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安太白?(1/1)
夜幕降临,星光熠熠,闪耀如宝石般的天空。
星光点点,月光洒落,仿佛置身于天地间。
微风轻拂,带来一丝凉意,让人心神舒畅。
苏青身体随着又夏来回走,可意识忍不住来回打量这夜色。
这个宛如画卷般的村庄,让人心旷神怡。
从慕秋然住在这里开始,每天晚上,安谷南都会拉着他饮酒赏月。
俩人聊天论古,好不快活。
“慕兄你看,在这苍穹之下,不论是凡人还是修者,都不过是沧海一粟。”
安谷南半敞着衣襟,露出里面结实洁白的胸肌。
微微卷起的黑发随意地披散在额前,显得随性而洒脱。
明亮的眼眸透露出的神采奕奕,让人不禁陷入其中。
他举着羽觞,对月一敬,反手将酒倒进口中。
“啊!好酒!”
他眼底荡漾着笑意,赭色衣衫随风荡起,混在夜色中忽隐忽现。
“是啊,谷南兄。人生犹如浩瀚苍穹,我们都是渺小的存在,无论身份地位,最终都将归于尘土。”
慕秋然不善饮酒,只是浅抿一口,用深沉的目光望向夜空中的星辰。
随即,他隐下自己的心事,对着安谷南一笑。
“我以前游历各地,听到过一首诗,倒是很符合谷南兄。”
安谷南挑眉望着他。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苏青:……6,暮秋然真是和我来自一个现实世界。
安谷南呵呵大笑,又饮了一杯酒。
“我不需要大风也能飞上九万里,而且我族和禽类天生犯冲,慕兄不若说‘虫虺(注1)一日自在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慕秋然举觞致意,略有歉意地说:“谷南兄莫怪,我一时忘记谷南修是妖修的身份。”
安谷南笑着摆手。
“其实,我是觉得写这首诗的人倒是很像谷南兄。”
“哦?愿闻其详。”
暮秋然便缓缓地向安谷南述说了李太白的诗,李太白的人生。
他讲月光是诗意,剑气是侠义,诗与侠贯穿了李太白的一生。
“谷南兄这恣意潇洒的性格,却愿意静守在此,这不就是侠气。”
苏青毫不犹豫地认为,暮秋然把“侠之大者,为国为民”这八个字咽下去了。
安谷南却没有回话,嘴角带着浅浅地笑意,静静地听,沉静地想。
“慕兄很倾慕于他?”
慕秋然一愣,字斟句酌地说:“倾慕两字也对也不对,”他笑了笑,“我想,没有人会不喜欢这样的人,这样的诗。”
他看着天幕边的月牙,徐徐坦言。
“他道出了许多我们想说不敢说,行了许多我们想做不敢做,仗剑执笔一壶酒就闯了人世间。”
“失败而不堕落,他的诗写他得意失意的心情,写他豪放不羁的态度,他的诗就是他的人。”
他看着安谷南笑。
“我只是觉得谷南兄很像他。”
一样的恣意潇洒,一样的狂放不羁。
安谷南举觞垂目不语。
“谷南兄?”
安谷南像是才反应过来一般,抬首笑道。
“其实我和他并不相像,慕兄。”
他一摆手,没有让慕秋然拱手致歉。
“慕兄与我相交甚短,我们可以慢慢互相了解。”安谷南调侃地看着慕秋然。“不过慕兄喜欢这样的性格和诗句,想来是有什么事情压在心头,不能让自己恣意妄为?”
慕秋然一愣,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却没有说话。
安谷南轻笑颔首,“我没有探知慕兄心思的意思,不过我们都是沧海一粟,珍惜每次邂逅就好。”
两人静静地坐在山顶上,皎洁的月光在他们身上洒下,如同一缕清泉,为他们带来了一份宁静与安宁。
在这个纷繁喧嚣的世界中,因为有对方的存在,他们终于找到了一方属于自己的净土。
慕秋然放下酒杯,轻叹一声:“谷南兄,你为何选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就算守着这村庄,也是可以日行万里,往返折回吧?”
安谷南微笑着望向远方,那边是他守护的小村庄。
夜色更深了,大地被黑暗吞噬。月亮藏在乌云后面,星星也隐没在黑幕中。
村庄内的灯光昏暗而模糊,只有微弱的光芒勉强照亮着前方。
“我家族世代兵戈铁马,历届修真界大战,我家族都是阵前为将,上阵杀敌。”
苏青颔首默然。
从将也是长妖家族,战斗力猛得一批。
“几千年前,修真界大战时,我祖辈重伤逃至这里,被这小村庄的前人所救,我们妖族有仇报仇有恩报恩,于是历代都有一位妖修留在这里守护这座村庄,时限是五百年。”
五百年沧海变成桑田,桑田变为沧海,安谷南的家族却从未改变过自己的初心,兢兢业业地守望几千年。
“我出生在这里,我父母就是上代守护小村庄的妖修。”
他一指身后的小屋。“四方荒是我家先祖起的名,因为那个时候修真界,包括这里,都是四方荒芜,赤地千里。”
“我那时很不屑地说,‘当时四方皆荒芜,自然是在哪里修行都一样。’”
他一笑,不好意思地对暮秋然说:“我听得出李太白初心就是‘济苍生,安社稷’,但是我不是;他壮志凌云胸怀天地,但是我没有。”
他叹着气,略有不甘地说。
“所以,我和他不是一类人。”
【你虽没有‘济苍生,安社稷’的初心,可是你在这么做啊。】
苏青暗想,他完全能明白慕秋然说安谷南身上很像李太白的点。
“我天生就是追求力量和地位的妖修,坚决不肯在此耗费五百年,虽然五百年对妖修来说并不长,可我耐不住性子,不愿与凡人的家长里短打交道。”
不难理解安谷南的选择,毕竟时间长过久远,后辈很难理解前人的抉择。
“直到有一天,我在修真界与魔修拼斗,智不如人被他暗算,受了重伤逃回到这里。”
安谷南在这里出生长大,他习惯性保护凡人。
他怕自己蟒身惊吓到凡人,用最后一点修为保持自己凡人形象,结果伤势太重,没能坚持到家,在村口昏厥不醒。
“然后,我又一次被小村庄的凡人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