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开始赈灾（1/1）

“你去告诉方鸿盛，让他把粮价继续往下降，降到两钱银子一斗，然后这两天继续往下降，要降到一钱银子以下，就是我们出手的时候了。”张扬说道。

“大人你还打算怎么出手？”

“我这次的最终目的，不单单是把粮食价格打下来，给百姓谋福利的，而是要低价收购粮食，作为赈灾粮的。”张扬说道。

“哦，明白了，大人你真的是厉害。”张大恍然大悟。

“还有你再派人去把我们运来的沙子严加看管，这个是让所有米行妥协的关键，千万不能让人知道这里面都是沙子。”张扬吩咐道。

“这个包在我身上，我亲自看管，保证一只鸡也飞不进去。”张大拍着胸脯保证道。

虽然知道有一百万石粮食运进来，但是城里的百姓也被这几天的高价粮给弄怕了，加上这些年蜀郡就没个风调雨顺的年岁，所以现在一降价，大家都赶紧的多买点米粮屯家里。

方鸿盛也是按照张扬的指示，把价格又往下降到了两钱银子一斗，城中的其他米行，也都跟着降了价，所以鸿盛米行的存粮虽然不多了，但是却还能够用。

而这些米行在张扬的一番操作下，都在单打独斗，甚至有的米行生怕自己家的米卖不出去，更是挂出来一钱多银子一斗的价格。

三天之后，城中的粮价已经低于一钱银子了，这时候张扬开始让人开始暗中收购低价粮。

“大人，我们已经买了有将近十万石米，用了还不到一万两银子，若要是在以前，恐怕连这一半都买不到，更别说有坐地起价的了。”张大兴奋的说道。

“嗯，不错，把其中的五万石封存起来，剩下的拿去赈灾。”张扬说道。

“为什么不全部用来赈灾？”宋其友在一旁不解的问道。

“我是郡守，不是赈灾办的，我考虑的不只是赈灾，这五万石粮食，要用来留作后用。”张扬说道。

“可是大人，如果我们开始赈灾的话，消息肯定会传遍出去，到时候四里八乡其他县的灾民肯定也会蜂拥过来，这五万石虽然多，但是也不是长久之策啊。”宋其友说道。

“这还不简单，你再去收些麸糠，然后混在一起，凑个十万石。”张扬说道。

“啊，麸糠，这，这是给牲口吃的呀。”宋其友不解的问道。

“有的吃就不错了，你要是觉得不妥，那就从你以后的俸银里面扣五万石米用来赈灾。”张扬白了宋其友一眼。

“啊，大人，我，我这就是一辈子的俸银，也不够五万石米啊。”宋其友说道，他一个七品县令，俸银本来就不多。

“那你还多什么嘴，还不赶紧去办。”张扬说道。

宋其友也不敢再说什么，赶紧的离开。

宋其友离开之后，张大问道：“大人，我也觉得，用麸糠混在米里面赈灾，是不是有点不妥啊。”

“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灾民若是有点吃的，也不至于饿死，他们连树皮都能吃了，要知道树皮那是牲口都不吃的，而且你想过没有，如果我们直接用米粮去赈灾，会不会有一些人冒充灾民来领赈灾粮，会不会有人从中谋取私利。”

“我们赈灾，是为了保证那些灾民不被饿死，是保证他们能活下来，这个时候拿最好的东西，反而可能害了他们，毕竟如果有一个人冒领，那就可能有一个灾民领不到，如果有麸糠，不但赈灾粮数量多了，而且很多人看到有这东西不好，可能就不会冒领了。”张扬解释道。

“哦，果然是大人深思熟虑，想的就是比我们深。”张大说道：“不过这个虽然混了麸糠，若是被人领回去，还是可以筛出来的呀。”

“嗯，你说的没错，回头你去弄一些和米差不多大的沙子，混在其中，真正行将饿死的人是不会在意米里面有沙子的，而且沙子和米差不多大小，就是筛也筛不出来。”张扬说道。

“是大人，我们仓库里面沙子的很呢。”张大说道。

“也别弄太多了，正常人吃多了沙子也不好。”张扬说道。

很快，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已经做好了，张扬宣布开始赈灾，消息很快传遍了十里八乡，附近的灾民全部都涌到了锦城城外。

当然这些人里面，不单单有灾民，还有一些是附近或者城里的普通百姓，他们听说府衙发赈灾粮，也都想来占占便宜，毕竟这种白得的粮食，不拿白不拿。

然而当他们领到粮食的时候，一看傻眼了，这个哪是人吃的呀，这个里面是麸糠夹着大米，然后还有一些沙子。

一时间，这些人也是怨声载道，骂骂咧咧，甚至有人领了之后，就直接扔掉了。

然而那些真正饿肚子吃不上饭的灾民来说，他们并不觉得这个不是人吃的，饿了这么多天，现在终于有一口吃的了，他们中很多地方连树皮都啃光。

开始赈灾了，最高兴的还莫过于苏瑾娘了，她本就心善，进城之前，看到那么多行将饿死的人，自然也是于心不忍，等了这么多天，终于用粮食赈灾了，于是她便带着小婵来到了城外发赈灾粮的地方。

“小姐，看，灾民都有吃的了。”小婵说道：“说起来大人还真的是言而有信，说十五天内筹集都赈灾粮，还真的是十五天没到，就开始赈灾了，大人还是很厉害的。”

“他倒是有些本事，是我之前有些看低了他。”苏瑾娘说道。

两人正说话间，便听到一个领到赈灾粮的人，在骂骂咧咧的。

“妈的，还以为府衙这次大发善心了，真的是太侮辱人了，这是给人吃的嘛，我家牲口都不吃。”

说完把一个布袋子扔在地上，然后骂骂咧咧的走了。

这话说的苏瑾娘和小婵一头雾水。

“小姐，什么情况啊？”

“小婵，你去把那人扔的袋子拿过来看看。”苏瑾娘说道。

小婵上前，将布袋子捡起来，然后在苏瑾娘面前打开，里面的赫然是麸糠和大米的混合，还掺有一下沙子。

“这些是什么？”苏瑾娘自小在京城长大，又是大户人家，从未见过这种东西。

“小姐，这个是麸糠，这以前在府上，都，都是喂牲口的。”小婵解释道。

苏瑾娘脸色骤变，有些生气的说道：“这人真的是胡闹，怎么能给人吃这种喂牲口的东西，小婵，你把这个拿着，我去问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