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只此一次(1/1)
大伯母脸上一喜,“好啊,正巧都是一家人了,一道用个午膳联络联络感情。”
桑华上前一步,拦住了想要凑近的大伯母,“我家殿下与王妃几日未见,有些话想私下里说,还是去毓水阁吧。”
“这,这……”
大好的机会,就在大伯母眼前溜走。
她颇为不甘心地扯着齐修贤的衣袖,“你愣着干什么啊,想想办法!咱家大儿的差事还要靠摄政王呢!”
齐修贤轻咳一声,来到了齐修远面前,“二弟啊,你拍着自己良心说说,大哥一直对你不错吧,就连郡安王的爵位都让给你了。”
这些话,齐修远耳朵都快听出了茧子来,可他心里总觉得对齐修贤有所亏欠,只点了点头,“大哥,这些我都记在心里。”
齐修贤得意一笑,“你都记着便好,既然如此,现在也到了你该回报的时候了。”
他压低声音,颇有些嫉妒的看着一道和沈濯离去的齐毓,“现在毓儿成了摄政王妃,在摄政王心里地位又这么高,有什么事让她去摄政王面前说说摄政王定然会给面子。”
话说到这,齐修远已经反应过来了什么。
“这……”
大伯母跟着过来,“你这什么这,若不是你大哥让给你郡安王的爵位,毓儿怎么可能能嫁入摄政王府,说起来啊这件事你还应该感谢我们!”
“不过我们大度,感谢就不必了,你想办法去找毓儿,让她和摄政王说说,让摄政王给我家大儿在朝上谋个好差事,也算不辜负我和你大哥对你的付出。”
“大哥,大嫂,毓儿和摄政王还未成婚,更何况此事有违律法,万万不可啊。”
大伯母一听这话就生气了,“什么叫有违律法!摄政王是什么人,这事对他来说也就是抬抬手的事,哪儿有你说的这么严重!”
“我看你就是不想帮我们,还成日里假惺惺的,敢情都是在老爷子面前做戏呢!”
齐修远亦不还口,只是等大伯母说完之后才坚定道,“不论如何,此事都不必再提了,毓儿和摄政王之间如何是他们的事,我绝不能拖毓儿的后退。”
说罢,齐修远甩袖而走,剩下大伯母和大伯在后面追着破口大骂。
——
毓水阁。
齐毓和沈濯坐在饭桌两侧,桌上是琳琅满目的菜品,看着便叫人胃口大动,只是这二人却无一人先说话。
片刻后,还是桑华看不下去了。
他轻咳两声,“那个,殿下,王妃,赶紧用膳吧,待会儿菜该凉了。”
闻言,沈濯才顺着台阶走下来,降贵屈尊地尝了两口菜,又伸手捏了只虾。
他那一双手骨节分明,剥起虾时无比赏心悦目。
齐毓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菜,心里拿不准今日沈濯突然跑过来是要做什么。
还有齐文秀的事,方才沈濯装的和不知道似的,难道真不是他所为?
正在齐毓出神之际,就有只剥好的虾丢在了她碗里。
齐毓抬眼看向沈濯,目带疑惑。
沈濯淡淡开口,“别多想,本王不爱吃,赏你了。”
齐毓翻了个白眼,拿起筷子把虾送到嘴里,然后恶狠狠的咬了几口出气,“你今日过来干什么?那天不是还威胁着要杀了我?”
沈濯沉默下来,只是手里又拿起另外一只虾。
待剥完后,他云淡风轻的转移了话题,“那日在京郊庙中,我不知你受了伤。”
齐毓一怔,反应过来沈濯是在说他抓自己手腕一事。
她恨恨咬了两口虾,“行,我知道你瞎!”
沈濯挑唇,又将一只虾放了过去。
“那日我放在你身边的暗卫看你入了宫,前去通报于我,故而耽搁了时辰,没发现你被人掳走,是我的疏忽。”
当时,他收到暗卫的消息后便第一时间入宫找了小皇帝。
本以为对齐毓最大的威胁是太后,可不成想,齐家那位二小姐居然也掺乎了进来,而且阴差阳错的还真让她成功绑走了齐毓。
齐毓听着听着,感受出一抹不同寻常的味道。
她眨了眨眼,“你这是在同我解释?”
沈濯瞥她一眼,“算是。”
齐毓哼哼两声,“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算是啊,一点诚意都没有。”
齐毓因为吃虾两边腮帮子都鼓着,从沈濯的角度看过去便像是只贪吃的松鼠。
他忍不住莞尔,伸手在齐毓脸颊上捏了捏,“是行了吧,现在高兴了?”
“勉勉强强吧。”
齐毓心情大好,胃口也跟着大开,一边吃一边好奇道,“你还在我身边放了暗卫?我怎么从没见到过?”
沈濯顿了片刻,似是有些无语,“若是你都能发现,那还叫什么暗卫。”
“也是,想不到你还有带人情味的时候,算我当初没白救你。”
说着,齐毓伸手在沈濯脑袋上拍了拍。
桑华看到这一场面,第一时间后退一步。
然,很快,他发现自家殿下好像也没什么要发怒的前兆,忍不住咋舌。
都这样了,居然还嘴硬说不喜欢,他倒是要看看自家殿下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沈濯眸子轻眯,伸手去抓齐毓。
齐毓反应迅速,立马出声,“哎哎哎,我手腕上还有伤呢,你别碰啊。”
沈濯冷笑,“你胆子倒是大。”
齐毓收回手来,一手托腮,“也不是我胆子大,我只是最近发现,你也没传闻里说的那么可怕,大家都是人,都有七情六欲,就算是摄政王又怎么了,不也是会哭会笑,会痛苦会绝望的人么?”
在京城百姓嘴里,沈濯堪比妖魔。
可齐毓见过他和小皇帝的相处,见过他温和宽厚如兄长的模样,也见过他威严正经如帝师的模样。
世人皆有千面,哪儿有人生来就是魔鬼。
沈濯定定瞧着齐毓,随即淡淡一笑,“本王现在可以把那句话收回来。”
齐毓挑眉,“哪句?”
“你若有一日背叛了本王,本王可原谅你一次,只此一次。”
他的话,郑重如诺言,砸得齐毓心神不宁,“你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可不知道你什么秘密,从哪儿去背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