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见闻（1/1）
虽然觉得自己的未来一片昏暗，但凯撒在狠狠地摇晃了几下脑袋后就将这些不快给抛去了。
“所以，你所说的晶核到底是个什么？”
它已经完全放弃了跟那个名叫古雷特的女儿奴所进行的交流。原本以为自己能被收留然后大展拳脚，结果成了个专职保姆。这让凯撒很是郁闷，于是它歪头看向了杰拉德。
“简单来说，就是来自星空的陨石。具体的作用你也看到了，在它的影响下，你不仅能说话，而且思维也已经跟人类相差无几，更有可能会超越普通人。”
“这晶核有这么大的能力吗？可那些血荚又是怎么回事？不也是陨石所造成的吗？”
“其实，我们也不了解那些血荚产生的原因。或许是因为坠落的陨石不同吧。导师大人也一直在调查着那些石头的来历。但很可惜，除了母神外恐怕谁也不会知晓答案是什么。而母神也从未告知我们这些。”
“等一下。你说的母神又是谁？梅波曼吗？可梅波曼又是什么？”
“你的脚下便是梅波曼。母神是它的意志，而它则是母神的化身。”
凯撒顿时明白了一切。这太符合一些游戏的背景故事了，它有一瞬间都脑洞到自己究竟是不是个NPC了。
“我如此直呼祂的名字，不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吧。”
“母神只会留意祂所在意的人，就像是真正的棋手只会在意棋盘上棋子一样。能引起祂所注意的，除了自己的棋子之外，那么剩下的......”
杰拉德没有继续说下去，凯撒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就好，那就好。”
凯撒丝毫不觉得自己会被一位神明所时刻注意到。况且，它与这个神明之间还隔着一个高大的树精来着。在它看来，虽然凯戎把自己送给古雷特明显是大有深意，但自己充其量也就只是个凯戎的棋子，还不至于能惊动母神这样的神明。
“晶核会给被赐予者带来什么副作用吗？”它想起了古雷特最早问它的话，总觉得他话里有话。
“会产生各种各样的侵蚀。晶核的能量太过于庞大而又驳杂。它可以给你带来好处，可若是能量太多令你承受不住的话，你会被它的力量吞没。变成一种类似行尸走肉，或者别的一些没有灵魂的东西。”
“那不就是死了？”
“不，你并不会死，你会被它的力量所封印，并一直伴随着它直到它真正的消散。就像是一只被关进笼子里的鸟，无论你再怎么叫，鸟笼去哪儿都由不得你，而且，这个笼子也不会提供水和食物，恰恰相反，它只会给你带来无尽的痛苦与折磨。”
“那还不如死了。”
“这只是最极端的情况下。一般没这么大的影响。”杰拉德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你不会是在唬我吧。”
看着他的动作，凯撒顿时心生狐疑。然后杰拉德就仿佛是要证明一下似的，将自己的护手给摘了下来，露出了一只干瘦枯萎的黑色手掌。
“侵蚀的产生有大有小，如我这般，便为小事。”
“嘶。母神保佑！”
凯撒愣愣的看了许久后，又突兀地问了一句。
“你这手还能用吗？都黑了。”
“并没有多大影响。只不过是感觉不属于我了而已。有时它还会有自己的想法。”
“额，倒是挺特别的。”
杰拉德没有在意凯撒所得话，他又小心翼翼的将护手带上，回归了沉默。
“话说回来，守林人又是什么？还有那个什么圣城又是在哪儿啊？”
沉默的杰拉德没有立刻回答凯撒的问题。阴翳的眼睛看向凯撒，就像是在看一个懵懂无知的婴孩。
“守林人是个守卫在森林边缘的组织。听命于导师，也在一定程度上受到圣城的节制。我们是预防那些血荚进入人类城镇的一道防线。至于圣城，那是帝国即将失去的首都。我们离开后，它很快也会人去楼空。”
古雷特一边说着，一边摇头叹息。当说到圣城之后的命运时，他的眼里满是遗憾。凯撒敏锐的观察到了这一点。
猫脸上更加郁闷了。它有些幽怨的看着古雷特，虽然表现得很是不情愿，但对未知的求知欲仍让它又又又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帝国又是啥？”
杰拉德有些无奈的看向古雷特。
“这里是雷姆利亚，帝国全名为利修恩特，圣城的实名为特尔玛尔，圣城只是来自教会的称呼。而这个教会则是月神教会。守林人跟教会只是同盟关系，我们并不会全听教会命令。”
听完后，凯撒对如今所在的地方有了个大致的了解。但它内心的疑问却又是问不完的。
“那这里就只有帝国这一个国家吗？雷姆利亚应该是片很大的地方吧。”
“之前还是有些别的国度，但现在已经是没了。要么与帝国合为一体，要么被那些血荚完全吞噬。其实，异变已经发生了很久，帝国一直坚持到了现在，已经是接近油尽灯枯。”
“所以你们才决定撤离此地。可是，又能往哪里撤离呢？听你们所说的意思，雷姆利亚好像已经快要完了。”
“教会的现任大主教声称得到了月神的启示。在三月同现的时候，将会有一条跨越海洋的陆桥从海底升起，那将是我们通往另一块土地的道路。”
“那个......月神又是哪位神明？你好像没有跟我说这个。三月同现又是什么？天上不就只有一个月亮吗？”
“月神是教会的信仰，他们与导师不同，他们并不是母神的信徒，他们信仰的是夜空里的那轮巨大月亮。我们对教会的了解不多，也不知晓月神的真名。恐怕就连教会里的主教也不了解这个。”
“？”
凯撒用自己的表情来完美诠释了这个从内心深处里缓缓升起的问号。
“因为有些小道消息说，月神早已不再回应祂的信徒了。而能够记得祂的真名的主教们也在同一段时间里疯掉了。”
“嘶，该不会是被污染了吧。这......”
凯撒顿时觉得气氛有些克系了起来。
“你为何会这样认为。那也只不过是个小道消息。而且，月神的力量仅次于母神。”
“没，没什么，就随口一说罢了。”
杰拉德的表现很是奇怪。他不愿意与月神教会掺和在一起，又不愿意听到月神被污染这种有些渎神的言语。这种表现让凯撒对他更加的好奇，尤其是在了解了对方也有被晶核力量侵蚀之后。
“晶核跟月神之间会有什么联系吗？”
“并没有，就像之前所说的那样，晶核来自更加遥远的星空。”
这次回答它的，则是一直在旁边看一人一猫对话的古雷特。
小猫咪没有继续说下去，它点了点头，不过在自己小小的脑袋里思考了片刻后，又开始了那没完没了的提问。
“既然有月神，那也应该有别的神吧。比如太阳神之类的。”
它的提问许久都没有得到回答。气氛尴尬了一会儿后，杰拉德的声音幽幽传来。
“什么是太阳？”
一时间，屋内的气氛更加的尴尬了。六目相对了许久后，凯撒悲哀的发现自己错了，错的很是离谱。在它那属于猫的记忆里，它翻看了许久都没有看到过太阳的踪迹。
“太阳就是个比月亮更加明亮的东西。”
它纠结了一下，然后跳下桌子，朝着窗边走去，一旁的古雷特看出了它的意思，站起身帮它打开了窗，而杰拉德也是迫不及待的凑了过来，想要看看凯撒所说的太阳是什么。
“喏，那个就是太阳了。”
“不，你所说的那个是月亮。”
二人的齐声回答让凯撒有些猝不及防，伸出的爪子僵硬在了半空中。
“虽然不知道你说的太阳是什么，但现在你所指的那个就是月亮。它常年在那里，明暗交错便为一天。”
听到古雷特更进一步的解释，凯撒彻底傻了眼。
“这，这不对啊。行星绕着恒星转，卫星绕着主星转，这没错啊。等等，它常年在那里又是怎么回事？这东西不会东升西落的？难道说它其实是颗恒星？难道说这颗行星是不会自转的？可是，为什么无论是重力还是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会和之前的感觉一模一样？这不科学啊。哦对，我现在是在异世界，是在个奇幻世界里，不要在意那些常识了。”
杰拉德漠然的看着面容有些纠结的猫咪。想了想后，就出声为小猫咪解了惑。
“月神从未转移过祂的注视。这种情况在异变发生的最初时便已经出现了。至今已经过去了不知多少时间。至于你所说的那个太阳。或许在很久以前存在过吧。”
“那祂还真是个仁慈的神明啊。”
凯撒由衷的发了声感叹。它透过窗子看向天空，此时的月亮比夜晚的要小很多，但却散发着比夜晚更加明亮的光。
虽然仍然很好奇，这月亮的光源是从哪来的。但理智告诉它，这终究是个有着魔法与神明的奇异世界。而有些答案注定是无法深究下去的，因为在这个完全陌生的世界里，了解的越多也越是危险。
“如果你还想要了解更多。那就待在我身边吧。我们会一起离开。而在这一路上，你有的是时间去了解这个世界。”
古雷特的话消弭了凯撒内心的郁闷和纠结。作为回应，凯撒将自己的猫爪按在了他放在窗台边的手上。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