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去找九叔(1/1)
浩子和柱子二人刚准备点燃炸药投进甬道,只听得一声嘶吼从甬道内传出,这声音恐怖至极,像一只贪婪野兽的叫声,似乎要把我们这些人都吃掉。光这一声吼就已经恐怖如斯,真不知道接下来面对的这个东西到底有多厉害!
“赶紧的,快封了它!”众人听到僵尸的嘶吼声,赶忙催促他二人。就在浩子和柱子投入炸药的瞬间,甬道内蹦出一道身影,只见得其貌似人形,面容枯槁,眼窝内陷,衣衫残破,全身就像土堆里打过滚一样脏乱不堪,双手的指甲又长又黑,正往下滴着液体,八成是之前陪耿叔一起进去的探墓人的血!
那僵尸深吸一口气之后,立马朝浩子的方向蹦去。
“不好,是僵尸!浩子有危险!”二叔大惊,扯开嗓子就想叫二人回来。
可是一切都已来不及,我们距离甬道口不足百米,借着灯光前方的情况看的清楚,只见浩子刚准备逃跑,还没迈开脚步,瞬间就被僵尸抓住了双肩,浩子疼得直叫唤。柱子在一旁离得最近,却一时间不知如何施救,但是不走就会被炸药波及,便撇下浩子径直朝我们跑过来。
众人亦不敢轻易上前,“轰……”投入甬道的炸药不多时便炸开来,爆炸的气浪将僵尸和浩子往我们这边冲出十几米。
“快救人!”二叔也管不得许多,赶紧带着众人就想把僵尸拦住,救下浩子。可等我们走近前,眼前的一幕让众人终生难忘,只见烟雾散去,浩子在僵尸手中已不再动弹,整个人表情扭曲,脸色煞白,身体僵直,只是被僵尸抓着才看起来如站立一般。僵尸将头从浩子脖颈处拿开,满嘴的獠牙被鲜血染红,随即将浩子的尸体扔在一旁……
二叔看到此情景,已不再顾忌,向僵尸开起了枪。一梭子弹打下去,打在僵尸身上就跟打在钢板上一样,僵尸也只是后退了几步,并没有受到实质上的伤害。
我看这僵尸怎么也得修炼了百年,连枪都伤不到它分毫,照这样下去,就凭我们手中几杆铁锹恐怕难以抵挡。这个节骨眼上无非就两个选择,要么分头跑,要么大家一起想办法消灭它。跑不跑得过先不说,就算我们跑掉了,那山下的无辜居民就得被害死了。但是眼瞅着浩子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咬死了,硬上怕是会损失惨重。
想来想去也只有想办法弄它丫的,阎王爷收不收我们就看天意了!二叔眼看手枪里的子弹都打完了,正准备拿家伙上去拼命。我突然想到之前听秋生说过任老太爷僵尸最后是被火烧才消灭 的,这一下仿佛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刻不容缓,我赶紧拉住二叔说道:“二叔,我们用火烧它!”
可就在这时,僵尸已经面朝我们,随时一副要扑过来的架势。二叔见情况不妙,扯开嗓子对身后所有人说道:“小沐和老耿你们俩快去准备火把,其余的兄弟们过来拖住它,你们俩快去!”
眼下已容不得片刻犹豫,时间就是生命!我立马拉上耿叔,扯开双腿就跑向厂区准备火把。耿叔更加熟悉厂区,我们俩快速地找到火把后,点燃了其中一根,然后拿上剩下的几根火把,边往回跑边引燃。
没多久我和耿叔就带着火把回到甬道这边,可是没有想到,就在这短短的几分钟时间,映入我们眼帘的只有地上的一具具尸体,而僵尸已经消失不见。
我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场景,只觉脑子一阵晕眩,随着手中的火把掉落在地,我瞬间泪如雨下,哭喊着寻找二叔:“啊…啊二叔……二叔!”
我在一株大树下发现了二叔,他侧躺倚靠着大树,胸口急促的起伏着,脖颈有两个深深的血洞,这是被僵尸吸过血之后留下来的齿印。我跪倒在他面前将他扶起,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二叔还残存着一丝气息,他最后用尽力气对我说道:“我们…对付不了僵尸,快去找…找九叔!小心,不止…额……”话没说完便咽了气,我此时此刻懊恼不已,抓着二叔的手久久不愿放开!
我对天怒吼:“二叔,我一定帮你报仇!”
耿叔见我如此伤心,在旁边也喃喃道:“当家的,你死的惨呐,兄弟们都被这僵尸害死了。以前听老一辈人说被僵尸咬过的人也会变僵尸,老耿对不住你们,只能擅自做主把你们的尸体就地烧掉!”耿叔眼角里不断渗出泪水。
我狠狠地捶打地面,咬紧牙关告诫自己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即使再难过,我们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任务需要完成。计划先处理二叔他们的尸体,然后下山告诉人们有僵尸出没注意防护,最后得回安乐镇请九叔来。简单擦拭过泪水,便开始行动。
我帮忙一块捡柴禾,我们搭好简易的木头台子之后,将尸体都搬到上面。耿叔擦了擦泪水:“当家的,兄弟们,对不住了,老耿一定给你们报仇……”说完将火把扔向木台,不多时火光冲天。此时我在心里暗暗立誓,以后所有僵尸我见一个消灭一个!
我连夜带着耿叔回到安乐镇,先跑回家里说明二叔的事情。大半晚上把爸妈从睡梦中叫醒,他俩一脸疑惑地看着我,因为还要去找九叔,所以我没有说多余的话,只是简单地说明了情况。
他们听闻噩耗后,罕见的看到老爷子哭了。老爷子劝我不要再去找那僵尸了,但我没听。老爷子知道我和二叔的感情,况且事态紧急,对于九叔他们也是很信任的,也就任由我去了。
我转头就和耿叔去往九叔家,九叔家也在镇子上,与我家隔的并不算远。
天还未亮,我来到了九叔家门口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一位个子不高,锅盖头,长相有点老成的男人,他就是九叔的徒弟文才!
只见他睡眼惺忪,打着哈欠,看到是我来了之后便问道:“张沐,怎么这么早来这了?”秋生经常和文才去我那玩,所以我们也很熟。我刚打算开口,只见九叔也来到了门口,九叔头发寸长,额头一撮毛额外长一些撇向一边,嘴唇上方留着胡子,才四十多岁须发已然半白,他的眉毛并不像常人一样分立两边,而是在眉心处眉毛也粘连一起,看起来像是一条长眉毛,所以也有很多人叫他“一眉道长”。
我着急地对九叔说:“九叔,我二叔他昨晚上死了,是被僵尸害的,那僵尸如今还在外面屠害生灵……”
九叔又确认一番:“你是说昨天晚上?”我点了点头。
九叔意识到事态严重,立马吩咐文才:“文才,快去准备家伙。”文才“哦”了一声就跑进房间里。然后九叔对我说:“小沐你先别着急,你去秋生家叫上他一起,相信僵尸一晚上也跑不远,等你回来带我们一起去事发地点。”九叔说完我便和耿叔分头行动,耿叔帮九叔准备东西,我去找秋生。
秋生很小的时候双亲就亡故了,只有他的姑妈愿意收留他,他姑妈经营着一家胭脂铺,店面不大,但是颇受女生欢迎。与文才不同,秋生晚上一般在姑妈的胭脂铺里睡,白天和九叔学艺,晚上给姑妈看店铺。天色渐白,我来到胭脂铺看到就秋生一人站在柜台上,穿着小马甲,西装裤,整个人显得神采奕奕,帅气逼人,就是个“精神小伙”。
看到我来了,秋生便赶忙问道:“喂老兄,这个点不应该在家陪你老爷子练拳吗?咋有空来我这,是不是给心上人买胭脂啊?”我没有心思跟他开玩笑,一脸严肃地说道:“我二叔昨晚上被僵尸杀了,现在我需要你的帮助,一起去消灭僵尸!”
秋生听罢倒吸一口凉气,收起原本从容的神态,赶紧换了身衣服,穿上了一件普通的灰色外褂,黑色裤子。出门后叮嘱了旁边铺子的阿姨帮忙照看下胭脂铺,便跟我去往九叔家。
我们在九叔家的庭院里聚集,九叔看人齐了便说了一声“出发”,五人便往北边奔去。
路上九叔跟我们说起僵尸来,“人死之前如果胸中有口怨气,就容易死不断气,变成僵尸。僵尸惧怕阳光,日落而出,鸡鸣而退,一般的刀枪对它难以造成伤害,此物嗜血,吸血越多功力越强。小沐二叔矿场的墓地可能本来就是块养尸地,常年开采又破坏了风水,无意间把僵尸放了出来最终酿成大祸。十几个壮汉都奈何不了它反而被吸了血,这次我们千万不可轻敌,要尽快地消灭它!”
临近太阳下山,我们一行人来到了二叔的矿场,此处已空无一人,原来的工人也不敢再上班。清水镇里已经传遍了——矿场有僵尸出没,山下各家各户也是大门紧闭,甚至离矿场比较近的直接搬走了。
我们来到甬道口这边,“师父,我们接下来怎么办?”秋生和文才异口同声地问道。
九叔回答道:“起坛作法,天黑后引僵尸出来。”
文才挠了挠头走到九叔跟前问道:“师父,这旁边都是山,不知道僵尸在哪啊?”
九叔瞪了一眼文才说道:“都说是引出来了,自然就不需要知道它在哪!只要它还在这附近,就一定会出来的!”
不多时,秋生和文才搭好法坛。九叔穿披黄海青道袍,头戴黑色九梁冠,从文才背包里拿出来一只碗,一把小刀,一张黄纸和一支朱砂笔。然后拿着小刀走向秋生和文才,说道:“你们俩献点血,铺满碗底就行了。”
说完他俩一人割破一只食指就往碗里滴血。我和耿叔在一旁看着,不知道九叔接下来要干嘛。
秋生埋怨道:“师父,你看这差不多了吧?”文才则在一旁闭上眼睛,表情痛苦。九叔看了一眼碗里,点了点头,这俩徒弟才将手指缩回去。
接血的同时九叔也画好了符箓,然后只见他左手端碗,右手执符,脚踏七星步,口中念道:“金木水火土,天罡风引渡。血祭传千里,妖邪去无处。散!”说罢单手点指碗中符箓,随着右脚一跺地,符箓自行燃烧起来。九叔把碗放在法坛前方大约五米处便回到了法坛,而这时秋生文才也掏出来类似绳子的东西,上面几乎每隔半米就用小绳子系着一张符。
秋生看我疑惑,便解释道:“这个啊是等会摆阵用的,绳子用黑狗血泡过,上面挂满了驱邪符。”
文才见势也开始手舞足蹈地跟我们介绍起来:“说起来这个驱邪符可不简单呐,那可是……”
九叔拿桃木剑拍了拍桌子,瞪大眼睛说道:“你们俩要是不想死,就快点在僵尸来之前把阵摆好!”面对这俩徒弟,九叔斥责声中又带着一点宠溺。
九叔对我和耿叔说道:“刚刚是通过秋生文才的血来吸引僵尸,小沐和耿师傅你们过来,我要布一个阵,你们等会和秋生文才一起守住阵,不要让僵尸跑了。”我和耿叔连连点头。
绳子约五十米长,有百来张符箓,我们把它两头系紧,一人牵住一个角形成正方形摆在法坛前方,而引诱僵尸的血碗刚好就在法阵中间。我们把绳子放在地上,然后躲在不远处等待僵尸来临,而九叔则右手持桃木剑,左手握着罗盘,站在法坛后面。
月亮已然从西边升起,仿佛在注视着我们,虽然我们事先在附近的石堆上放了几只火把,但今晚的月光格外明亮。我本来很是担忧,怕我们几个人不是僵尸的对手,但看罢九叔这一通操作,心中便不再疑惑,相信今天晚上一定会和他们消灭僵尸的。
不知过了多久,九叔放下手中的罗盘对我们提醒道:“都打起精神,它来了!”
说完不一会儿,在月光的映衬下一个身影快速的朝我们蹦了过来,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那个僵尸它果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