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挑拨(1/1)
“妈,我有点事情,得先离开了。”
苏冉放下手机,将杯中的饮品一饮而尽。
“这么快?”
白美丽手中的刀叉因为惊讶不小心划到盘子,发出刺耳的声响,“这还没说几句话呢。”
“小冉啊,你难得回来一趟,老二也是,你……”
白美丽黯然神伤,满眼不舍的拉着苏冉的手,却也知晓不能耽误女儿办事。
“王妈,快来。”
白美丽擦拭着眼角不舍的泪水,“去给小冉打包点饭菜,小冉最喜欢喝罗宋汤了,多带点。”
“你孤身在外的,不比家里,什么都有,但是一定不要亏待了自己,这些都是王妈做的,你爱吃的饭菜,一定要记得按时吃饭……”
白美丽紧紧拉着苏冉的手,舍不得放开,每一句的唠叨都是对子女最深切的爱。
苏冉眼眶微红,却强忍住心中的感动,低垂着眼眸接过饭菜,道:“您放心。”
“小冉啊,你……一定要多回来,爸爸妈妈都很想你的,时不时要回来住几天的!”
“好。”
没想到苏冉如此爽快的就答应下来,白美丽顿时喜笑颜开,不住的应道:“好好好。”
一家人依依不舍的送苏冉离开,但是这次离开的背影,明显多了几分留恋和不舍。
“孩子都长大了。”苏父挽着妻子的肩膀,不由得叹息道。
但是好在苏冉答应要常回家看看,也算是最好的消息了。
渐渐沉寂下来的阳光,燃烧起天边的红霞,让人无端的升起一股惆怅。
苏冉的离开让整个餐桌都染上了些许不舍的氛围,再不似刚才那般欢声笑语。
“好好的家宴,就这么少了个人,你们两个也是辛苦啊。”魏母随意的扒拉着盘中的食物,“到底还是没有血缘关系,就是养不熟的。”
“你们也是好心,晴雪这么好的孩子,真是可怜了。”
魏母放下刀叉,拉着苏晴雪的手,心疼的思绪仿佛都能够溢出来。
“冉冉是有自己的事情,我们总不好打扰她的。”
苏晴雪不动声色的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没成想,魏母的力气如此之大,两人陷入了胶着之中。
“晴雪啊,不是伯母说你,你这孩子就是太善良了,鸠占鹊巢你还能如此的大度,真是个好孩子!”
“不像有些人,长辈都还没有离席,自己就先走了。”
魏母嫌弃地看着苏冉刚才做过的位置,要是在她家中,只怕要重新清新一番才好。
“孩子们有自己的事业总是好的,总比在家里啃老强。”
白美丽有意无意的看向魏光,顿时在对方的脸上看到了一丝尴尬,转瞬即逝,快的让她觉得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继承家业是理所当然的,有能力时好事,但是没有教养才是大忌!”
魏母好似没有听出白美丽话中的意思,话里话外的都是对苏冉的嫌弃和打压。
整个圈子谁不知道,苏冉就是个假千金!
现在都被赶出苏家了,还有什么可嚣张的?
“够了!”
白美丽额头上隐隐跳起青筋,苏晴雪趁着魏母愣神的功夫抽出了自己的手。
“我的孩子如何,轮不到外人来指手画脚的。”
白美丽脸色难看,就连盘中的食物都变得索然无味。
“小冉是在苏家长大的,你的意思是,苏家的教养不好?”
此话一出,饭桌上的氛围顿时僵硬了起来,众人纷纷放下手中的刀叉,静静地等待着魏母的反应。
魏光恍然不觉,自顾自的品尝着杯中的红酒,许久之后方才淡淡地说道:“关心则乱,苏家教养出来的,自然是好的。”
“只怕有些时候厚此薄彼,伤了旁人的心。”
魏光的视线若有似无的落在苏晴雪身上,挑拨着两姐妹之间的关系。
“我看晴雪好像很喜欢雷司令这款酒,我的酒庄恰好马上就要出了,有机会一起尝尝看?”
魏光视线落在苏雪晴身上,一点也不在乎刚才他还出声挑拨。
一旁的秦默一言不发,却将一切都收归眼中,神情莫辨的把玩着手中的高脚杯。
“魏光说的是。”
魏母打着圆场,“晴雪出落的落落大方,到底还是基因好,你们年轻人能聊得来,才是最好的。”
这话让苏雪晴微微蹙眉,却不好直言什么,只是略微敷衍地点了点头。
刚才的插曲就这样被掩盖了过去,到底是一场宴会,白美丽作为东道主,也不好死缠烂打,脸色不虞的端坐在一旁。
在场的谁不是人精,魏家如此行径,打的什么主意他们都知道。
一顿饭下来,魏光体贴入微,聊的每一个话题都恰好符合苏苏晴雪的心意。
一颗泪痣显得魏光带着阴柔的少年气,这两种矛盾的气质在他的身上,丝毫不觉得违和。
自从苏冉离席之后,秦默便放下了刀叉,再不肯多动一下。
而另一边,苏冉随手打了一辆车,看着窗外急速倒退的景色,却无心欣赏。
临城火车站。
这个火车站是往来的交通枢纽,也是最近才翻新的,至少比以前逼仄的环境好了不少。
人来人往,每个人都提着大包小包的行色匆匆,年轻人不敢停下脚步歇息半分,年长者也舍不得买下一瓶昂贵三倍的矿泉水。
虽说是翻新了车站,但是依旧是大部分的保留了原样,在这里能够看到人生百态。
每个人都为了生活在拼命的奔忙。
苏冉就站在原地,周围人来人往,时不时有包裹撞到她,却顾不得道歉,便只能匆匆离开。
周围的景色仿佛突然加了速度一般,在这一刻,苏冉突然有一种与这个世界脱节的虚幻感,周围快速流动的人群就像打了马赛克一般,看不清楚面容。
人不过是时间长河中的沧海一粟,如今看来,小小的车站,也让人感觉有一种屏障一般,丝毫不真实。
“苏冉!”
肩膀被人重重的拍打了一下,苏冉猛的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她刚才似乎陷入了情绪的怪圈。
奇怪,她怎会如此?
好像是不知不觉间就陷进去了,难道又是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