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逆女,给我跪下!(1/1)
许世欢的箭,与三皇子的箭,在空中撞到了一起。危险、恐惧、愤怒、担忧,种种复杂的情绪,在这一刻也烟消云散。
三皇子暗自松了口气,嘴里说出来的话却咄咄逼人:
“哪里来的野丫头?竟敢影响本王射箭?”
弓都不会用的软蛋!还他妈射箭,射你大爷!许世欢心里早就骂起了脏话,可嘴上却不能这么说。
她努力夹了夹嗓子,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柔些:
“臣女许世欢,方才见二皇子箭术了得,特来请求赐教。”
许世欢知道,这话一说出口,就是把三皇子彻底得罪了。可她现在没有其他办法,二皇子好歹看着是个会射箭的,不至于闹出人命来。
“哦?”
二皇子前阵子刚被许世欢拒绝了亲事,如今见她主动要跟自己较量,还以为许世欢这是怕三皇子吃亏,要替他出头。
“赐教谈不上,我倒是也好奇这关老将军的外孙女箭术如何?”
说罢,两人竟都拿起了弓,准备比试一番。
三皇子看着这一幕,心情复杂得很。之前幕僚说二皇子怕是生了娶许家嫡女的心思,他还不太相信。没想到今日,两人竟当着他的面打情骂俏,视堂堂三皇子如空气一般,真是该死!
“许小姐先请!”
二皇子温柔地开口,显得颇有些绅士风度。可许世欢却并不吃他这一套。
“一起吧!这样才能看出真正的实力。”
二皇子见她说得认真,也收起了方才的态度,抬手举起了弓。
嗖,嗖,嗖……
两人的箭几乎同时射出,许世欢的每一箭,不仅能打落二皇子的箭,还能稳稳地落在温易棣的衣摆上。
二皇子没想到,许世欢的箭术这么好,也没想到,她竟能为了三皇子如此拂自己的面子。
他正准备开口说些客套话,为自己找回几分薄面,没想到一声怒吼传来!
“许世欢!你给我滚下来!”
远处,许夫人在前,许丞相在后,正气势汹汹的赶过来。
段青莲悄悄跟在后面,准备看许世欢的笑话。金秋宴抢她的风头,她忍了。可是敢对她的三皇子不敬,她绝对不能忍!
一听这声音,许世欢心道完蛋了,怎么爹娘都来了。她不复刚才的帅气模样,连滚带爬地从高台上下来。
“逆女,给我跪下!”
许世欢跪得极快,扑通一声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任何拖沓。周围的公子小姐看到她这副样子,不由得暗暗发笑。
关山月简直都要气炸了!这些日子,她见女儿为了金秋宴的节目不分昼夜的练习,还感慨她真是长大了。
谁知道刚夸她没多久,就敢惹出这么大的祸。要不是那段家的庶女跑来说许世欢和二皇子正拿富贵侯当靶子射,她是不是还想要了那富贵侯的命?
见许世欢头几乎低到了地上,关山月直接拎住了她的衣领,准备好好教育她一番。可许世欢却以为关山月要打她,连忙捂住头高喊:
“娘,在外边别打!我还要脸!”
周围瞬间传来一阵笑声,许丞相和许夫人只觉得脸颊直发烫。这时,二皇子与三皇子也走了过来。
“下官教女无方,还请二皇子三皇子多多包涵。”
许丞相嘴上说着软话,心里却一点都不服气。世欢刚回永安城不久,哪里知道富贵侯的名字,二皇子又一向仁善。
不用多想,今日拿这温易棣当靶子射,定是这三皇子的主意!还敢派那段家的丫头来他面前告状。
三皇子怎么也想不到,明明是二皇子算计他,这许家倒是把他恨上了。
见许丞相和许夫人面色不愉,两位皇子也不敢久留,匆匆说了声无妨便撤了。
“逆女!你今天就给我在这跪着,跪到宫宴散了才能起来。”
许丞相又抬头望了望高台之上的温易棣。只见他头发散乱,衣摆更是被箭牢牢钉在台子上,看起来狼狈不堪。
只是,这宫宴还没结束,按照律例富贵侯应当专心赎罪不得起身。许丞相即便有心帮温易棣收拾一下,也要等宫宴散了再说。
“世欢,你可知今日错在哪里?”
许世欢当然知道,她今日先是驳了三皇子的面子,又惹恼了二皇子,可以说做的全是错事。可是,那三皇子分明是个不会射箭的,万一将温易棣射伤,射死了,又该怎么办?
想了又想,她还是没有开口,反倒将头低的更低了。
“唉……”
许丞相长叹一口气,缓缓道:
“我许家的女儿,可以不嫁皇子,也可以没什么才华,但万万不可拿人命胡闹!”
听了这话,许世欢抬头瞪大了眼,她没想到父亲这般生气不是因为自己惹怒了皇子,而是因为拿温易棣当靶子一事。
可她没有解释,也不知该如何解释。许世欢不是个爱给自己找麻烦的性子,按照她的性格今日也不该这样出头。
只不过,她抬眼望了望高台上的温易棣,满头青丝随风飘荡,让她再也移不开眼。
许世欢不知道的是,温易棣也在一直盯着她。他觉得自己应该是疯了,两位皇子射箭的时候,他明明怕得要死。
可许世欢的箭射过来时,他却莫名心安。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抱了这样的想法,若是能被她一箭射穿喉咙,应该也是人生一大乐事。
只不过,当看到许世欢双脚的那一刻,他的眼神里突然带了一抹杀意。
刚刚跳完舞,许世欢便让下人帮她处理了脚上的伤。上好的金疮药,再加上一层又一层的绷带,这脚上的血可算是止住了。
可是刚刚这一会儿,许世欢又是跑又是爬高,脚底的伤口又裂开不少,血已经顺着绷带渗了出来。
方才光顾着拦住三皇子的箭,她忘了脚下有伤这件事。现在一静下来,才觉得脚底火辣辣的疼。
许世欢虽然不娇气,可也不是铁打的。如今疼得狠了,眼泪便止不住的往下流,她也只能擦了又擦。
“这是……哭了?”
温易棣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