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摊位被占，打架抽刀（1/1）
第132章
“你们听见没啊？挡着我们做生意了！”
章桂绕过自家摊子，要和他们理论。
顾宝如急忙追上去，走到那独轮车边上一瞧，认出了几人。
“我认得你，你们不是在前面摆摊的同行吗？怎么突然挤到我们摊子前头来，哪有你们这样的？”
章桂虽然生气，但也总算压得住怒火，好声好气同这几人商谈。
没成想当中那男人是个炮仗脾气，扭头瞪了章桂和顾宝如一眼，恶声骂：
“老货，你是不是老糊涂了？我们一家三口，天没黑就把摊子摆在这儿了，明明是你们非要挤到我们摊子边上，想抢我们的客人。”
“识相的赶紧走开，不然别怪老子动手撵你们，我怕你们两个老货骨头遭不住老子的拳头！”
“走走走……”说话间，站在男人身侧的女人，也扭过脸，挥着手中的大木勺赶人：
“别挡着我们做生意。”
“讲不讲理了？”顾宝如气得够呛，攥紧了拳头：
“天没黑前，我们挑摊子放在那前头，你说那是你们平时惯摆的地方，叫我们让开，现在又睁眼说瞎话……”
“要不要脸？要不要脸啊？”章桂舌头一顶门牙洞，也急急出声帮腔：
“你们以为长了一张嘴就能颠倒黑白么，这街上的人都长了眼睛的！”
话音才落，那男人爆喝一声：“你个老货，是不是想讨打？”
说罢脾气暴躁抄起摊上的一只海碗，劈头盖脸朝章婆砸来。
顾宝如一把推开男人手臂：“霸了我们的摊位，还要打人不成？”
“哐啷——”
清脆一声，海碗飞离男人掌控，在地上摔成了花。
这可捅了马蜂窝。
卖馄饨的一家人，脸色“唰”地暴怒，表情凶狠：
“赔钱！”
“赔碗！”
“赔个屁！”章桂也气得额角青筋凸起：
“你们打人还有理了？还有王法了？”还想赔碗？我呸！明年清明节可以烧给你们！
双方立即大吵了起来。
顾宝如见势不妙，也立即扭身从捞起自家的长木勺，抓在手里，以防万一。
前面擂台呼声阵阵，这儿的拐角暗处，也吵架声不断。
街上客人不多，附近摊贩们见两方吵闹得厉害，都纷纷围拢过来凑热闹。
有人出言劝架：“别吵了，大伙儿都是出来谋生的，摊子摆在同条街上，一人退一步，和气生财吧。”
“退？”那男摊子像条疯狗，逮着一丝声音就乱吠，指着劝架的人骂道：
“退个屁！就你晓得装好人是吧？没瞧见这俩老货一个嘴贱、一个摔烂我的碗吗？你有本事站出来，替这两个老货把碗钱赔给老子啊！”
劝架的人被骂得狗血淋头，憋着一口气，气呼呼瞪大了眼。
其余人见男摊主态度这么蛮横，有意劝架的，通通都咬紧了牙关，不敢轻易开口。
见状，男摊主身侧的女人拔高了音量帮腔，挥着木勺，怒视顾宝如，尖声利气：
“一个海碗十文钱，你个老货今儿要是不赔给我们，老娘一勺子敲碎你的脑壳当碗用！”
“什么？”章桂惊呼：“一个用了不知多久的破碗，十文钱？强盗都没你们这家人会抢钱！”
“大伙儿评评理了！”章桂扭头，面向众人高声吆喝：
“这家人霸了我们的摊位，挡住我们的光和路，还要拿碗砸我，我们情急之下才挡开他的手臂，碗才从他手里摔烂了的，现在居然恶人先告状，反咬我们一口让我们赔钱……”
把事情经过一说，摊贩们立马小声“哗”了起来，目光落在那家人身上，交头接耳……
“都闭嘴！”
男摊主大吼一声，议论声立马消失了。
“和她们说那么多做什么？”
馄饨摊一直没出声的老头，突然把扁担一抽，恶狠狠朝顾宝如和章桂两人打来：
教训这种人，打一顿就乖乖赔钱了！
“小心——”顾宝如拔尖了音调，猛地推开章婆。
章桂脑袋险险和扁担一擦而过，躲开了致命一击，但肩膀没能躲过去，重重挨了一下！
“哎哟！”
章桂肩骨一痛，踉跄摔坐到地上。
老头得逞，表情里闪过一丝得意，举着扁担立马又把目标对准了宝如。
顾宝如慌张侧闪两步，手中只有木勺，横举一挡。
“嘭”的一下，木勺落地，手臂被震得发麻。
那家人也怕事情闹大，急忙拉住老头。男人开口：
“爹，别打人，既然她们不肯赔钱，那就拿摊子上的东西来换！”
说完，把老头往女人方向一推，让女人拉住老头，自己则是三两步跑到猪红摊子前。
“滚开！”顾宝如猛地扑上去。
章桂顾不上痛，也翻身爬起来，大声哭喊起来：
“苍天啊，抢劫啦！救命啊！”
男人一家有三人，宝如和章婆才两人。当即，男人一家三口全都冲了过来。
为了护住猪红摊，章婆张开双臂，母鸡护崽似的死死挡住女人和老头。
顾宝如和那男人缠打，被逼无奈，手往腰后一摸，抽出防身的匕首：
“你敢动我东西试试！”
灯笼被风吹得摇晃，光影昏暗，匕首刀尖上闪过烛火映来的一抹寒光。
没料想宝如身上有刀，男人表情慌乱，急忙后退。
这时瞧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衙差来了！”
话音才落，人群就自动让开了一条缝隙。两个衙差从缝隙间挤进包围圈内。
顾宝如搀扶着受伤的章婆，抬头，见到宋毓和一个衙役走过来。
她目光微微一滞，旋即下意识低下脑袋。
“怎么回事？”一道男声粗声粗气询问。
“李衙役，宋衙役，你们来得正好，快把这两个行凶的老婆子抓下大牢吧！”
男摊主一家立马将两个衙役包围住。那老头全然没了打人时的跋扈气焰，变成一条呜呜干嚎的老狗，揉着眼角喊诉：
“她们不仅摔烂我的碗，还拿刀行凶！你们瞧瞧，地上的碗就是她们摔烂的！”
衙役顺势低头一看，地上确实有一些陶碗碎片，落在昏黑的泥地面，险些和泥沙融为一色。
老头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拍打着大腿哭噎：
“李衙役，宋衙役，你们可要给我们做主啊！我们老实本分，每月都按规矩交足了摊位费；
天娘啊，我们人善被人欺，您开开眼，快落下一道雷，劈死这两个恶毒的老婆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