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因果（1/1）
江然，男的，江繁她哥，她亲哥。
顾昇，男的，她哥的朋友，她一直亲热地喊他顾昇哥哥。
他们两个人正在包间里……
顾昇压在江然身上，江然的手臂攀在顾昇背上，二人呼吸粗重，顾昇的手情迷意乱地在江然身上摸着。
江繁看到这一幕，联想到之前的种种场景，一时间脑子缺氧，腿软了。
要倒下去的瞬间，她抓住门把手，门把手“咔哒”发出了声响，成功吸引了包间里的两位。
江然看到站在门口的江繁，脑子里的酒立马醒了，他推开身上的顾昇，红肿的唇在哆嗦：“小繁，我……”
顾昇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心里暗骂自己。
“小繁……”
江繁稳住身体，关上门缓缓走进包间里面。
包间里充斥着酒精的味道，江繁闻着有些上头。
江然不敢去看他妹妹，再次颤颤地开口：“……小繁，哥哥是不是让你觉得恶心了？”
恶心吗？
江繁心里没有觉得。
顾昇在一旁看江然的眼神有些心疼，他起身走向江繁，“小繁，你愿意听顾昇哥哥说话吗？”
江繁坐到另一张沙发上，抬眼看着自己面前的顾昇，片刻后她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嗯。”
顾昇给江然投去一个放心的眼神，他坐到江繁旁边。
“顾昇哥哥和你哥从高中就认识，当时你哥可是个刺头啊。”顾昇说到这儿哼笑一声，“当年你顾昇哥哥我刚转到一中的时候，就碰上你哥和人打架。”
“我不过就是去劝了几句架，你哥就一把拽住我的领子，连我一起打。”
江繁没忍住笑出了声，这倒是挺像她哥的作风。
……
顾昇讲了他和江然如何相遇、相识、相知，江繁听他讲故事觉得很有趣。
江繁其实并没有不接受她哥和顾昇，她甚至还有些兴奋，这下她有两个哥哥了。
顾昇讲完故事，包间里再次安静。
江繁望向另一边坐在沙发上一直不说话的江然，她开口：“哥哥。”
江然抬头应了一声。
“现在可以给我讲讲你和宋韵的事了吗？”
江然沉默。
江繁再次叫他：“哥哥。”
江然闭眼，抹了一把脸。
“嗯。”
“她不是宋韵。”
“什么？”江繁听到他这句话脑瓜子嗡嗡的。
“宋韵有一个姐姐，宋云。”江然眼里泛着泪光，声音都有些颤抖，“这件事都是我，都怪我。”
顾昇和江繁两人沉默不语，静静地听着他说。
……
五年前，江然17岁，在楠城一中就读高二。有一位女生疯狂追求他，那个女生就是——宋韵。
宋韵比江然高一届，长得也非常漂亮。可江然是gay，他对女生没兴趣。
高考前夕，江然的姥姥，最疼他的姥姥，躺在病床上，握着江然的手。
“姥姥还想看我们小然，结婚娶妻的样子呢。”
江然坐在病床前，抚摸着他姥姥皮包骨头的手，眼泪顺着脸庞滴到病床上，他说：“会的，一定会的。”
那天晚上，江然联系上了宋韵。
“你真的喜欢我吗？”
宋韵高兴的都快飞了，她欣喜若狂：“我喜欢，真的喜欢你！”
“那好，我们在一起吧。”
第二天江然牵着宋韵的手，一起去医院探望姥姥。
他亲昵地搂上宋韵的肩，对躺在病床上的姥姥说：“姥姥，这就是我女朋友，别说我早恋，我以后可是要和她结婚的。”
那一天，姥姥很高兴。
可最后，姥姥还是走了。
江然给了宋韵一笔分手费，告诉她和平分手。
宋韵不甘心，她始终认为江然是爱自己的，她没要那笔分手费，而是整天对江然纠缠不休。
一天江然放学回家，路上被一群人堵住，为首的是一个和宋韵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女生。
这个女生就是宋韵的姐姐，宋云。
宋云问他到底爱不爱自己妹妹，江然毫不犹豫地回答——不爱。
宋云非常生气，直接招呼一群人上去殴打江然。
江然也不是吃素的，一个人对六个人，不仅框占上风，还狠狠重伤了对方两个人。
眼看就要体力不支倒下的时候，一个身影冲了进来，那个身影就是顾昇。
顾昇没想打架，他把江然护在身后，本想劝两句好话，但江然却不领情，一把揪住顾昇的衣领把他甩在一边。
“不、不用你多、多管闲事。”
“……”
最后顾昇脸上也挂了彩，当然，江然揍的。
宋云跟到了医院，再次问江然同样的问题。
“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妹妹。”
江然嘴角有伤并不想说话，宋云就这么盯着他的眼睛，突然猛地上前揪住他的领子。
宋云咬着牙靠近他的耳朵，恶狠狠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喜欢男人，你真恶心。”
你真恶心。
江然瞳孔一震，全身上下都凉透了。
他不知道宋云是从什么方面看出来他是gay的，他只知道自己的秘密被人发现了。
最后宋云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顶着她妹妹的名字，来到楠城一中，自那之后，江然去国外了。
宋云一直留级，就是为了等江然出现。
前几个月，宋云找上了江然的公司，把宋韵那天晚上执意要去找他被车撞死的事和她有读心术的事全都告诉了江然。
江然才知道，自己做了一件多混蛋的事。
……
故事讲完，江然根本不敢去看顾昇和他妹脸上的表情。
“其实……”顾昇率先开口，“这件事我知道。”
江然懵了。
“你……知道？”
顾昇起身坐在他身边，“这件事，不全都怪你。”
江繁听完脑子有些乱，她没想到她哥和宋韵竟然还发生过这样的事。怪不得姥姥下葬后，她哥就闹着要转学。
顾昇突然哼笑：“我等你了三年。”
江然张嘴半天不说话，最后只憋出来一个“嗯”。
江繁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保持沉默。
空气再次安静。
江然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小繁，哥哥太差劲了，对不起。”
“所以哥哥不想你早恋，怕你被人骗。”
江繁抬头认真的注视着她哥的眼睛。
“哥哥，你要说对不起的人，不是我。”
江然明白了她的意思，“哥哥知道。”
江繁问：“你们的事，爸爸妈妈不知道吧？”
顾昇和江然都低头沉默。
-
晚上十点，江繁回到家，一打开手机，消息就是99+。
其中沈泽占了一半。
本人宇宙无敌大帅逼：小妹妹，你已经两天没理我了，真的不考虑理一下我这个空巢老人吗？
本人宇宙无敌大帅逼：我知道你已读不回。
……
江繁扶额叹气。
自那天从盛英二中回来，沈泽无时无刻都在给她发消息，她偶尔会回“哦”“嗯”“好”。
沈泽却像是感受不到她的冷漠一样。
奶盖：我写作业。
沈泽那边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似的，又是一大串消息。
江繁挑了几句回复了一下，立马切换许祈的私聊，她把今天顾昇录的唱歌视频发给了许祈。
奶盖：许祈，我唱的好听吗？
许祈那边半天没有回复，江繁把手机放到一边，埋头写作业。
……
眼看十二点多了，许祈那边还没有动静，江繁只好洗漱准备睡觉。
刚躺床上手机“叮”响了一声，她激动地打开手机，却发现不是许祈，而是沈泽发来的消息。
本人宇宙无敌大帅逼：不早了，我也不烦你了，你早点睡。
本人宇宙无敌大帅逼：晚安。
江繁磨蹭了半天才回复他：晚安。
楠城西海塘。
沈泽躺在床上抱着手机，盯着那条晚安傻笑。
-
翌日一早，江然送他妹到学校，并让她下午放学把宋韵约出来。
江繁表示自己了解。
走进教室，江繁却没看见许祈的身影，心里有些诧异，毕竟许祈平时来的很早。
江繁心想应该是公交慢了吧。
可眼见上课了许祈还没来，江繁有点担心，趁人不注意，偷偷在桌兜里摸索出手机给许祈发消息，问他怎么还没来。
几分钟后张文走进教室，通知了许祈请假这件事，还公布了四校联名数学竞赛的结果。
江繁完全没有心思听，只知道许祈和自己是冠军。
她撑着下巴，脑子里都是许祈请假的事，许祈请假是因为什么事呢？难道是因为昨天他爸爸？
直到中午吃饭的时候，许祈还没来。
江繁突然想起她哥交给她的任务——约宋韵。
江繁先是去宿舍楼后面，但没有发现宋韵的身影，又去宋韵她班教室找她，还没发现宋韵的身影。
这让江繁有些懊恼了。
这大姐大平时都在哪儿啊？
江繁只好厚着脸皮去问宋韵她班的同学。
终于得知宋韵在体育馆，江繁又狂奔向体育馆。
果然在体育馆看到了宋韵的身影。
只见宋韵正和人在打篮球。
江繁望着篮球场上的宋韵，心里感叹原来女生打篮球也可以这么帅！
宋韵瞥见了她的身影，转身投了一个帅气的三分球就潇洒离开篮球场，朝江繁的方向走去。
宋韵甩了一下马尾，她穿着宽大的短袖，手腕上戴着护腕，掏出一张纸擦了擦汗，走到离江繁五步的距离停下。
她问：“找我？”
江繁被她的气场吓到，“……嗯、嗯。”
宋韵看了一眼旁边的座位席，“坐下说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