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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0章 收服乔峰3(1/1)

明日一早,就是杏子林大会,而作为丐帮帮主,白天乔峰自然是忙碌着,招待江湖中的众豪杰,没时间陪张凡,等夜深了,张凡则是让丐帮弟子,召来乔峰,说重要事情商量。

乔峰很快就来了,他脸色通红,看样子喝了很多酒,不过却还是清醒着,跨入客房,对张凡问:“兄弟,这几天我太忙了,这几天在这里过得好吗,有什么事情你说?”

张凡笑道:“乔峰,我见你是一位豪杰,招待我三天,我告诉你两个消息,一是西夏武士偷偷潜入大宋来袭誓要灭你丐帮,二是你丐帮会出现变故,对你不利。”

“什么?西夏一品堂的武士,他们敢潜入大宋?还试图灭我丐帮,这不可能吧!”乔峰身躯狂颤,显然是才知道这个消息,他十分不可置信,惊叫,心想我丐帮弟子眼线众多,都没有得到消息,这个兄弟如何得知。

“丐帮之人对我不利,不,这绝不可能,兄弟你多虑了,肯定不会。”听了这话,乔峰反应很激烈,顿时不信。

张凡无奈道:“乔峰,我知道你不信,但是吧!你还是有个准备,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乔峰还是一脸的疑惑,不信,但是出于礼貌也就没多说些什么,“那兄弟我会注意的,我就先告辞了。”乔峰离开后,就找来弟子开始准备,以防万一。

当天杏子林丐帮分舵,本来是抨击、问责慕容复的武林大会,可是,正主慕容复没来,只派出两员家将,丐帮之人脸色难看,各路捧场的英雄豪杰也是一阵郁闷,只觉凝聚所有力量的一拳,一下子,打在空出。

然而,所有人,还没来得及失望,却看,丐帮忽然竟内讧起来,以全冠清、四个九袋长老为首的,一众弟子,陡然间叛变而起,要求乔峰卸去帮主之位,交出打狗棒。甚至还有的人,胡言乱语,指责乔峰杀了马大元,场面,一时混乱。

宋执事!四位长老,全冠清全舵主,你们今日造反,不知究竟是什么原因?还有,全舵主说我杀了马大元,这更是荒谬,我乔峰和马大元,如亲兄弟,岂会杀他?”乔峰怒问。

这一切的指责,来的太过突然,他尚且没来得及反应,甚至都顾不上思考太多,便怒声质问,一声大吼:“今日在座各位,若不拿出证据来,我乔峰,誓不罢休,至于你们想要杀我,我倒要看看,在场之人,谁有这本事。”

“乔峰,你要证据?呵,很快就来了,马夫人很快就到,她会和你当面对质!马夫人是副帮主遗孀,她说的话,在场之人,自然会相信!”那全冠清,一脸大义凛然,厉喝之中。

“好,等马夫人来!”乔峰眼露阴沉,不由一声低吼。

不久之后,马夫人果然来了,她一出场,周围不少男人便是目光火热,呼吸急促,她知晓报复乔峰,毁掉自己得不到的男人的想法可以实现了,一脸哀戚的看向在场众人,盈盈一拜,似极为可怜的说:“小女子见过诸位,大家应该很想知道,我夫君马大元之死的真相!因为怕被杀人灭口,我只能忍辱负重,等到今天这样的场合,众位丐帮长老、英雄豪杰在场,说出此事,杀死我夫君马大元的高手不是姑苏南慕容,就可能是乔峰。”

乔峰悲戚大怒道:“嫂嫂,您怎能诬陷我呢?我与马副帮主可是情同手足啊!我有什么理由杀害他。”

“哈哈,乔峰,且不提马大元之死,你以为若没有足够的理由,只凭我的游说,还有马夫人指责,四大长老,会带领众位兄弟,一起造反吗?”全冠清狰狞问。

“哦?怎么,你莫非还有什么指责我乔峰的?”乔峰自问光明磊落,不惧一切,闻言,目光冰冷的看向全冠清之中。

全冠清大笑,咆哮连连:“乔峰,我全冠清鼓动丐帮几位长老,逼你退位,交出打狗棒,那是因为,你根本不是大宋之人,你是契丹人,身具契丹血脉,大辽王朝之人,哈哈。”

“你赖不掉的,人证马上就会来了,物证等待人证一起来看,哈哈。”他自知身败名裂,也豁出去了,大吼之中。

“什么,简直一派胡言!”在场众人,各路英豪,还有丐帮长老等辈,纷纷大怒,显然全冠清的人品,不足以令他们相信,而且没有证据,自然不会有人帮衬,一片怒斥。

“好,今日不将真相,弄个明白,我乔峰誓不罢休,就等你的人证、物证送到,让你死个心服口服。”乔峰大怒。

“契丹狗,不配为丐帮帮主!”全冠清狰狞冷喝之中。

气氛压抑,马夫人乖乖闭嘴,不敢多说,张凡拉着木婉清,站在众人之中,不发一言,目光却是四处打量,忽然看向人群后面,不远之处,一个大和尚,脸色难看,却惊奇的望着这场丐帮内讧,大和尚身后,却是三个年轻的女子?

就在所有人等待之下,事情的发展,没有超出张凡的预料,不久之后,在全冠清狰狞咆哮之中,徐长老、潭公潭婆、赵钱孙等人证,一个个出场。

众人开始讲述起很多年前,雁门关那一场伏击,尤其徐长老这个德高望重的,一说,在场之人大惊,纷纷不可置信。

“哈,哈哈,乔峰,不,萧峰,你明白了吧,我鼓动众人反你,不是因为别的,只为了你是契丹人。”全冠清大吼。

“这不可能的,徐长老,赵钱孙,你,你们是骗我的对不对,我怎么可能是契丹人?不。”乔峰有些无法接受。

赵钱孙则是忽然冷笑,嘲讽道:“萧峰,这就是当年的真相,当年的事情,后来仔细一想,确实有些奇怪,那萧远山若真的入我大宋图谋不轨,盗取武学典籍,绝不会带上不会武功,手无缚鸡之力的妻儿,只是知道了,却为时已晚,萧远山和你娘死了,我们着大批高手,也多半被你爹当场击毙,后来,带头大哥和汪剑通帮主没有杀你,将你交给少室山下,一对儿乔氏夫妇抚养,十八年后,你长大成人,汪帮主传你降龙十八掌,引你加入丐帮,将你当做帮主来培养。”

“这是你父亲,当年在雁门关,跳崖之前,留下的血书,带头大哥从山崖峭壁之上,拓印下来的。”潭公潭婆也冷笑。

乔峰低头道:“我只道恩师汪帮主是有意锻炼于我,使我多历艰辛,以便担当大任,却原来……却原来……”到了这时,心中已有七八成信了。

智光道:“我之所知,至此为止。你出任丐帮帮主之后,我听得江湖传言,都说你行侠仗义,造福于民,处事公允,将丐帮整顿得好生兴旺,我私下自是代你喜欢。又听说你数度坏了契丹人的奸谋,杀过好几个契丹的英雄人物,那么我们先前‘养虎贻患’的顾忌,便成了杞人之忧。这件事原可永不提起,却不知何人去抖了出来?这于丐帮与乔帮主自身,都不见得有什么好处。”说着长长叹了口气,脸上大有悲悯之色。

徐长老道:‘多谢智光大师回述旧事,使大伙有如身历其境。这一封书信……”他扬了扬手中那信,续道:“是那位带头大侠写给汪帮主的,书中极力劝阻汪帮主,不可将帮主大位传于乔帮主。乔帮主,你不妨自己过一过目。”说着便将书信递将过去。

智光道:“先让我瞧瞧,是否真是原信。”说着将信接在手中,看了一遍,说道:“不错,果然是带头大哥的手迹。”说着左手手指微一用劲,将信尾名撕了下来,放入口中舌头一卷,已吞入肚中。

智光撕信之时,先向火堆走了几步,与乔峰离远了些,再将信笺凑到眼边,似因光亮不足,瞧不清楚,再这么撕信入口,信笺和嘴唇之间相距不过寸许,乔峰万万料不到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僧竟会使这狡狯会俩,一声怒吼,左掌拍出,凌空拍中了他穴道,右手立时将信抢过,但终于慢了一步,信尾的署名已被他吞入了咽喉。乔峰又是一掌,拍开了他穴道,怒道:“你……你干什么?”

智光微微一笑,说道:“乔帮主,你既知道了自己身世,想来定要报你杀父之仇。汪帮主已然逝世,那不用说了。这位带头大哥的姓名,老衲却不愿让你知道。老衲当年曾参预伏击令尊令堂,一切罪孽,老衲甘愿一身承担,要杀要剐,你尽管下手便是。”

乔峰见他垂眉低目,容色慈悲庄严,心下虽是悲愤,却也不由得肃然起敬,说道:“是真是假,此刻我尚未明白。便要杀你,也不忙在一时。”说着向赵钱孙横了一眼。

赵钱孙耸了耸肩头,似乎漫不在乎,说道:“不错,我也在内,这帐要算我一份,你几时欢喜,随时动手便了。”

谭公大声道:“乔帮主,凡事三思,可不要胡乱行事才好。若是惹起了胡汉之争,中原豪杰人人与你为敌。”赵钱孙虽是他的情敌,他这时却出口相助。

乔峰冷笑一声,心乱如麻,不知如何回答才好,就着火光看那信时,只见信上写道:“剑髯吾兄:数夕长谈,吾兄传位之意始终不改。然余连日详思,仍期期以为不可。乔君才艺超卓,立功甚伟,为人肝胆血性,不仅为贵帮中矫矫不群之人物,即遍视神州武林同道,亦鲜有能及以。此才具而继承吾兄之位,他日丐帮声威愈张,自意料中事耳。”

乔峰读到此处,觉得这位前辈对自己极是推许,心下好生感激,继续读下去:

“然当日雁门关外血战,惊心动魄之状,余无日不索于怀。此子非我族类,其父其母,死于我二人之手。他日此子不知其出身来历则已,否则不但丐帮将灭于其手,中原武林亦将遭逢莫大浩劫。当世才略武功能及此子者,实寥寥也。贵帮帮内大事,原非外人所能置喙,唯尔我交情非同寻常,此事复牵连过巨,祈三思之。”下面的署名,已被智光撕去了。

徐长老见乔峰读完此信后呆立不语,当下又递过一张信笺来,说道:“这是汪帮主的手书,在当认得出他的笔迹。”

乔峰接了过来,只见那张信笺上写道:

“字谕丐帮马副帮主、传功长老、执法长老、暨诸长老:乔峰若有亲辽叛汉、助契丹而厌大宋之举者,全帮即行合力击杀,不得有误。下毒行刺,均无不可,下手者有功无罪。汪剑通亲笔。”

下面注的日子是“大宋元丰六年五月初七日”。乔峰记得分明,那正是自己接任丐帮帮主之日。

乔峰认得清清楚楚,这几行字确是恩师汪剑通的亲笔,这么一来,于自己的身世那里更有什么怀疑,但想恩师一直待己有如慈父,教诲固严,爱己亦切,哪知道便在自己接任丐帮帮主之日,却暗中写下了这通遗令。他心中一阵酸痛,眼泪便夺眶而出,泪水一点点的滴在汪帮主那张手谕之上。

徐长老缓缓说道:“乔帮主休怪我们无礼。汪帮主这通手谕,原只马副帮主一人知晓,他严加收藏,从来不曾对谁说起。这几年来帮主行事光明磊落,决无丝毫通辽叛宋、助契丹而厌汉人的情事,汪帮主的遗令自是决计用不着。直到马副帮主突遭横死,马夫人才寻到了这通遗令。本来嘛,大家疑心马副帮主是姑苏慕容公子所害,倘若帮主能为大元兄弟报了此仇,帮主的身世来历,原无揭破必要。老朽思之再三,为大局着想,本想毁了这封书信和汪帮主的2令,可是……可是……”他说到这里,眼光向马夫人瞧去,说道:“一来马夫人痛切夫仇,不能让大元兄弟冤沉海底,死不瞑目。二来乔帮主袒护胡人,所作所为,实已危及本帮……”

乔峰道:“我袒护胡人,此事从何说起?”

徐长老道:“‘慕容’两字,便是胡姓。慕容氏是鲜卑后裔,与契丹一般,同为胡虏夷狄。”乔峰道:“嗯,原来如此,我倒不知。”徐长老道:“三则,帮主是契丹人一节,帮中知者已众,变乱已生,隐瞒也自无益。”

乔峰仰天嘘了一口长气,在心中闷了半天的疑团,此时方始揭破,向全冠清道:“全冠清,你知道我是契丹后裔,是以反我,是也不是?”全冠清道:“不错。”乔峰又问:“宋奚陈吴四大长老听信你言而欲杀我,也是为此?”全冠清道:“不错。只是他们将信将疑,拿不定主意,事到临头,又生畏缩。”乔峰道:“我的身世端倪,你从何处得知?”全冠清道:“此事牵连旁人,恕在下难以奉告。须知纸包不住火,任你再隐秘之事,终究会天下知闻。执法长老便早已知道。”

霎时之间,乔峰脑海中思潮如涌,一时想:“他们心生嫉妒,捏造了种种谎言,诬陷于我。乔峰纵然势孤力单,亦当奋战到底,不能屈服。”随即又想:“恩师的手谕,明明千真万确。智光大师德高望重,于我无恩无怨,又何必来设此鬼计?徐长老是我帮元老重臣,岂能有倾覆本帮之意?铁面判官单正、谭公、谭婆等俱是武林中大有名望的前辈,这赵钱孙虽然疯疯颠颠,却也不是泛泛之辈。众口一辞的都如此说,那里还有假的?”

群丐听了智光、徐长老等人的言语,心情也十分混乱。有些人先前已然听说他是契丹后裔,便始终将信将疑,旁的人则是此刻方知。眼见证据确凿,连乔峰自己似乎也已信了。乔峰素来于属下极有恩义,才德武功,人人钦佩,那料到他竟是契丹的子孙。辽国和大宋的仇恨纠结极深,丐帮弟子死于辽人之手的,历年来不计其数,由一个契丹人来做丐帮帮主,真是不可思议之事。但说要将他逐出丐帮,却是谁也说不出口。一时杏林中一片静寂,唯闻各人沉重的呼吸之声。

突然之间,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响了起来:“各位伯伯叔叔,先夫不幸亡故,到底是何人下的毒手,此时自是难加断言。但想先夫平生诚稳笃实,拙于言词,江湖上并无仇家,妾身实在想不出,为何有人要取他性命。然而常言道得好:‘慢藏诲盗’,是不是因为先夫手中握有什么重要物事,别人想得之而甘心?别人是不是怕他泄漏机密,坏了大事,因而要杀他灭口?”说这话的,正是马大元的遗孀马夫人。这几句话的用意再也明白不过,直指杀害马大元的凶手便是乔峰,而其行凶的主旨,在于掩没他是契丹人的证据。

乔峰缓缓转头,瞧着这个全身缟素,娇怯怯、俏生生、小巧玲珑的女子,说道:“你疑心是我害死了马副帮主?”

马夫人一直背转身子,双眼向地,这时突然抬起头来,瞧向乔峰。但见她一对眸子晶亮如宝石,黑夜中发出闪闪光采,乔峰微微一凛,听她说道:“妾身是无知无识的女流之辈,出外抛头露面,已是不该,何敢乱加罪名于人?只是先夫死得冤枉,哀恳众位伯伯叔叔念着故旧之情,查明真相,替先夫报仇雪恨。”说着盈盈拜倒,竟对乔峰磕起头来。

她没一句说乔峰是凶手,但每一句话都是指向他的头上。乔峰眼见她向自己跪拜,心下恚怒,却又不便发作,只得跪倒还礼,道:“嫂子请起。”

杏林左首忽有一个少女的声音说道:“马夫人,我心中有一个疑团,能不能请问你一句话?”众人向声音来处瞧去,见是个穿淡红衫子的少女,正是阿朱。

马夫人问道:“有什么话要查问我?”阿朱道:“查问是不敢。我听夫人言道,马前辈这封遗书,乃是用火漆密密固封,而徐长老开拆之时,漆印仍属完好。那么在徐长老开拆之前,谁也没看过信中的内文了?”马夫人道:“不错。”阿朱道:“然则那位带头大侠的书信和汪帮主的遗令,除了马前辈之外,本来谁都不知。慢藏诲盗、杀人灭口的话,便说不上。”

众人听了,均觉此言甚是有理。

马夫人道:“姑娘是谁?却来干预我帮中的大事?”阿朱道:“贵帮大事,我一个小小女子,岂敢干预?只是你们要诬陷我们公子爷,我非据理分辨不可。”马夫人又问:“姑娘的公子爷是谁?是乔峰主么?”阿朱摇头微笑,道:“不是。是慕容公子。”

马夫人道:“嗯,原来如此。”她不再理会阿朱,转头向执法长老道:“白长老,本帮帮规如山,若是长老犯了帮规,那便如何?”执法长老白世镜脸上肌肉微微一动,凛然道:“知法犯法,罪加一等。”马夫人道:“若是比你白长老品位更高之人呢?”白世镜知她意中所指,不自禁的向乔峰瞧了一眼,说道:“本帮帮规乃祖宗所定,不分辈份尊卑,品位高低,须当一体凛遵。同功同赏,同罪同罚。”

马夫人道:“那位姑娘疑心得甚是,初时我也是一般的想法。但在我接到先夫噩耗之前的一日晚间,忽然有人摸到我家中偷盗。”

众人都是一惊。有人问道:“偷盗?偷去了什么?伤人没有?”

马夫人道:“并没伤人。贼子用了下三滥的薰香,将我及两名婢仆薰倒了,翻箱倒箧的大搜一轮,偷去了十来两银子。次日我便接到先夫不幸遭难的噩耗,那里还有心思去理会贼子盗银之事?幸好先地人将这封遗书藏在极隐秘之处,才没给贼子搜去毁灭。”

这几句话再也明白不过,显是指证乔峰自己或是派人赵马大元家中盗书,他既去盗书,自是早知遗书中的内容,杀人灭口一节。可说是昭然若揭。至于他何以会知遗书内容,则或许是那位带头大侠、汪帮主、马副帮主无意中泄漏的,那也不是奇事。

阿朱一心要为慕容复洗脱,不愿乔峰牵连在内,说道:“小毛贼来偷盗十几两银子,那也事属寻常,只不过时机巧合而已。”

马夫人道:“姑娘之言甚是,初时我也这么想。但后来在那小贼进屋出屋的窗口墙脚之下,拾到了一件物事,原来是那小毛贼匆忙来去之际掉下的。我一见那件物事,心下惊惶,方知这件事非同小可。”

宋长老道:“那是什么物事?为什么非同小可?”马夫人缓缓从背后包袱中取出一条八九寸长的物事,递向徐长老,说道:“请众位伯伯叔叔作主。”待徐长老接过那物事,她扑倒在地,大放悲声。

众人向徐长老看去,只见他将那物事展了开来,原来是一柄折扇。徐长老沉着声音,念着扇面上的一首诗道:

“朔雪飘飘开雁门,平沙历乱卷蓬根;功名耻计擒生数,直斩楼兰报国恩。”

乔峰一听到这首诗,当真是一惊非同小可,凝目瞧扇时,见扇面反面绘着一幅壮士出塞杀敌图。这把扇子是自己之物,那首诗是恩师汪剑通所书,而这幅图画,便是出于徐长老手笔,笔法虽不甚精,但一股侠烈之气,却随着图中朔风大雪而更显得慷慨豪迈。这把扇子是他二十五岁生日那天恩师所赠,他向来珍视,妥为收藏,怎么会失落在马大元家中?何况他生性洒脱,身上决不携带折扇之类的物事。

徐长老翻过扇子,看了看那幅图画,正是自己亲手所绘,叹了口长气,喃喃的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汪帮主啊汪帮主,你这件事可大大的做错了。”

乔峰乍闻自己身世,竟是契丹子裔,心中本来百感交集,近十年来,他每日里便是计谋如何破灭辽国,多杀契丹胡虏,突然间惊悉此事,纵然他一生经历过不少大风大浪,也禁不住手足无措。然而待得马夫人口口声声指责他阴谋害死马大元,自己的折扇又再出现,他心中反而平定,霎时之间,脑海中转过了几个念头:“有人盗我折扇,嫁祸于我,这等事可难不倒乔峰。”向徐长老道:“徐长老,这柄折扇是我的。”

丐帮中辈份较高、品位较尊之人,听得徐长老念那诗句,已知是乔峰之物,其余帮众却不知道,待听得乔峰自认,又都是一惊。

徐长老心中也是感触甚深,喃喃说道:“汪帮主总算将我当我心腹,可是密留遗令这件大事,却不让我知晓。”

马夫人站起身来,说道:“徐长老,汪帮主不跟你说,是为你好。”徐长老不解,问道:“什么?”马夫人凄然道:“丐帮中只大元知道此事,便惨遭不幸,你……你……若是事先得知,未必能逃过此劫。”

乔峰朗声道:“各位更有什么话说?”他眼光从马夫人看到徐长老,看到白世镜,看到传功长老,一个个望将过去。众人均默然无语。

乔峰等了一会,见无人作声,说道:“乔某身世来历,惭愧得紧,我自己未能确知。但既有这许多前辈指证,乔某须当尽力查明真相。这丐帮帮主的职份,自当退位让贤。”说着伸手到右裤脚外侧的一只长袋之中,抽了一条晶莹碧绿的竹仗出来,正是丐帮帮主的信和的打狗棒,双手持了,高高举起,说道:“此棒承汪帮主相授,乔某执掌丐帮,虽无建树,差幸亦无大过。今日退位,那一位英贤愿意肩负此职,请来领受此棒。”

丐帮历代相传的规矩,新帮主就任,例须由原来帮主以打狗棒相授,在授棒之前,先传授打狗棒法。就算旧帮主突然逝世,但继承之人早已预立,打狗棒法亦已传授,因此帮主之位向来并无纷争。乔峰方当英年,预计总要二十年后,方在帮中选择少年英侠,传授打狗棒法。这时群丐见他手持竹仗,气概轩昂的当众站立,有谁敢出来承受此棒?

乔峰连问三声,丐帮中始终无人答话。乔峰说道:“乔峰身世未明,这帮主一职,无论如何是不敢担任了。徐长老、传功、执法两位长老,本帮镇帮之宝的打狗棒,请你三位连同保管。日后定了帮主,由你三位一同转授不迟。”

徐长老道:“那也说得是。打狗棒法的事,只好将来再说了。”上前便欲去接竹棒。

宋长老忽然大声喝道:“且慢!”徐长老愕然停步,道:“宋兄弟有何话说?”宋长老道:“我瞧乔帮主不是契丹人。”徐长老道:“何以见得?”宋长老道:“我瞧他不像。”徐长老道:“怎么不像?”宋长老道:“契丹人穷凶极恶,残暴狠毒。乔帮主却是大仁大义的英雄好汉。适才我们反他,他却甘愿为我们受刀流血,赦了我们背叛的大罪。契丹人那会如此?”

徐长老道:“他自幼受少林高僧与汪帮主养育教诲,已改了契丹人的凶残习性。”

宋长老道:“既然性子改了,那便不是坏人,再做我们帮主,有什么不妥”我瞧本帮之中,再也没哪一个能及得上他英雄了得。别人要当帮主,只怕我姓宋的不服。”

群丐中与宋长老存一般心思的,实是大有人在。乔峰恩德素在众心,单凭几个人的口述和字据,便免去他帮主之位,许多向来忠于他的帮众便大为不服。宋长老领头说出了心中之意,群丐中登时便有数十人呼叫起来:“有人阴谋陷害乔帮主,咱们不能轻信人言。”“几十年前的旧事,单凭你们几个人胡说八道,谁知是真是假?”“帮主大位,不能如此轻易更换!“我一心一意跟随乔帮主!要硬换帮主便杀了我头,我也不服。”

奚长老大声道:“谁愿跟随乔帮主的,随我站到这边。”他左手拉着宋长老,右手拉了吴长老,走到了东首。跟着大仁分舵、大信分舵、大义分舵的三个舵主也走到了东首。三分舵的舵主一站过去,他们属下的群众自也纷纷跟随而往。全冠清、陈长老、传功长老、以及大智、大勇两舵的舵主,却留在原地不动。这么一来,丐帮人众登时分成了两派,站在东首的约占五成,留在原地的约为三成,其余帮众则心存犹豫,不知听谁的主意才是。执法长老白世镜行事向来斩钉截铁,说一不二,这时却好生为难,迟疑不决。

全冠清道:“众位兄弟,乔帮主才略过人,英雄了得,谁不佩服?然而咱们都是大宋百姓,岂能听从一个契丹人的号令?乔峰的本事越大,大伙儿越是危险。”

奚长老叫道:“放屁,放屁,放你娘的狗屁!我瞧你模样,倒有九分像是契丹人。”

全冠清大声道:“大家都是尽忠报国的好汉,难道甘心为异族的奴隶走狗么?”他这几句话倒真有效力,走向东首的群丐之中,有十余人又回向西首。东首丐众骂的骂,拉的拉,登生纷扰,霎时间或出拳脚,或动兵刃,数十人便混打起来。众长老大声约束,但各人心中均有所偏,吴长老和陈长老戟指对骂,眼看便要动手相斗。

乔峰喝道:“众兄弟停手,听我一言。”他语声威严,群丐纷争立止,都转头瞧着他。

乔峰朗声道:“这丐帮帮主,我是决计不当了……”宋长老插口道:“帮主,你切莫灰心……”乔峰摇头道:“我不是灰心。别的事或有阴谋诬陷,但我恩师汪帮主的笔迹,别人无论如何假造不来。”他提高声音,说道:“丐帮是江湖上第一大帮,威名赫赫,武林中谁不敬仰?若是自相残杀,岂不教旁人笑歪了嘴巴?乔某临去时有一言奉告,倘若有谁以一拳一脚加于本帮兄弟身上,便是本帮莫大的罪人。”

群丐本来均以义气为重,听了他这几句话,都是暗自惭愧。

忽听得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倘若有谁杀了本帮的兄弟呢?”说话的正是马夫人。乔峰道:“杀人者抵命,残害兄弟,举世痛恨。”马夫人道:“那就好了。”

乔峰道:“马副帮主到底是谁所害,是谁偷了我这折扇,去陷害于乔某,终究会查个水落石出。马夫人,以乔某的身手,若要到你府上取什么事物,谅来不致空手而回,更不会失落什么随身物事。别说府上只不过三两个女流之辈,便是皇宫内院,相府帅帐,千军万马之中,乔某要取什么物事,也未必不能办到。”

这几句话说得十分豪迈,群丐素知他的本事,都觉甚是有理,谁也不以为他是夸口。马夫人低下头去,再也不说什么。

却在此时,张凡出现了,张凡大笑道:“乔峰,你好似愚蠢。”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张凡,徐长老大怒,“你是什么人,怎敢管我丐帮之事?”

张凡直接隔空伸手,一握,徐长老直接漂浮起来,接着说道:“老家伙,我管你什么帮派,乔峰乃真英雄,就因为你们三言两语,就可以剥夺乔峰一辈子的努力不成?都该死。”直接扭断了徐长老的脖子,接着移形换影一掌将全冠清拍成灰烬,乔峰和众人都想阻止张凡的举措,可是都无能无力。

张凡霸气的说道:“马夫人,你这个婊子,不守妇道,明明你与白世镜私通杀害了你丈夫,何必冤枉乔峰呢?马夫人你说是不是,我给你一次机会。”

康敏大怒:“你胡说八道,难道我丐帮之事要一个外人来管吗?”惊恐不已。

张凡说:“既然如此,你还是去死吧!”直接一掌将她拍成灰烬,连带着百世镜。

张凡看着周围的人说道:“你们说刚才的信啊!还是什么的,是不是假的,你们鼓动的?”

赵钱孙等人都吓怕了,那人的实力怕是鬼神吧!张凡一股可怕的威压促使他们不得不说:“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张凡又说,“乔峰,既然那些舵主,不认同你,我还是帮你清理门户吧!”直接一掌拍去陈长老、传功长老、以及大智、大勇两舵的舵主都化成了灰烬。

乔峰连想动手阻止的能力都没有,所有人都惊呆了,张凡说道:“从今往后,会有大武之名的天兵天将降临此界,你们都要听从天神的命令,不然杀无赦,乔峰你最好跟随我,好好管理丐帮,不然的话都得死。”

乔峰努了努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就无言与怼。

接着张凡渐渐发光,说道:“乔峰,你若想要报仇,就去少林就可灭了慕容复的父亲,慕容复就是当年的带头大哥,使得你一家惨死,只不过你爹还活着。”说罢便离开了,离开前,将木婉清也给带走了。

木婉清还在房间休息,刚醒就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皇宫,没错就是大武皇宫,张凡传给她一些信息,她也知道了张凡的身份,也就心安理得的住进了皇宫。

而乔峰也开始从新整顿丐帮,按照张凡给予的信息,他知道了一切,为了契丹、大宋、丐帮,他只有努力修练,经营,等待着大武的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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