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县城疑案(1/1)
自从任婷婷和亨利的爱情曝光在众人面前之后,秋生和文才整天唉声叹气,做什么事情都没有精神,仿佛天塌下来都跟他俩无关。
我看着很是揪心,师父叫我不要管,觉得他们俩肯定是一时气愤失意,过一段时间就好了,我也真心希望他们俩能快点振作起来。
最近我和任家合作修建了一所学校,经过商议决定将这所学校命名为“青竹小学”,我小时候还是在私塾读书,时代在进步,我也紧跟潮流办起了小学学校,取名“青竹”是希望在这所学校的学生们能够像青竹一般坚韧不拔、傲雪凝霜。
学校选址于安乐镇内,在沐语楼的北方,只隔着几里地。我们会收养孤苦无依的孩子们在那里吃住、接受教育,希望能帮助到他们。不过有一说一,亨利人还是蛮不错的,他知道这件事之后竟主动提出来说要做学校的志愿老师,教孩子们英文和物理学知识,对此我感激不已。
乐乐每天放学后都可以回沐语楼,基本上我走到哪她也就跟到哪,不知不觉她都会些茅山术了。明叔每天都会斜挎个包出门找生意,一般就是给人看看风水,画符镇宅保平安之类的,日子倒也过得去。
从上次青阳道人被雷劈死之后,到现在也快两个月了,我一直忙于学校的事情,师父家反而去的少了,不过这一点师父也是能理解的。我的茅山术学得一般,耿叔会帮着我管理酒馆,而我得空时就待在师父家里,跟随师父学习。
等到一切都稳定之后,我想着要带师父他们去学校参观参观,一大早我便和乐乐去找师父,他们听到我要带他们去学校后,欣然应允。乐乐走在前面蹦蹦跳跳,我知道学校的同学情谊对她来说弥足珍贵,同龄的孩子之间更容易产生共鸣。看着乐乐开心的样子,秋生和文才脸上也慢慢的展现出了笑容,仿佛一切都回到了任婷婷回来之前的状态。
学校刚建成还没多久,目前学生不多,只有三十多个,都是附近村镇里孤苦无依的孩子,老师也只聘请了几位。等我们来到学校门口的时候,迎面走来一位带着圆眼镜、很是斯文的中年男人,那是我聘请的代理校长—王猛老师,不得不说真难将他那文质彬彬的形象和名字里的“猛”联系起来。
王老师看见我们来了,立马笑脸相迎请我们进门。乐乐看到同学后便一起去上课了,我看学生们状态都很不错,见到我们也很有礼貌。
我和师父他们被王老师邀请到教师办公室里,这个办公室是教师们集中办公的地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工位,工位上都放满了书本。
我给师父和秋生、文才找了些空位子坐了下来,我注意到旁边还有亨利的工位,此时他人不在。等我坐下来之后,王老师立马就拿出一张报表,我看出来其中统计了学校的发展近况和资金用度等内容,我挥了挥手示意道:“王老师,今天我是带师父来参观的,这些我后面再看吧!”
王老师推了推眼镜说了声“好”,便收起了报表,跟我们聊起了学校里的一些趣事,师父听到后很是开心,对于其中的新学科很是好奇,我不会按前朝的教育模式,我希望开办新式学堂引入更加丰富的课程,让学生们学到更多关于这个世界的知识,对于这一点师父也表示赞赏。
秋生撇了撇嘴,眼睛四处张望,问道:“诶?那个洋鬼子呢?他不在吗?”
王老师略显尴尬,轻声说道:“你问的是亨利老师吧?他现在是青竹小学的特聘教师,可不是什么洋鬼子……”
不等王老师说完,文才打断道:“王老师是不是忘记了他们国家的人来这烧杀抢掠了?事情还没过去多久呢……”九叔清了清嗓子,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师父虽然对徒弟严厉,可是在外人面前还是会护着徒弟的。
王老师又准备开口反驳,我意识到这样聊下去会吵起来,赶忙岔开话题道:“要不我们去转转?看看学生们学的如何?”
师父听到我的提议之后立马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由王猛老师带路,我们四人跟在后面便出发去往学生的教室。
进学校之后一直没看见亨利,没想到此时他正在给学生们上课,我们便趴在窗户边上往里瞧。
只听他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中文给学生们上着课,但是我听了一段之后觉得不太对劲,他似乎在跟学生们普及《圣经》里关于撒旦的故事,说撒旦在世界末日的审判时被上帝和众天使击败,从天堂坠入地狱成为地狱的主宰,人们可以向撒旦献祭从而得到力量,只需要小小的牺牲就可以换取绝对丰厚的回报……
他们其他人都听不懂,但是我是能听懂的,我小时候在县城教堂里跟史密斯神父学过几年,对《圣经》里的内容也知道一些,撒旦那可是堕落天使,就相当于我们神话故事里的妖魔,而且是属于魔王级别。听到亨利对学生们的解释,我不禁怀疑他信奉撒旦,不过怀疑归怀疑,人家好心来上课,我不好因为这个大家都听不懂的东西就直接赶走他,想着再观察观察。
其他人根本听不懂亨利在说什么,觉得无趣就拉着我一起去别处转了转。
参观完我又请师父和老师们一起在沐语楼吃了个饭,给孩子们也安排了丰盛的午餐,下午我便一起回到了师父家里,师父闲来无事,坐在藤椅上抽起了烟,手中拿着一本书读了起来。
我和秋生、文才三人被师父要求练习画符咒,正好马上要过年了,很多人都会来找师父求个几张镇宅平安符什么的,我们便成了画符的工具人。
但是上午在学校听到亨利上课的内容让我惴惴不安,想着想着连画的符都出错了,秋生看到之后提醒我:“小沐,之前我们哥俩魂不守舍的也就算了,怎么连你也被传染了,没事吧?”
我看了看秋生和文才,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跟他们解释,心想:如果真如我所料的那样,这个亨利信奉撒旦的话,那他的三观可就不正了,长期下去必然会带坏孩子们,这是我绝对不能容忍的。
我悄悄的问他们俩:“你们说说,如果发现身边有朋友可能是信邪教的,你们会怎么做?”
秋生当我在开玩笑,于是他在听到之后,摸了摸下巴,做出一副深沉思考的样子,半开玩笑地说道:“我虽然不太懂邪教,但我知道信它的人肯定思想不正,如果是我的话,我会狠狠地揍他一顿,保证他再也不敢信邪教嘿嘿。”
我都无语了,还以为他认真思考后会给出什么好意见,给他翻个白眼后,我又看向了文才。
文才咽了口唾沫说道:“我…我觉得吧…得先确定他是不是真的走向了歧途,要好的朋友比如像你们,那肯定是尽力帮他,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呗!”
说完他们问我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问这些,我只随便敷衍了几句。文才说的有点道理,我得先确定他是什么样的人再说。
任婷婷最近很喜欢来我的沐语楼吃饭,所以我见到她的机会比较多。没过几天,正是一天早晨,我看见任婷婷一个人,手里拎着一个小包来到了沐语楼。
和任婷婷打完招呼之后,我看她一个人便问了句:“怎么亨利没来吗?今天应该是休息日吧?”
只见她眉头微蹙,叹了口气说道:“别提了,他最近有空余时间就去县城里,有时候一晚上都不回来,每次问他都只说是去教堂做祷告,今天也一大早就去了……”
教堂是我们小时候待过的那个,整个太平县也就只有那一间,以前很多人都会去做祷告。自从史密斯神父无故失踪之后,教堂便再没有人管理了,一直空在那。随后我便和任婷婷聊起了家常,也懒得管亨利祷告的事情了。
正在我和任婷婷闲聊之际,身边突然急匆匆走来一个人,一个转身后稳稳当当地坐在了我们一桌的凳子上,我们定睛一瞧,原来是秋生。
任婷婷看见他之后微笑着点了下头,我想着他这么急着过来,可能不是来找我玩的,果不其然我往门口望去,师父和文才一前一后也进了酒馆。
我感觉师父像是有什么事找我,便先问秋生“秋生,你们来这里是找我的吧,有什么事情吗?”
秋生把目光从任婷婷身上转向了我,又喝了口水说道:“等会师父会说的,我也是被他们叫上一起过来的。”
不一会师父来到我们身边,没有坐下来,我也赶忙起身,师父说:“小沐,今天有时间的话跟我们一起去一趟县城吧,我收到消息那边出了点事,需要我们去看一下!”
正好我也没啥大事,就答应了下来,再看任婷婷,她一脸担忧,欲言又止的样子。我猜到她在担心亨利,因为亨利此时就在县城里。
“师父,要不让婷婷跟我们一块去吧,正好亨利在县城。”
师父听我说到亨利,对任婷婷说:“婷婷,你要去找亨利的话就跟我们一起去吧,正好路上有个伴。”
任婷婷欣喜的点点头,随后我给每人安排了一辆自行车,五个人就去往了县城。
路上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我们出发的早,也就午饭的时间就到了县城里,先找了个馆子吃了些面条。
好巧不巧,我们刚从面馆出来就碰见了明叔,原来他是跟人约好今天来看风水的,怪不得一大早我就没看到他。和明叔简单告别之后我们便决定去往事发地点,在前往县城的路上师父就跟我们说了来到这的原因。
原来是县城里有人跑来找师父,说是最近有人莫名其妙的就死了,而且死状惨烈,已经有几个人遇害了,找了警局但是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解决不了,所以才请师父过来一趟。
任婷婷和我们路线不一样,她要去教堂,为了保护她的安全,师父派文才跟她一起,找到亨利后就跟我们汇合。
我和秋生则跟着师父去往第一个遇害人的家里,尸体已经被搬走了,地上只留下了死者的死亡轮廓。在这里遇到了等待我们已久的县保安队队长——况国华,况队长穿着深蓝色的警服,给人第一眼印象就是正气凛然,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县保安队队长,整个命案现场被管理的井井有条,也证实了他是有真本事的。
我们简单自我介绍之后,况队长便说起他们调查的结果:“死者约四十岁,男性,是一个滥赌之徒,死亡时间约在20到24小时之前,这个人早就家徒四壁了,经过调查发现他死前一周内频繁出入赌场,而且出手很阔绰,所有认识他的人都认为他是拿不出那么多钱的。”
我和秋生本来在一旁静静听着,只闻到屋子里一股子硫磺味,我们捂着口鼻走到靠近门口通风的地方才好了点。师父边听边观察四周,问道:“尸检结果是怎么样的?我看这屋子里很乱,全都是打斗痕迹,叫我们来,难道你们怀疑这不是人为谋杀吗?”
“九叔,尸检的结果表明他是被野兽咬死的,是另一个赌徒邀他去赌钱,捅破窗户纸后看到人已经死在屋里了,等我们接到报案过去的时候看到屋子是从里面锁住的,没有其他的出口。”
“野兽进入密室杀人?听起来确实不像是正常的谋杀案……”
“是的,目前有三位死者,其余两个死者中的一个是年轻的小伙子,也是一夜暴富后没多久被发现死在屋子里,死状和这个差不多,其家人听到惨叫后只发现现场只有死者一人,而另一个比较复杂……”
师父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况队长说道:“另一个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她的丈夫因病去世,头七的晚上尸体放在棺材里还没有下葬,突然那具尸体在当晚活了过来,在场的亲属都见证了,好景不长,那个女人也在丈夫复活后第三天的晚上被什么东西杀了……”
我问道:“死状也是如此吗?”
况队长眉头紧皱,点了点头,我都能看到在场的保安队队员们脸上惊恐的表情,看起来这些都不是简单的谋杀案,连续三个人死亡,都是在得到了什么东西之后突然死去的。最离奇的是那个女人,死人都能活过来,真是难以理解。
我们商量一番之后,决定去找那个女性死者的丈夫和家人问上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