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午饭（1/1）

他们在卫灵的提醒下，戴着防毒面具，内部的滤毒材料是卫灵自己做的。普通的防毒面具一般是用于防止毒气、粉尘、细菌、有毒有害气体或蒸汽等有毒物质伤害。

灵山中的瘴气类似于一种神经毒素，长期吸入就像是嗑了药一样神经亢奋、出现幻觉、痛觉降低，吸入后会在这灵山中绕来绕去，很容易死的不明不白。

何况刚进灵山他们就发现，GPS系统被什么东西扰乱，完全失灵了，这意味着他们不能走散，一旦走散就很难找到彼此。

面具表面已经凝结了一层水珠，需要时不时擦一擦，否则就会完全遮盖视线。

“要警惕周围，注意树上缠着的藤蔓，不要忘记了，形似常春藤……”卫灵谨慎的观察周围，嘴里再一次提醒大家。

“三角状长圆形，叶柄细长，叶子背面带有暗红色。记住了，小老师，耳朵都要起茧子了。”黑瞎子在后面拉长了声音大声说，只是隔着面罩，声音有点嗡里嗡气。

卫灵也不生气，接着嘱托道：“若木再生能力极强，生长范围很广，被它缠住要小心，不能受伤，它会沿着伤口爬进去，很难处理。但它只是绕着山脚生长，不会向上或向下蔓延，走过这段路就不用担心了。”

胖子一直赶路，有些无聊，看他一本正经的，就开口逗他：“卫灵啊，背着弓上山干嘛？你看看这周围到处都是树，真的打得中吗？还是说你是精灵王子莱格拉斯，生活在森林里？”

“很有用的，不仅可以防身，还可以采药。”卫灵赶紧反驳他。

他不喜欢别人质疑他的弓没用，这是他亲手选材雕琢的，很宝贝这把弓。

“用弓采药？”黑瞎子也来了兴趣。

“有些生长在悬崖峭壁，有些生长在树梢顶端。我很难上去，但又不得不采的时候，就会在下面准备好，然后用弓箭射下来。”卫灵给他们介绍这把弓的作用，其实弹弓也可以，只是他觉得弓更帅，不过幸好黑眼镜没有接着问下去。

张麒麟在前面默默的开道，并没有加入他们的话题。

他们随着卫灵的指挥，在山里绕来绕去，这里的植物很乱，五步之内既有乔木，又有怪柳。

药草违背生长规律，随意分布在这山上，无邪认出了好几种，霍山石斛、天南星等，因为他并未系统学过，只能认出一些有名的，灵山名不虚传，只是这些之中没有他要找的。

山上不好走，他们又背着一堆物资，到了中午，无邪就有些气喘，他捂住胸口，呼吸中夹带着一些杂音。

卫灵听到了，疑惑的看向他。

王胖子和张麒麟、黑眼镜对视了一眼，过去揽住无邪的肩膀，“休息一下，休息一下，胖爷这老胳膊老腿都要断了，来来来，调整一下，弄点吃的。”

他抬手招呼大家，又看向卫灵，“看胖爷给你露一手，阿灵，你这回可有口福了。”

卫灵有些气喘，但也不是很累，他听见胖子亲昵的称呼，疑惑的歪了歪头，没有反驳。

“先不要摘面具哦。”

他从急救箱里拿出一小把干草点燃，刚才准备好的小盆里，等浅青色的雾逐渐升起，替代了弥漫的瘴气，才摘下面具示意大家。

林子里原本细小的枝叶摩擦声逐渐变大，仿佛有什么东西退却了，又或是更多了。

胖子一把扯下防毒面具，毫不客气的指使黑眼镜去弄柴火，开始搭起三角吊锅。

张麒麟利索的将营地收拾出来，把腐叶拢到一边。

无邪对午饭不抱希望，这么多年了，这时候吃的都是压缩饼干糊糊。

卫灵看胖子开始做饭，自告奋勇的去找一些食材，见他很兴奋，胖子就摆了摆手，示意他去吧。

“小孩子嘛，坐不住正常。”胖子充满慈爱的看他走远。

在这四个1米8以上的人看来，没到一米七又身材纤瘦的卫灵，还是个只能看到头顶的小豆丁。

……

不到20分钟，卫灵就回来了。他用一片大叶子，包着一些没见过植物过来。

四个围着篝火做的人，全部抬头看着他。

卫灵慢下脚步，有些拘谨的坐过去。

胖子有些好奇，“这些是什么？真的能吃吗？我怎么都没见过？”他脑门冒出一堆问号。

“这是山葡萄。”卫灵小心的把紫色小浆果放到一旁。

“这个我见过，我还吃过。”黑眼镜探过头来，插嘴道。

“这是见手青。”卫灵又把蘑菇分开。

“这个我见过，我见过，听说味道极其鲜美，但没煮熟容易中毒。”无邪也凑热闹。

“这是黄金衣。”卫灵举起一小捧金黄色的地衣。

胖子也想插嘴，但他着实没见过。

卫灵微微弯起眼睛，骄傲地开口：“是苔藓的一种，生长在水源附近，即可食用又有药用价值，可以清肺止咳，温养肺部。”

说完，他特意看了眼无邪。

胖子眨了眨眼，赞叹道：“好东西啊，我都没听说过。”

张麒麟也转过头来，把视线放在黄金衣上。

“我也只在这里见到过，名字是我自己取的，但是可以吃哦。”卫灵补充道，“煮汤很好喝的。”

“不愧是药王故乡，灵山真是多药材呢！”黑眼镜意味不明的大声感叹。

“药王？孙思邈？这里不是他的故乡啊。”卫灵有些莫名其妙，以为黑眼镜记错了。

“他说的是祁州药王，茶圣陆羽的后人。”吴邪替黑眼镜解释，他看着卫灵的眼睛，眼里是清澈的茫然。

他不知道这里有药王的墓葬吗？

“为茶叶而巡游全国，却收集天下奇珍异草，晚年葬于祁州，被当地人称为祁州药王。”他简短的解释。

见卫灵还是一脸茫然，胖子赶紧出来打圆场，“赶紧吃饭吧，煮过头就不好吃了，”

胖子花了很久的时间才点着火，煮了压缩饼干糊糊，还煮了一锅冻干蔬菜，把卫灵带回来的食材多煮了一会儿。

卫灵捧着碗坐在火堆前，他本来带了梅干的，不过胖子做的饭真的很香，完全不需要梅干佐餐。

“你们要找什么药啊，知道它在哪里吗？”卫灵很好奇他们的目的地，“总不会是要找遍整座山吧！”

“有点眉目，不过要先到山顶。”无邪回答他，但也没说他们要找的是什么药。

其实一听到他说要到山顶，卫灵就知道他们想找的是什么地方，但他并没有作出反应，只是默默的低头吃着自己的东西。

胖子已经把饭吃完了，双手放于脑后，整个人向后靠在背包上，他慢悠悠的开口忽悠：“那自然是灵丹妙药，集天地之灵气，吸日月之精华。可活死人肉白骨，食之长生不老的仙药哦！”

卫灵没有回答胖子，接着无邪的话说：“以这里为线，我们才算上了山，从这里往上，便无需再留意若木，但要担心一些更为致命的东西。

上了山之后，用衣服把全身包裹起来，不要触碰任何植物，也不要被植物划伤，如果身体出现了一些异常，要尽快告诉我，也不要以为是错觉。”

黑眼镜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肌肉纹理被隐藏在衣服下，“瞎子的命就交到医生手上了。”

他整理了一下手上的半指手套，拔出后腰的手/枪，朝张麒麟使了个眼色，“起来干活了，有东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