婆认识,而岑小蕊介绍只是一个幌子。她后来替代了岑小蕊,是因为她需要让别人知道,温家是被灭门了,这样就没有人来怀疑她其实不是岑小蕊。”
这时一旁的男嘉宾听罢,点头恍然大悟。“所以之前我问那个小道姑,岑小蕊是不是神婆徒弟的时候她才回答的‘是也不是’!”
侯飞白继续道:“所以这所有的一切应该是神婆和温若柳自导自演,之前推出来的真相不完全正确,这次的本应该是个本格而非变格。”
一旁的主持人见影帝这么给力带头鼓起了掌,钦佩地说道:“侯影帝分析的很对,那么接下来由我给大家复盘。”
“由于温家从小重男轻女,还偏爱年龄小的妹妹,甚至有把温若柳‘卖’给当地官员当妾的想法,致使温若柳性格畸形,对温家怀恨在心,在岑小蕊的推荐前她就结识了神婆,并与她协议好要平分温家财产作为报酬,于是就整了一个偏方来蛊惑温家,最后残忍杀害了其全家,同时诱骗岑小蕊到家做客,营造了一个一家四口被灭门的假象,改头换面以岑小蕊的身份活了下来。”
主持人顿了顿,等众人接受完这个庞大的信息量后,宣布道:“那么各位大人到这里《大理寺少卿》也是接近尾声了,下面我将揭晓最后综合评分最高的大理寺丞是——”他特意卖了个关子,转头就念起了广告。
广告之后令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评分最高的居然是那个看起来憨憨的男嘉宾。那人喜滋滋地上前接过奖杯,正要下台,却被主持人拉住,主持人不怀好意道:“温珺你也在节目拍了这么多期了,获奖总要说一点获奖感言或者你有什么启发吧?”
那个叫温珺的明星大方接过话筒说道:“确实是有不少的感想……我就说这一期让我感触最深的一点,侯老师当时也在场,我们在找线索的时候,是一个可爱的小道姑说的话‘世间万物皆有定数,想要改变,就会失去,特别是这种有违天道之事,必会背上因果,付出代价。’我们虽然不信鬼神,但是人不能没有信仰,行为就是因,总有一天会得到相应的果”
此话说完热烈的掌声又接着响起,《大理寺少卿》这一节目也算是彻底落下了帷幕。众人都沉浸在喜悦的气氛中,祝贺节目收视率暴增,只有一人坐立难安。岑小蕊看着已经指在了十点的时针,甚至连最后庆功都推脱了,马不停蹄地叫来司机向家里赶去。
而庆功party上,众人也像是不谋而合一样,没有去揣测打听站在侯飞白身旁葛凌涯的来历,侯飞白的势力他们都得罪不起,也不想沾惹上什么麻烦,只除了……温珺,一个家境同样厚实的花花公子哥,他在银幕前立的人设是憨憨帅哥,但私下里用侯飞白之前嘱咐过葛凌涯的话来说就是——私生活极乱阴险狡诈的伪君子。并且圈内的人都知道因为嫉妒侯飞白的演技与名利,温珺将侯飞白列为了假想敌,发誓要成为下一个影帝。而葛凌涯在得知了温珺的真面目后,十分想把刚才慷慨发言说出自己信仰的温珺给撕了。
但让葛凌涯没想到的是,这家伙真的是世上少有比自己还不要脸的人,顶着一向温和如今却想撕人的侯影帝的目光,他依旧可以恬不知耻地要贴到葛凌涯身上来。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之前你对岑小蕊说是侯影帝的师妹是吧?那这样以后我就叫你凌涯妹妹了……对了你是怎么和他认识的?还有你这次参加群演是准备入圈吗?不过侯影帝也真是的,像凌涯妹妹这么可爱漂亮的女孩子,怎么侯影帝就让你来当个群演啊……要不妹妹加我一个联系方式?我这边资源绝对不少……”他一边滔滔不绝地讲着,作势去拉凌涯的手,想装出一副关心妹妹的好大哥哥的样子,却被侯飞白不动声色地拍掉了手。
葛凌涯这次算是清晰地认识到了,自己和齐科长相处的时候,为什么一向波澜不惊的齐科长偶尔也会破功。脸色绷不住啊,是真的受不了!葛凌涯一脸生无可恋,而一旁不耐烦的侯飞白也毫不客气地拒绝道:“不用了谢谢,师妹就算想要进入娱乐圈我也亲自会安排,就不需要‘外人’操心了。”
他将外人两字咬字极重,执意要不给温珺台下,但某人显然没有什么自知之明。
葛凌涯听罢向他投来了劫后余生感激的笑容,此时此刻侯飞白看着乖乖的师妹,没有忍住和蔼地抚摸了葛凌涯的头。
温珺被拒绝也不死心,眼前两人的互动落在他的眼里,让完全想歪了的温珺加重了对葛凌涯的占有邪念。
不过葛凌涯也不是脸皮薄的小女生,立刻回击道:“温先生,在关心别人之前先关心一下自己吧!毕竟温先生最近身体应该也不太好吧……”说完她还故意“啧啧”两声上下打量着面前的男人。
“哦?凌涯妹妹是在关心我吗?”温珺嘴上依然这么吊儿郎当,心里却莫名有一种被人看光的惶恐。
“温先生最近,咳咳,应该不太行吧……”凌涯说完这个爆炸的信息,又装出无辜的样子,心底暗爽,这个温珺浑身上下都是妖气,都快盖过他的阳气了,再结合他私生活混乱,很有可能是被什么妖怪缠上了,那么他这几天身体肯定吃不消,凌涯这么一说不就是直戳他痛处吗?这一波属实是有点降维打击了。
温珺听到此话饶是再好的伪装都要破功了,而侯飞白还带着宠溺的眼神看着自家师妹,那个语出惊人的女流氓,温珺气不打一处来,强忍怒气地否认:“我不知道凌涯妹妹在说什么!”
凌涯淡定的看着面前快要跳脚的男人,从包里抽出纸笔,写下一串号码递给他,讥讽道:“这是我的号码,有需要联系我,放心我出手价格绝对公道。”
温珺带着郁气接过纸条看了一眼,还想反击,嘲弄道:“凌涯妹妹这是什么意思?还主动给我号码?”
他连欲拒还迎的说辞都想好了,结果只听到葛凌涯像是看傻子似的来了一句。“降妖除魔,不然你觉得师兄为啥那么痛快让我去当道姑?”
好一个绝杀啊!直接气得温珺快要吐血。
温珺属实没有想到纵横情场多年,居然能被一个小丫头片子气的破功……他怒极反笑,不怀好意的双眼死死盯着葛凌涯,让被盯的凌涯浑身不自在,偏头就看见刚刚还被自己气的破功的男人现在却在笑……怎么感觉他笑瘆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