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香火断了(1/1)
“你打我干嘛?不就是林成栋他那个傻子老娘捡回来的弃婴吗?还能是谁的闺女?”
大虎爸心里委屈极了,他之前千挑万选给自己儿子选中了小哑巴当媳妇,带回家还没捂热乎就被别人抢走了,他自己还进医院住了几天。
村长被他这蠢样气得胡子都竖起来了,指着他的鼻子就骂:“你倒还委屈上了,买卖人口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
“怎么就犯法了?”大虎爸不理解,“林家也同意了啊!”
村长知道跟这种人讲理没用,背着手在院子里转了几圈,才叹道:“你这次是惹上硬茬了,就这么跟你说吧。小哑巴的亲生父亲姓路,就是路氏国际金融的那个路,也是咱们市里最大的那个银行的股东。”
如果将有钱人分三六九等,那么路家就是站在金字塔最顶尖的那个家族。
路家创始人退役后从商,迎娶了煤矿大亨家的千金。直到今天,路家旗下的产业诸如宝石、船舶、房地产、酒店、通信等都做到了行业顶端。
路董事长和夫人生育有五个儿子,最小的儿子路聿风将路氏金融搬上国际,成了全球最大的金融投资公司。
路家人行事低调,众多媒体拍了十几年都拍不到他们。
村长得知路聿风真实身份的时候,吓得冷汗都出来了,路家唯一的千金小姐居然在他们村里住了将近五年的牛棚!
大虎爸听了村长的话,惊讶的嘴巴都合不拢,他虽然没什么文化,但知道路家最不缺的就是钱。
半晌,他试探的问:“那小哑巴和我们家大虎的婚约还作数吧?实在不行我们家大虎可以入赘,只要生出来的孩子跟我们姓就行。”
村长一脸不屑:“别放屁了,他们家能看得上你儿子那歪瓜裂枣的?”
大虎爸听了这话就不满意了,“我儿子怎么就配不上了?他考上了我们县里的重点高中,基因不是一般的优秀!”
“别吹了,”村长说,“我这次来是告诉你,路家人已经准备起诉你了,你儿子打人的事情学校也知道了,他们决定开除大虎,你做好心理准备吧。”
大虎爸差点给跪下,他嘴巴发抖,不可置信道:“大虎就是跟小哑巴打着玩而已,学校凭什么开除他啊!把小哑巴关牛棚里是我不对,我道歉还不行吗?”
路家是想逼死他啊!大虎被开除以后还怎么继续考大学,还怎么光宗耀祖?!有钱人就可以那么无法无天吗?!
再说了,小哑巴只是饿了几天而已,又不会死,他们至于毁了他儿子的前途吗?!
村长觉得这人简直没救了,他扭头就想走,刚出门就远远的看见一个村民跑过来,嘴里还嚷嚷着“不好了!”。
村民跑进来,扒着大虎爸就说:“出大事了,二狗和你们家大虎打起来了,二狗不小心踢碎了大虎的蛋蛋。卫生院的大夫说估计大虎以后都不能人道了,你快带你儿子去大医院看看还有没有救!”
这简直就是噩耗!他们家的香火怕是要断了,大虎爸脑子嗡嗡的,眼前发黑,腿一软晕了过去。
……
C市,路氏酒店总统套房里,路酌正在跟他说今天牛家村发生的事。
“真废了?”路聿风微微挑眉。
“废得透透的,”路酌也觉得有趣,“父子俩是被人搀着去市医院的,医生看完以后说跟被切了差不多,现在夫妻俩正在闹离婚呢。”
路聿风眼眸深邃,淡淡道:“便宜他们家了。”
他去调查以后才知道,那个叫大虎的小崽子平日里没少欺负囡囡,会把囡囡和老人辛苦摘的野菜烧了,还在她们睡的床铺上泼水。
囡囡身上的伤痕有一半都是那个大虎造成的,光是断了根,路聿风还不觉得解恨。
路酌突然出声问:“林奶奶的身后事办得怎么样了?”
路聿风语气很沉重:“我在B市给老人家买了块墓地,把她的骨灰葬在那里,以后过年过节就由我和囡囡祭拜她。”
这样一来,老人也算是囡囡的亲奶奶了。
路聿风侧目望向客厅,看着坐在桌前乖乖吃饭的囡囡,眼里满是心疼。
接受奶奶去世的事实以后,她就变得很乖。在酒店这几天被路聿风养得脸颊上多了好多肉肉,吃饭的时候奶膘一鼓一鼓的,吃得很认真,她不挑食,能把蔬菜吃得干干净净。
小哑巴双手捧着碗放好,低头去看自己鼓起的小肚子。
以前,她和奶奶一直吃的是水煮野菜,过年的时候两人就分一个肉包子吃。
她从来没有吃得那么饱过,但想到奶奶是饿着肚子离开的,小哑巴的眼眶就有些发热。
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环顾四周,发现爸爸和大堂哥不在,就赶紧擦了擦眼泪,她不想让爸爸他们担心。
小哑巴吃完饭以后就想着把碗洗干净,但是她刚刚是被爸爸抱上去的,椅子有点高了,她晃了晃自己的小短腿,发现够不着地面。
小哑巴思考了一会,然后扶着椅子边,打算慢慢地挪着屁股蹭下去。
只是刚下到一半就被腾空抱起来了,路聿风结实的双臂扶着小哑巴的腋下,柔声问:“囡囡想去干什么,要不要爸爸帮你?”
小哑巴在路聿风怀里腼腆地抓住了衣服边,听到爸爸问自己,她又指了指碗。
路聿风明白过来,囡囡这是还没有习惯,下意识的就想做家务,“以后家务活都会有叔叔阿姨来做的,爸爸很有钱的,囡囡什么也不用干,负责开心快乐就好了。”
小哑巴震惊的睁大眼睛,爸爸好厉害,钱多到居然可以喊别的叔叔阿姨来干活。
看着女儿崇拜自己的眼神,路聿风心里的得意都快满出来了,他笑道:“快到睡觉时间了,要不要爸爸讲故事陪你睡觉?”
小哑巴乖巧的摇摇头,她可以一个人睡觉,不用麻烦爸爸。
路聿风将小哑巴放到床上,等她睡着才出了门。
就在他出门后不久,一个白影子便慢悠悠地飘进来,将苍白修长的手放在了小哑巴的额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