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残忍杀猪现场(1/1)
第124章
太阳还未睡醒,长街被夜色重重包裹。
两人走在空无一人的街心,耳边只有虫鸣和脚步摩擦地面的沙沙声,四周有些寂静过头,静得人心里惶然。
到了肉铺,门还没开,门底却漏出了一线光。
两人知晓山中虎已经起来了,便静默等了一阵,果然就见山中虎开门出来了。
三人碰面,话并不多。
夜风扫过乌黑的街,挤得榕树叶子窸窸窣窣一阵摩擦。虫鸣蔫蔫弱弱,山中虎肩头挂着藏刀的褡裢,褡裢里的刀具随步伐微微发出响动……
她走在前头开路,步伐稳得像一把犁,破开黑暗带来的惶然。
顾宝如揣着带盖的木盆,和章婆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莫名的,心脏像长出了双脚,踏实了许多。
杀猪场在西面,走过乔溪上的石拱桥,再沿土路往前直行,路过一个鱼塘,继续前行二三十步,就是杀猪场。
鼻尖闻见鱼塘的腥味,没多久,又有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冲鼻而来,两股臭味像绳索似的交拧到一起,臭出一个新的味道……
几乎同时,顾宝如和章婆都抬手捂住了口鼻,被熏得眉头直皱,只觉得喘不过气来。
宝如一手揣盆,一手捂鼻,目光在山中虎身侧绕了弯,望向前方……
天色还是黑蒙蒙的,杀猪场里悬起了数盏马灯,照亮角落里一群人的脸。
人数有数十,当中有女有男,见来了陌生面孔,也直勾勾投来视线。
山中虎走近,人群里的人立马和她打了招呼,转身就去猪圈里拖出今日要宰杀的猪。
顿时,猪尖叫了起来,声音像针掉进耳朵。
顾宝如和章婆有些手足无措,见几个人同时抬着一只猪笼出来,急忙避让到十步开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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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猪凳就放在一盏马灯下方。
猪笼放在地上,猪在猪笼里不肯出来,拼命躲闪挣扎,好几个人拽着都费劲。
山中虎褡裢一抖,“乒啷”倒出一堆刀具。
拿起一把长柄弯钩,往尖叫的猪嘴一钩,钩子就刺穿了猪嘴。她用力把猪往笼外拉。
猪吃痛,惨叫声里鲜血淋漓,终于被迫爬出了猪笼。
猪头一冒出来,边上几人立马冲上去,有的拽耳朵,有的抱猪颈,猪往外出一寸,猪身上就多了一双手,死死控制住;
等猪的前蹄露出来了,众人便合力把猪抬上杀猪凳,用绳索把四蹄和杀猪凳绑在一起……
耳边是不绝于耳的惨叫,猪一边叫,一边流着血沫子。
顾宝如和章婆瞪大了双目,看得心惊肉跳。
杀猪凳比猪高,猪被绑在上头,四肢都悬空,无法动弹。
这时山中虎手里换了把拇指粗的柱状的尖刀,扭头对顾宝如两人高声:
“还不拿盆过来接猪血。”
宝如猛地回过神,“哦哦”两声,将木盖塞到章婆手里,端着空盆飞快走过去。
山中虎接了盆,放到杀猪凳下,手中的尖刀往猪喉咙一桶!
猪嗓子破坏了,惨叫声变闷,含着血沫子,猪身痛苦抽·搐,猪血从咽喉飙出来,小瀑布似的落进了底下的木盆里……
退回章婆身边,顾宝如心脏一抽一抽的,偏过头去,有些不忍看这血淋淋的一幕。
没想到杀猪现场,猪竟是这么惨痛的。
尖叫声渐渐弱了下去,猪徒劳挣扎了半晌,终于死了。
顾宝如把目光落回杀猪凳那,人和杀猪凳都在血泊范围内,血还在淅淅沥沥地滴,木盆将近盛满了,整个木盆都被血染成了红色……
山中虎是经验老到的杀猪匠,面不改色,收起刀,扭头冲宝如招招手,示意她们过来端走猪血。
宝如恍回了心神,咽了咽喉咙,和章婆抬步快步靠近。
木盆里外都沾满了猪血,滑腻腻的,一碰,双掌尽是刺目的红……
两人费了不少劲,合力把滑手的木盆端起来,挪到一旁的空地上,才慢慢松手,问旁人接了抹布,揩试盆外侧的猪血。
山中虎有条不紊,等猪彻底死透了,才命人解开绳索,弯腰一推,整只猪就“咚”地从凳上倒在了血泊脏污中……
这时有两人从水井打了两桶水,“哗啦”泼在猪身上,血污随水流荡开,在地上流成一条小溪,蜿蜒朝四面流淌开。
凉水泼完,又有人立马端来两盆早已备好的滚烫热水。
一冷一热浇过两遍水,山中虎拿起扁扁的刨刀,蹲在地上开始刮起猪毛。
天色在刨声中渐渐露了一丝鱼肚白。
顾宝如和章婆蹲在远处,围着脏污的木盆有些不知所措。
两人没有经验,没料到接猪血会把盆弄得这样脏滑,如今抬也难抬,一抬起,手指就在盆壁上来回地舞动,随时有把猪血打翻的可能……
她手指在黑脏的抹布上蹭了蹭,站起来,想寻找个趁手的东西把盆垫起来。
一扭头,就看见山中虎等人围着猪在刨皮,猪很肥壮,身上也很脏,好几个人合力刮皮,处理得倒快。
刮完皮的猪浑身都变得很白,白得刺目。山中虎扔了刨刀,接下旁人递过来的钳子,抓起猪蹄,手臂肌肉紧绷,生生拔掉了猪蹄的外层。
于是蹄子也变得干净了。
没了惨叫声,宝如也敢靠近一些看了,盯着那猪蹄,新鲜钳掉了壳子,蹄子缝隙间还有少许残血流出;
再凑近一些,就着微微天光,连猪皮上细细长长的刀刮伤痕都看得一清二楚了。
山中虎站起身,歇息时发现宝如竟还没离开,目光有些惊愕,询问:
“你还有什么事吗?”
顾宝如指了指身后远处的章婆和木盆,无奈道:
“盆太滑了,怕这么端回去半路打翻了。”
山中虎闻言瞥了那边一眼,想了想,指着黑洞洞的灶房门口:
“你进里面找找有没能用上的东西,用完还到肉铺就行。”
宝如点头,双脚绕开地上脏污的猪血,钻进灶房里。
灶房柴火熄了,黑烟从灶膛口冒出来,有些呛。灶房里有个女人在忙活,见她进来,询问:
“做什么来的?”
顾宝如说明来意,女人指了指垫在柴堆底下的一个挑柴筐:
“用那个搬可以吧?你先出去,等会儿我拿过去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