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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突如其来的打击(1/1)

“催催催,你就知道催,我说了我去会我的老朋友没那么着急的,你这样又拉又拽的把我叫出来到底是要做什么嘛?我想和我的女儿多待一会儿,多照看她一下不行吗?”大街上,杨小春的父亲杨振江边走边埋怨着杨小春的妈妈。杨小春妈妈则耐心地对丈夫说:“你已经待那么长时间了,还没看够你的女儿?又不是今天看了,以后就见不着了,你一直不出来,你在那里时间待长了,会影响人家的,等下再来看不行吗。”“我,我看我的女儿影响谁了?”杨小春爸爸理直气壮地说。“你做父母的一直待在那里,叫人家怎么照顾你的女儿?人家小两口怎么说话?”杨小春妈妈责怪丈夫说。“什么?小两口?谁和谁小两口?你是说刚才那个男人和小春?”杨小春父亲问。

“阿约,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糊涂,刚才那个叫什么来着?好像叫一一叫石金祥的就是你宝贝女儿的‘白马王子’,难道你没看出来?我们的小春应该是恋爱了。”

“什么?他和小春恋爱?还 ‘白马王子’?‘黑马王子’还差不多,那男人至少大小春十岁,我看一点不合适,怎么可能?人还黑黑的,小春会看上这样一个男人?”杨小春父亲说。

“大十岁怎么了,年纪大点不是更显成熟吗,人家说成熟的男人会心疼自己的女人,我看很好的,而且,那个人看起来身体很强壮,很结实的,我看我们的小春就应该有这样一个身躯来护佑。”杨小春母亲说。

“好了好了,别胡猜乱想了,也许人家压根就没这层关系,是你多想了。要是有,只要小春她喜欢,我们不要去干涉、阻拦他们之间的交往就是了。”杨小春父亲说。

“你也同意他们交往?”

“我是说我尊重小春的选择,而且,只要是我这个宝贝女儿喜欢的人,我也会喜欢的,但我是说,也许是你想多了。”

“这就对了,我相信你是个开明的父亲。”

“谁说不是?”

……

在学区期末集中阅卷评卷时,郑光祖偷偷地仔细观察了所有的年级组、科目组,都未见到杨小春的影子,一打听,才知杨小春已经被调到县委党校去了。郑光祖特意打听了一下石金祥的消息,有人告诉他,在杨小春调动之前,乡武装干事石金祥已经上调到县武装部当副部长去了。此时,郑光祖心里很乱,他无法把注意力集中到阅卷上来,很多时候,他好长时间握着笔,眼珠一动不动,呆呆地坐在那里,直到他旁边的人发现了,推他一下,他才回过神来。现在,郑光祖完全相信了石金祥的话,相信了杨小春已经和石金祥订了婚。他相信,石金祥和杨小春是商定好了的,商定好一起调到县城的。郑光祖在爱的道路上,他决定选择接受事实,他不想再继续欺骗自己,他在心里嘀咕:“好了,不要再想了,你整天想着别人的老婆,不羞?唉!本以为,我们已情定三生,哪曾想,我们只是擦肩而过,我们的相识其实只是个偶遇。”

一九八九年二月二十五日星期六这一天,学校收假了。虽然这一年的春节已经过去近二十天了,孩子们依然还沉浸在过年的喜悦之中,觉得还没玩够,但都还是来到学校报到了。一九八八至一九八九学年度下学期就这样正式开始,校园里又从寒假的宁静中恢复了热闹。

陈安小学的老师们带领学生把整个校园和每个教室都清扫了一遍,把教室里的黑板、桌椅摆放整齐后,全校师生集中在操场上举行了简要的开学典礼仪式。

在开学典礼仪式上,老师们先按班级清点了人数,给学生们发放了新课本,然后,郑光祖以校长的身份作了讲话:

“各位老师、各位同学,大家上午好!

我们满怀着喜悦的心情,迎来了新的一个学期。在过去的一个学期里,我们学校的各位老师、各位同学都积极向上。老师们发扬了不怕苦,不怕累,舍己为人的雷锋精神,辛勤教学;同学们刻苦努力,做到了乐学、善思、好问,勤奋学习。最终,在师生们的共同努力下,我们取得了优异的成绩,为自己增添了光彩。在新的一个学期里,手捧崭新的课本,我和在场的各位老师、各位同学们一样,憧憬着美好的未来,充满着胜利的信心,让我们在新的一个学期里继续发扬艰苦奋斗,努力拼搏的精神,争取在新学期取得更好的成绩……”

郑光祖的讲话充满着朝气,散发着活力,赢得了师生们的阵阵掌声。

开学的第一周,在郑光祖有效的组织、带领下,陈安小学就已进入了井然有序的教学中。

为了提升全学区中青年教师的教学水平和能力,学区教务主任钟蔓萍决定每学期组织一次中青年教师教学交流会,并把她的决定详细地写成了《关于坡头学区拟开展中青年教师教学交流活动的设想》的书面报告递交给王华昌校长审批。王校长把《报告》放在一边,然后对钟主任说:“好,我有时间看一下,你现在用口头简要讲一下对开展这个活动的重要性。”

钟蔓萍主任从开展“中青年教师教学交流活动”的重要性和必要性向王校长作了阐述,她说:“我们学区中青年教师占比比较大,是教学的主要有生力量,但是,他们的教学能力、教学水平和教学方法参差不齐。有的中青年教师教学效果明显、突出,表现出了他们的朝气蓬勃。比如陈安小学的郑光祖,他的教学能力、教学方法就很不一般,他每学年的教学成绩都比较好,他的教学方式方法值得大家学习和借鉴。但也有一部分老师的教学方式方法存在或多或少的问题,教学效果不明显,教学成绩更是不理想。所以,我想通过开展中青年教师教学交流活动,让大家相互学习、借鉴,取长补短,以达到共同提高、共同进步的目的……”

王校长认真地听着钟蔓萍的讲话,为了让钟蔓萍知道他在注意听她的讲话,他的眼光始终没有离开钟蔓萍的眼睛,并频频点着头,表示很赞同钟蔓萍的说法。等到钟蔓萍说的差不多了,他插了一句:“可是,光举办这么一次活动,收效可能不会有多大。”

钟蔓萍回答说:“正因为如此,我建议让这样的教学交流活动成为我们学区的常态化工作,以后的每个学期都至少举办一次,让中青年教师们的教学技能和水平尽早提高。”

王校长点着头说:“可以可以,我们就应该给全乡的中青年们搭建这样一个相互学习、相互交流、共同进步的平台。这项重担就由你们教务处全权承担了,要干就尽早,越早越好,越快越好。”

钟蔓萍:“好!还有,我听过郑光祖的课,他的课上得很好,而且他的字写得非常漂亮,板书很工整,具有典范性,我建议特别提名他,让他一定要参加。”

王华昌:“那是你们教务处的事了,你认为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在开学后的第二周,各村委会小学校长都接到了一份学区教务处的通知,通知的大致内容是,为了提升教师们的教学能力,学区教务处决定在三月七日至九日举行全乡中青年教师教学交流活动,每个村委会小学选派两名三十五岁以下的中青年教师参加,参加的教师自行选择语文、数学中的一门课参加公开教学,每个教师上示范课一课时。三月六日上午报到,下午集中开会。

郑光祖也同样收到了学区教务处的通知,不过,郑光祖收到的通知上,在最下方,有一个教务处作的特别注明:“你校郑光祖老师必须参加。”

收到通知的第二天,郑光祖召集了陈安小学及分校的全部十八名教师开会,主要讨论选派参加“中青年教师教学交流活动”的人员以及期间代课人员的安排。

会议开始,郑光祖首先把学区下发《通知》的大致内容说了一下,他说:“我们接到一份学区教务处的通知,通知的主要内容是说下周要在中心校举行一次三十五岁以下‘中青年教师教学交流活动’,要求每个村委会选派两位老师参加,我们今天会议的主要内容就是讨论一下我们学校派谁参加这个活动,参加“交流活动”的人员选派出来后,再讨论一下参加活动的两位老师在参加活动期间的课应该由哪些老师来代上,大家先看一下通知,然后再作讨论。”郑光祖把《通知》递给李志亮,让他看完了继续传给其他的老师看。

大家都看过了《通知》后,郑光祖说:“现在我们可以讨论了,各抒己见,谁先说?”

教务主任李志亮站起来首先发言:“大家都看过《通知》了,《通知》上明确注明,我们的郑校长必须作为其中的一员参加此次活动,那么,我们就只需考虑另外一位了,大家都认真考虑一下吧,派谁参加最合适,谁想好了,说出来,大家可以交流各自的想法。”

听了李志亮的话,大家小声地嘁嘁喳喳议论了起来。过了一会儿,一个叫张富润的老师站起来说:“老师们,我来说一下我的想法。”大家立刻静了下来。张富润老师接着说道:“我想,这次活动,虽然学区上说的是“中青年教师”,但应该是以青年教师为主,因为青年教师更有发展和培养前途。在我们这群人中,超过三十五的人才只那么一两个,大多在三十五岁以下,虽然这样,但大多又接近三十五岁了,只有郑校长和龙志兴比较年轻。既然学区已经指定郑校长必须参加了,龙志兴和郑校长年龄相仿,我想,剩下的一个就让龙志兴老师去比较合适。”

听了张富润的发言,有几个老师附和说道:“对对,张老师说得对,我也赞同张老师的说法。”

教务主任李志亮说:“我们的郑校长和龙志兴老师虽然都还比较的年轻,但经过这几年的学习和实践,他们的教学能力有了显著的提高,我们相信,他们是可以代表我们,把我们陈安小学老师们的教学能力和水平充分展示在学区领导和参加交流活动的全乡教师面前,为我们学校争光的,我同意张老师的提议,让龙志兴和郑校长去参加教学交流活动。”

郑光祖听了,站起来问大家:“各位老师,大家对张老师的提议和李主任的话有什么异议?”

“没有!”“没有!”“没有!”……大家都说“没有!”

郑光祖说:“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那我们就这样定了,由我和龙志兴老师代表大家参加这次学区组织的教学交流活动,在这里,我们俩都非常感谢大家的信任和支持,给我们俩这样一个学习和锻炼的机会。龙志兴老师,你有没有话要跟大家说两句?”

龙志兴站起来,说:“谢谢各位老师的信任和支持。就像李主任说的一样,经过这几年向大家学习,我的教学方法取得了很大的进步,教学能力也得到了相应的提高。但还存在诸多不足,还有待进一步提升,参加这次‘中青年教师教学交流活动’必定是一次学习、提高我们的教学能力的极好机会,我感谢大家把这样一个好机会让给我,谢谢大家!谢谢各位!”

……

会后, 郑光祖和龙志兴交换了意见并商定,在交流活动中,一人讲一科目,郑光祖上语文课,龙志兴上数学课。当晚,他俩都抓紧时间备好了课,写好了教案。

三月五日星期天上午,在通往坡头的山间小路上,郑光祖和龙志兴两个年轻人踌躇满志地向坡头进发,就像是去迎接一场殊死大战。他俩意气风发,春风满面,神采飞扬,一路上,热情洋溢地边走边谈论着教学中遇到的各种问题,并交流各自对问题的看法,谈论着对教学工作的感受和体会,还交流了各自对这一次参加教学交流活动的想法和看法,他俩都一致认为,“中青年教师教学交流活动”是一个让中青年教师们相互学习、相互借鉴、取长补短、共同进步的好机会,一定不能错过活动中的每一个环节、每一个细节。

三月六日早上八点,郑光祖和龙志兴在坡头街上的早餐店吃过早点后去学区教务处报到。负责报到签名的老师递给郑光祖一份文件,说:“这里有一份上级下发的文件,每个村委会学校都有一份,这是你们的,你拿去。”

郑光祖和龙志兴报到并签完字后退出教务处,拿着上级的文件来到一个僻静的地方翻看。

不看则已,一看,郑光祖如遭遇了晴天霹雳,脑袋一片空白,并伴有嗡嗡作响,手脚也突然的变得酸软无力。

原来,郑光祖他们拿到的是一份全县中小学教师任职文件,全县中小学教师的任职安排都在上面。文件上的名单是按职称和级别的顺序依次排列的,首先是中学教师,然后是小学教师。因中学教师与郑光祖他们无关,所以他们只是翻看了小学教师栏。在小学教师栏里,按小学高级教师、小学一级教师、小学二级教师的顺序排列,没有三级及以下教师。

郑光祖和龙志兴都心里清楚,高级教师是与他俩无缘的,他俩最关心的是一级教师,一级教师才是与他们最相符的级别。他们翻到了小学一级教师栏,找到了坡头学区教师的名单。一级教师所占比例是最高的,占百分之八十以上。但是,在小学一级老师栏里,根本没有郑光祖的名字,龙志兴的名字倒是有的。郑光祖和龙志兴都很是疑惑,难道是郑光祖的名字写落了?

过了一会儿,龙志兴似有所悟地说:“你的名字会不会在高级教师栏里?看看小学高级教师栏。”郑光祖说:“怎么可能?”龙志兴说:“是有可能的,你是全学区一百多教师中唯一的在读大学生,而且工作已满九年,而且你的成绩那么突出,完全符合小学高级教师的条件,我们翻开小学高级教师栏看看。”郑光祖说:“不用看了,不可能的,也许是在二级教师栏里,我们看一下小学二级教师栏吧。”

他们翻开了小学二级教师栏,在坡头学区的教师的名单里,他们果真找到了郑光祖的名字,“郑光祖”三个字排在坡头学区仅有的几个二级教师名单的最前面。看到这里,郑光祖的手脚都一下子全瘫软了,这可是一个重大的打击,这结果与他的想象出入实在是太大了。

龙志兴看着呆木了的郑光祖说:“是不是搞错了,我们去问问学区领导。”郑光祖不说一句话。

“走吧,我们去问问校领导。”龙志兴拽着郑光祖的手向学区“办公楼”走去。

龙志兴和郑光祖来到校长办公室,只见办公室主任王正连正在他的办公桌前写着什么,校长的办公桌座位上是空着的。

龙志兴向王正连说明了来意,并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搞错了?”王正连说:“这个事,只有王校长才能解释清楚,你们坐下来等一会儿吧,他可能过一会儿才会来。”龙志兴听了,说:“那我们还是过会儿再来吧,我们先出去,不影响你工作了,王主任。”说完,龙志兴拉着郑光祖的手走出校长办公室。

龙志兴和郑光祖刚走出校长办公室的门,就迎头撞见王校长向办公室走来。龙志兴对王校长说:“校长,我们有点事不清楚,想问一下你。”王校长说:“走,有什么事进办公室说。”王校长说完,先进了办公室,龙志兴和郑光祖也跟着王校长进了办公室。

王校长在他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给自己点了一支烟,吐了大大的一口烟雾后慢吞吞地说:“说吧,你俩有什么事要问的。”

“是这样,王校长,我们在教务处那里拿到这份文件,查看了我们俩的职称,其中,郑光祖的职称是‘小学二级教师’,我们想问一下,这是不是搞错了。”龙志兴拿着那份上级下发的文件说。

王校长又吐了一口大烟雾,看也不看那份文件一眼,慢条斯理地说道:“没搞错,这是实事求是评出来的结果,我们职称评委小组是根据每个教师个人的实际情况,对照上级的文件精神实事求是地评定的,丝毫不夹杂个人感情。根据郑光祖的学历,再对照上级的文件精神,他能评上二级教师已经是非常不错了。当然,郑光祖在实际教学工作中的能力还是不错的,是值得肯定的,特别是他写的字、他的板书,得到了我们钟主任的大加赞赏。能得到钟主任赏识的人,在我们学区没有几个,我和她一起工作那么久了,她还没夸过我一句呢。但是,我们不能因个人感情而违背了上级的文件精神吧?不能因个人感情而放弃原则吧?违背上级的文件精神,我们是要犯罪的,知道吗?”

虽然王校长说的那么义正词严,但龙志兴和郑光祖却是越听越糊涂,于是,龙志兴轻声问了一句:“王校长,你说根据郑光祖的学历,他只能评二级教师,我有点不明白,他的学历和我们大家有什么不一样吗?”

王校长反问龙志兴:“怎么一样?初中毕业生能和高中毕业生、中师毕业生一样吗?明确告诉你们,除了个别工龄较长的老师外,这次被评为一级教师的要么是中师毕业生,要么是高中毕业生,没有初中及以下学历的。郑光祖才是一个初中毕业生,而且工龄也不是那么长,怎么有资格评一级教师?”

听到这里,郑光祖实在忍不住了,他壮着胆子对王校长说:“王校长,我不是初中毕业生,我是上过高中的,但我没读到毕业,所以我不说我是高中生,但我现在的学历是中师毕业生,是八五年七月份毕业的,我不是已经把我的毕业证复印件交给你们了吗?”

王校长说:“是交给我们了,但你那个毕业证是假的、是无效的,我们只能把你以初中毕业生来处理,不能以中师毕业生来处理。像你这种情况不止你一个,你们学校的那个李泽光还不是一样,他也不过是小学毕业,只是代了两年的课,学校把他保送到州师范读了两年的书,拿个‘中师毕业证’回来的,但我们还不是照样把他以小学毕业生看待?不照样评他为二级?”

郑光祖不服气地对王校长说:“我的毕业证是假的?是无效的?我的中师毕业证又不是我自己制作的,怎么会无效呢?我是通过参加考试,考取了‘州民族师范学校’与‘县进修学校’联合开办的‘中师进修班’的,是通过实打实的两年学习后毕业取得的,当时的学校领导明确告诉我们,这是国家承认的中师学历,现在怎么会无效了?毕业证上还有‘州民族师范’和‘县进修学校’两个钢印章呢。”

看到郑光祖居然这样反问自己,王校长开始有点生气了,这是他任坡头学区校长以来第一次有人当面反驳他,这让他心里极度的不舒服,于是,他也反问起了郑光祖:“你说国家承认我就得承认?我作为学校领导,不能这样无原则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告诉你,在我这里,是我说了算,我不承认,天王老子承认也无用,你说国家承认你的学历,你就去找国家,不要来找我。”王校长的口气非常的坚硬。

王校长说完,把头扭转过去,使劲地抽着他的纸烟,不说话了。

见王校长生气了,郑光祖和龙志兴不敢吭声了,只好等王校长消气了再说,就这样,他俩站在那里,静静地等着。

过了一会儿,王校长扭过头来,见郑光祖和龙志兴还站在那里没走,就问他们:“怎么,你们还没走?你们还有话要说?”

这时,郑光祖嗫嚅地问道:“那么,王校长,你能不能帮我打个电话问一下文教局的领导,我们那个中师毕业证到底有何用,到底是算真的还是假的,如果是假的,为什么当初要发一个假的毕业证给我们?”

王校长本就是个颐指气使之人,那里受得了这样的质疑,因此,郑光祖不说还好,一说,让王校长更加暴怒了:“你到底会不会听人话?我说了,在我这里是我说了算,你问局领导有什么用?不要说局领导,在坡头学区,你把县长、州长搬来也无用,照样是我说了算。我听说你还在读什么云南大学函授班,你不要以为你自己真的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以什么 “大学生”自居?就算你拿到了大学文凭,照样还不是个假的,有什么用?谁会承认你?不老老实实工作,整天胡思乱想,教书就教书,还读什么书?你利用工作时间读书,这是不务正业,懂吗?你以为拿个假文凭回来就是个大学生了吗?真是可笑至极,我奉劝你别那么自信、自大,别那么自命不凡,告诉你,你这种行为叫做妄自尊大、狂妄自大。有本事你当初为什么不老老实实读完高中,考个正儿八经的大学,拿个真正的大学文凭回来?告诉你,你那种据理力争的架式在我这里不好使,不起作用。”

王校长越说越来气且带有鄙视和侮辱性的话极大地伤害了郑光祖的自尊心。他本来只是以为是上级或学校职评委和学校领导把他的职称弄错了,想问清楚一下,没想到得到的会是这样的答复。没评上一级教师,本来对他就是一个重大打击,现在又被王校长如此无情的奚落和羞辱,他顿时感觉天旋地转,全身的血液也好像都往大脑里涌,脑壳膨胀得厉害。

王校长的话,让站在一边的龙志兴倒是感觉非常的尴尬,虽然与自己无关。龙志兴真没想到一个一校之长,竟会对一个与自己毫无怨气的下属如此的贬低和奚落,他在他身上实在是看不出半点一个校长应具有的大度风范。本来他还对王校长是有一丝敬意,但现在已经全没了,不仅如此,甚至还有些蔑视。王校长的言行表现,实在是令人厌恶至极,龙志兴听了王校长的话,全身都激起了鸡皮疙瘩。他本来是想替郑光祖说点什么,后来又不想说了,一方面,他从王校长的言行中看出,王校长根本就是个一意孤行,甚至有些蛮横、不允许别人有任何质疑的人,他根本就不会听别人的话的,特别是像龙志兴这样的一个无名小辈的话,他更不会听。一方面,他怕他替郑光祖说话,不仅不能帮上郑光祖的忙,反而可能会更加激怒王校长,这样,对郑光祖会越发的不利,而且,王校长甚至还可能会迁怒于自己。

这突如其来的侮辱和打击,让郑光祖真的无法承受。看着眼前的这位校长大人,他是一脸的无奈:他那么看不起人,把我说的那么一无是处,这让我以后还怎么在他手下工作?但他转念一想:我工作是为了你吗?我爱读书学习,我追求上进有什么错?他心一横,口里不自觉地蹦出了一句话:“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说完,他转身气呼呼地大步走出了校长办公室的门。

见郑光祖走了,龙志兴看了王校长一眼,也跟着郑光祖走出校长办公室。坐在办公桌前的王校长好似没听清郑光祖的话,还是根本就没听出郑光祖话里的意思,惊疑的在那里问:“什么什么?什么草木有什么心?求什么美人折?什么意思?”停了一下,他又气呼呼地自言自语道:“哼!什么东西,自以为了不起,还喜欢咬文嚼字。”

郑光祖头也不回地、气呼呼地大步走回了旅店,龙志兴手里拿着那份文件也跟着郑光祖回了旅店,一路上,他俩谁也没说一句话。

回到旅店,郑光祖一屁股坐在自己的床上,一动不动,也不说一句话,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和羞辱让他已经没有一点心情参加什么教学交流活动了。

龙志兴在郑光祖对面的床上坐了下来,也是不说一句话,静静地,呆呆地看着郑光祖,他好同情郑光祖。他想,一个对自己的工作如此热情、积极向上的人竟遭遇领导如此冷酷的对待,实在是不公。

过了一会儿,郑光祖对龙志兴说:“志兴,你去做你自己的事吧,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不用管我,我想自己单独待一会儿。”说完,他倒下身,直挺挺闭着双眼仰卧在床上。

龙志兴说:“我是在想,以你现在的心情和状况,怎么讲课,怎么参加教学交流?”

郑光祖想了一下,睁开双眼说:“我决定不参加了,我讲不了课了,也听不进别人讲课了,我真的好难过,除了难过,我脑子里什么也没有。”说完又闭上双眼静静地躺着。

这是生命的至暗时刻,虽然郑光祖闭着眼睛静静地躺在床上,但他的眼前却一遍又一遍地闪现着王校长鄙视他,羞辱、鄙视他的样子,脑海里一遍一遍地回荡着王校长辱骂他的话,他竭力想把它赶走,不想让它缠绕自己,但无济于事,无济于事。

过了好一会儿,龙志兴小声对郑光祖说:“光祖,要么我们回去了,我们不参加交流活动了。”

听了龙志兴的话,郑光祖睁开眼睛看着龙志兴,好大一会儿后,他坐起身,对龙志兴说:“不!你不能回去,你一定要坚持到底,而且你一定要在交流活动中好好表现,讲好自己的课,让参加活动的老师们认识一下我们陈安小学老师们的教学能力和水平。你还要在活动中好好和各位老师们学习、交流,把他们在教学中的长技学到手,带回来,传授给我们。我就不参加活动了,如果我参加,肯定会洋相百出,与其洋相百出,不如不参加,我要提前回校了。”

郑光祖说完,起身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龙志兴对郑光祖说:“要不要我跟钟主任说一声,替你向她请个假?”

郑光祖郑重地对龙志兴说:“不!我会亲自去向钟主任请假的,无论遇到什么事,我都不会违反纪律,该怎么做,我一定会怎么做的。”

郑光祖收拾完他的东西,大步流星走出了旅店大门。

望着郑光祖远去的背影,龙志兴自言自语感叹道:“多么坚强的一个人啊!光祖,你是好样的,你一定要坚强下去!”

郑光祖在教务处办公室见到了教务主任钟蔓萍,他把事由的原委简要说了以后,直截了当对钟蔓萍说:“我不参加教师教学交流活动了,我现在的心情、我的状态会对讲课、听课都有很大影响的,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回家做我能做的事。所以,我来向你请个假,我要回我们学校了。”

钟蔓萍听了郑光祖的叙述,思考了片刻,然后对郑光祖说:“好吧,你的心情我很理解,不参加就不参加吧,反正以后像这样的交流活动我们还要举办,以后还会有机会,现在你先回家好好平复一下心情,不要让今天的事影响你以后的工作。不过,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你能否把你此次准备参加讲课的备课教案留下来?我想把它拿给参加活动的教师们传阅一下,让大家作个参考和借鉴。”停了一下,钟蔓萍又补充说道:“我以前看过你写的教案,你的教案设计得很好,很合理,字也写得认真、漂亮。”

郑光祖略有思考后,从他的包里翻出了自己的教案,双手捧着恭敬地递到钟主任的手上。

以前,郑光祖对“学区校长”这个职位还有些崇敬,因为他是一个乡的老师们的最高领导。但从此次事件以后,他不仅不对这个职位不崇敬,甚至还有些反感,而且,渐渐地,在他心目中,“学区校长”成了某些人欺负普通教师的代名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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