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意识回归（1/1）

阿泽尔回过头去看向声音的来源，却是见到一位长相普通的城防士兵正带着莫名惊悚的笑意盯着自己。不过，他却是没有在这人的背后看到所谓的医生。

“导师大人，这是......”

他刚回头想要问询一下已经变成了领主模样的导师，可是回过头来后却是发现导师还是领主的样子，竟然没有变回成导师的模样。

“你，究竟是领主还是导师。该死的，我怎么会说出这种胡话，我一定是在做梦，不然这种情况没法解释啊。”

“这个问题并不重要，阿泽尔，现在是需要你做出一个选择的时候。你是信他还是信我？”

“我......”

阿泽尔看了看精灵领主，又回头看了看那个莫名其妙的士兵。他决定还是先问问这名士兵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脑海里的记忆的模糊残留似乎告诉了他一件事，他似乎被遗忘了一些事情。

“你说的医生在哪儿呢？我怎么谁都没看到。”

看着阿泽尔那一脸狐疑的表情，那名士兵脸上的笑意依旧不减，不过，阿泽尔却是被这种笑意感染的毛骨悚然。

“不用找了，我就是那名医生。”

“嗯？”

阿泽尔茫然的看着他，他不理解这位士兵模样打扮的人为何会说出这种话，不过因为有导师的变化在先，他也对这种行为有些见怪不怪了。

“看来我真的就是在梦里，不然这些人怎么会出现这种奇怪的变化。”

他颇有些无奈的在心里吐槽着自己。

“阿泽尔，你的头疼还好吗？”

耳边传来那名士兵的声音，而后，就在阿泽尔还在思索着他说的是什么意思的时候，他的头突然开始了强烈的疼痛了起来。

“阿泽尔，你的头疼还好吗？”

那名士兵的声音开始围绕在他的耳边打转，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每一次的响起都是直接扎进了他的脑海之中，无数个碎片般的记忆在脑海里不断地浮现，如同幻灯片一般开始不停的闪烁着，头疼欲裂，眼冒金星。阿泽尔已经是无法注意到那些幻灯片中的内容了，他抱着自己的脑袋倒在了地上，整个儿脑袋已经是无比的混乱。

“阿泽尔，集中你的注意力，快跟随着我去见勋爵大人。”

贝尔特兰的厉声呵斥直接压过了那名士兵的声音，一股清凉之感随着那道声音一起占据了大脑，耳边士兵的声音还在持续萦绕着，不过，他也就只是听着，心里却是毫无这句话残留的痕迹。

“对，我今天应该要去见勋爵大人，这是我最先要去做的事。”

“阿泽尔，你难道把那些事情都给忘了吗？你就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你难道就没觉得这位骑士导师很不对劲吗？”

阿泽尔的心里突然响起了士兵的声音，而他的耳边却是丝毫没有听到那名士兵在说话。因为这道声音来的太过于突然，令他猛然看向了那名士兵，然后，他就看到了更为奇特的一幕。

那名士兵的脸上已经没了原有的五官，只留下一团漆黑如墨的雾气，雾气开始弥漫开来，将士兵完全包裹了起来。阿泽尔在看到这股黑色雾气后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他模糊的记忆告诉他，似乎自己能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就是与这种黑雾有关，但是，他却仍是完全想不起来究竟是为何。

“不，不对，这种黑雾，我好像在哪儿见过。”

他虽然能够认出精灵领主的样子，但似乎仍是想不起来自己为何会对这种黑雾这么熟悉。

“阿泽尔！快跟我一起去见勋爵大人。”

“阿泽尔，你应该清楚他并不是真正的贝尔特兰，他已经死了不是吗？为何你要去相信一位故人打扮模样的骗子呢？”

耳边依旧传来的是那位不知是导师模样的精灵领主，还是精灵领主模样的骑士导师的声音。而自己的心里也仍然在回荡着那位自称为医生的士兵的声音。

阿泽尔已经麻木了，他的脑袋里也是一会儿清醒一会儿疑惑。他清楚的是自己的处境很不对劲，自己的意识似乎是停留在一场噩梦里，而疑惑的则是，即使是在梦里，他却仍旧是会时而记忆犹新时而记忆模糊，尤其是在一些事情的关键节点之上，他总是在回忆的关头处，被刻意的有所遗忘，也正是因为这种被刻意的遗忘，让他的心里产生出了不断地思考与疑惑。

“这终究是场梦吧！”

一会儿清醒一会儿迷惑的阿泽尔终于是在这不断地状态转变中发出了自己的怒火。

“既然是一场梦，那就由我自己来做主！”

随着他那愤怒的高声呵斥落下，一切杂乱的声音都消失了，包裹着黑雾的士兵恢复成了原有的样子，而那位骑士导师打扮的精灵领主也在光亮中显露出了原有的样子。

“我的导师早已战死，就在我面见勋爵的前一天。而曾经的今日也并不是我面见勋爵的日子，那辆马车出现在路口的时候，也是在导师战死的那天发生的，被车撞的人却是我。不仅如此，我真正晋升为骑士的时候，却已经是到了奥拉斐尔。”

在一片平静之中，阿泽尔想起了一切。他又看向了那名士兵，只见那名士兵在阿泽尔的不断紧盯之下，脸上逐渐被一团黑色的雾气所替代。

“我想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看着士兵脸上的黑雾，阿泽尔突然想起了皮尔斯，自己就是在看到皮尔斯脸上出现这种黑雾后，才会出现在这种地方来着。

“这个时候清醒还不算太晚。”

处在他身后的骑士导师已经完全变回了精灵领主的模样，熟悉的声音也响了起来，阿泽尔在听到这个声音后，意识开始逐渐变得更加清明。

“我该怎么出去？”

虽然仍在盯着那名士兵，但阿泽尔却是再向身后的领主出声询问着。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此时面前的这位士兵虽然没有任何动作，但是，他总觉得接下来会发生一些令他难以掌控的事情。

“该死的，难道我的梦境连我自己都无法掌控吗？”

“看来你已经做出了选择。”

满脸黑雾的士兵幽幽的开了口，然后，原本月光明媚的空间开始变得黑暗，一大团黑雾从四面八方升起，直到将那挂在半空中的月光给完全遮蔽住。无数个士兵与民众的身影开始向着城堡涌来，他们皆是面带黑雾，犹如一群行尸走肉。

“唉，跟我来吧。我带你离开。”

身后的精灵领主叹了口气，阿泽尔却是回过头来狐疑的看着她。

“我真的可以相信你吗？”

看着那些民众不断地向着自己靠近，阿泽尔只得死马当做活马医。他心生无力之感，甚至有些自嘲。

“没想到就连做梦，自己还是这般无所作为。”

“这不是你的错，你并不知道自己所面对的是什么。来不及去见你的那位勋爵大人了，来吧，我带你离开。”

阿泽尔看向了精灵领主，不过就在此时他却是看到那位精灵领主突然靠近了自己，一只手直接轻抚在了自己的额头之上，一股冰冷的寒意从心里升起，这种彻骨的寒冷直冲脑海将他的意识完全从那种宛若梦境的迷惑之中拉回到了现实里。

睁开眼睛的阿泽尔回过头来看向了一旁的皮尔斯，两人大眼瞪小眼了一阵后，同时说出了同样的话。

“你也见到领主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