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风平海波定 雾散云霏开(1/1)
“嗷呜!”
一声嚎叫打断了曹正邪的长篇大论,林子里冒出大片泛着绿光的眼睛。
“赶快进祠堂!快!”
我一边招呼着其他几人,一边往祠堂大门跑去。
“开门!开门!”
我用力拍门,可是院子里没有任何动静。林子里眼睛发绿光的生物也慢慢从黑暗中现身,原来是大批狼群!狼嚎声从四面八方此起彼伏。
我向门内大喊:“张宝!王桂香!开门啊!我是李道子!”
这种危急的时候我也顾不上礼貌了。没想到自己没死在怪物手中,要被狼咬死,真是荒唐。
赵成面色凝重:“队长,我子弹只有3发了。”
曹正邪:“我还有5发。”
之前他们开枪的时候我观察了一下,发现他们的配枪还是以前的77式手枪,口径7.62毫米,弹匣容量9发,有效射程50米。
王胜没有开过枪,所以弹夹是满的9发,算上曹正邪的5发,赵成的3发,总共是17发。
可对于外面站着的密密麻麻的狼群来说,无疑是杯水车薪。
使劲拍门院子里也没有人回应,眼看着狼群就要扑上来。
“砰!”
一声枪响再次划破夜空中的寂静,血花在狼身上盛开。扭头看去,王胜握枪的手微微颤抖,枪口冒出一阵白烟。
“哟?!胆子大起来了?”
曹正邪在这种危急时刻也不忘调侃两句。
枪响之后见我们再无反应,退后的狼群又再次缓缓逼近。
赵成皱着眉头:“队长,这些狼有古怪,听见枪响也不跑。”
曹正邪呸了一口唾沫:“早就知道了,从上山的时候我就感觉这山里处处透露着古怪。别废话了,李道子你手脚快一点!实在不行你踩着我们的肩膀翻过去把门打开!”曹正邪向我大喊。
听到曹正邪的喊话,我更加用力的拍门:“靠!里面的人把门打开啊!”
周围的狼已经慢慢向我们几人围拢,呲牙咧嘴地发出瘆人的低吼,身子趴低,后腿着力,下一秒就要扑上来咬断我们几人的脖子。
千钧一发之际,大门传来响动,错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一双狡黠的眼睛通过门缝小心地打探四周。
我暴喝一声:“快来!门开了!”
随后带头冲入,匆忙之中好像把一个小矮子撞倒在地,身后几人鱼贯而入。
进了祠堂我反手把门闩上,靠在门上大喘粗气:“妈的,差点被狼咬死。”
“诶呦,疼死我了!”
地上传来男孩的哀嚎,张宝揉着屁股:“道子哥,你要撞死我啊?”
原来张宝听见我叫门的声音来给我开门,慌乱之中我直接把他撞得人仰马翻。
“对不起,对不起。”
我连连道歉,赶忙过去把他抱起。
我注意到院子里只有男孩一人,于是就问他:“张宝,你奶奶去哪了?”
张宝往灵堂指了指:“你走了之后,我和奶奶就在院子里等你回来。
听到有人敲门,我们以为是你回来了就去开门,结果门对面赫然站着一个兽脸人身的怪物,那怪物扒住门就要挤进来,是我和奶奶拼了命才把门顶上关住。
我胆小,奶奶有高血压经不起吓,于是我们就躲到后面灵堂去了。刚刚我听见你大喊就过来给你开门了,奶奶现在还在灵堂里。”
我摸了摸张宝的头:“嗯,我知道了,谢谢你给我们开门。还好你及时,刚才要是再晚一点你就要去狼肚子里找我了。”
曹正邪检查了一下大门和围墙:“嗯,很结实,狼一时半会儿进不来。”
然后他掏出了身上的对讲机:“一小队曹正邪呼叫特警大队!一小队曹正邪呼叫特警大队......”
在曹正邪呼喊了几遍之后对讲机终于传来声音:“特警大队收到,请讲!”
“一小队已在龙凤坡的祠堂里找到两名被困者,但我们被许多野狼围困在了祠堂。请求火力支援!请求火力支援!完毕。”
“你队情况已经了解,我们10分钟后赶到!完毕。”
对话的声音传入耳朵,我明白只要再坚持10分钟就能获救,彻夜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舒缓。
我拍了一下男孩:“走,我们两个去把你奶奶扶出来吧。”
“嗯。”
男孩点了点头。
屋外的狼嚎也渐渐消失不见。身体的虚弱加上整夜的担惊受怕让王桂香的健康状况变得更差了,显得有气无力。
十分钟后公安特警终于赶到,“一小队注意!一小队注意!我们已经抵达你方所在位置外围,暂未发现敌情,地上有野狼留下的踪迹。”
“野狼退了?这么巧?特警一来就跑了?”
我倍感疑惑。
门外传来声音:“里面的人听着,我是公安特警大队队长,带队前来协助公安干警营救受困者,请打开大门!”
这时曹正邪的对讲机里也传来声音:“一小队注意!一小队注意!我们已经抵达祠堂门外。”
我们几人在一众警察的簇拥下走出。至此,整夜的提心吊胆终于结束了。
离开前我往怪物尸体躺着的地方看了一眼,别说是尸体了,就连一丝血迹都没有,仿佛从未存在过一样。
要不是那子弹击碎头颅溅射出来的液体的恶臭让我至今印象深刻,我都要怀疑今天晚上有没有发生这些怪事了。
无形之中好像有一双大手在操控着这一切。
下了山后我们坐着警车被送到了医院。
医院里,我的对面坐着一位五六十岁的医生,他两鬓的头发有些花白,额上有几道明显的抬头纹。
皱着眉头,身着白大褂的医生将我手臂上已经被血液染成红褐色,和伤口黏在一起的纱布缓缓揭开,疼得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医生抬眼看着我:“小伙子,你这是怎么搞的?怎么伤得这么重?”
“我出门碰见好几条疯狗,被围着咬。”
建国以后不许成精,我可不敢说这是被成了精的狈弄伤的,人家医生估计会觉得我脑子有问题,拍拍屁股起身送我走,让我去挂个脑科。
医生狐疑地看了我一眼,明显是不相信。也对,这么蹩脚的解释,鬼才信。
尬笑了一下,我闭上了嘴巴,不再说话。
医生:“伤口很深,已经感染了。我再给你开点药,等下去打破伤风、狂犬疫苗。记得每天换纱布,注意补充营养......”
我:“谢谢您了。”
王桂香奶奶因为身体的原因住院了,我给她请了一个护工照顾。本来想叫张宝跟我一起回来,但那小子执意留在医院照顾奶奶,我也不好强求。
夜深了,我简单的给自己擦了个澡后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神经舒缓,心情放松。这短短的几天发生了太多事情,我也开始思考起来。
我把这几天的事在头脑中回放了一遍。这个办法能帮助我更好地思考,找出细微的线索。
“爸妈留下的信,龙凤山,祠堂,门,鬼怪的出现,传说,林家奇怪的阴气,林爸在我手心里画的‘√’......”
这其中好像有一条看不见的线把它们串联了起来,我却没有丝毫头绪。
折腾了一天,十分疲倦,困意上涌,最后我在不停的思考中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