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高翠兰2(1/1)
“你是何人?”
终于有村里人出来了,他用目光扫视着猪八戒,阴冷冷的,像是在盯着案板上的鱼肉一般。
似乎猪八戒的长相并没有引发到他的过多关注,他只是单纯对外来之人的厌视。
“把你们村长叫出来。”猪八戒拿着九齿钉耙,再加上他那体型,高亢的音调,活脱脱的不好惹。
“我就是村长。”
那人皱着眉,穿着宽松的月黄色长袍,凌乱的头发上插着一根黄木簪,有一股落寞不羁的修仙人模样,不过就是年纪尚小,多了些稚嫩雅气。
猪八戒的身形比他大,自然是瞥眼去看他,怀疑道:“是你强占了铃铛家的土地?”
他以为强占人家土地的村长起码都得是年老之人,这倒还来个年纪差不多大的,早在路上想好的对策现在都不管用了。
“没错。”
村长叫月白,不过二十多岁,当任的职位是祖传的,他爹死得早,早早的就把村子交到了他手中。早些年他还在外面游荡江湖,最喜欢酒剑仙那号人物,穿搭就一直模仿下去。
而猪八戒口中的村长,是他那死鬼父亲,沾上了赌瘾,这才会做出这等事来。他也不是个负责之人,根本没有打算解决铃铛爷孙的生计,沉迷于修仙世界无法自拔。
月白又道:“你是妖怪?”
他平生最讨厌的就是妖怪,自己也幻想能成为像酒剑仙一般的大人物大英雄。
“爷爷是神仙。”猪八戒见他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气不打一处来,“我今日来是为了给铃铛他们讨个公道。”
“什么公道?既然在村子里,那就得守规矩。”
猪八戒本来想以理服人,以道德去感化他,谁知月白竟这个态度?心中自然很是气愤。可他知道天道规矩,不得跟凡人私自动手。
他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去慢慢道:“铃铛一家人过得很惨,吃不饱穿不暖,还得在荒郊野岭过日子,她爷爷年纪大了,只想落叶归根。”
好久没有这么有礼貌过的猪八戒,是真的很让人新奇,他说得情真意切,看那家徒四壁的样子,也算得上是句句属实。
月白果真为了难,一方面是父亲留下来的家业,另一方面又是铃铛二人的归处。亲情与义气责任的碰撞,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犹豫了会儿,才说出真相:“我父亲死前特意嘱咐我不得私自动那块地,让我好好留下,我……”
猪八戒有些无语,那是别人的地,不过是被官威大的村长霸占了而已。
“铃铛一家人过得真的挺苦,你就交还给他吧。”
月白转身就跑,猪八戒在后面跟着追,前面人轻了些,跑得飞快。要不是动了仙法,早不知自己被甩到哪后面去了。
他来到的是村子里的供奉处,上面有着将近三代人的墓碑,村长为首的在最前面,其余依次往后排。些村子也还挺大,光墓碑就有这么多。
月白理了理自己的头发,然后跪在蒲团上,闭上眼虔诚的告知自己的父亲。只觉得问心无愧之后,才慢慢站起。
他又鞠了一躬,“多谢多谢!”
又匆匆回家取回地契交给猪八戒,月白全程的速度都很很快,所以猪八戒再一次完成了一件大事。
猪八戒拿着地契,心中欢喜过甚,忙赶着回去找铃铛,想快点让铃铛知道这个喜讯。
铃铛确实还乖乖地躲在大树后面,猪八戒笑道:“你也不怕有虫。”
她几乎是紧贴着大树,而这种树里虫子最多,咬人很是厉害。
“多谢、多谢长老。”
铃铛声音有些哽咽,握着那张熟悉的地契,开心得不得了。终于帮爷爷完成了心愿,她的心中也安稳许多。
猪八戒将她送回去,拒绝了一起吃饭的好意,自己又哼着歌回去了,完全忘记了要化缘的事情。
“二师兄你可终于回来了,我们都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四处观望的沙悟净看着他,立马迎上去。
唐僧不悦道:“你又跑去哪儿了?”
他也不生气,嘿嘿地笑:“去帮了个人。”猪八戒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越到后面,自己也越加得意。
助人为乐,唐僧不好再次教育,“阿弥陀佛!”
“我怕你是被姑娘迷了眼,等你的斋饭等得都快喝西北风了。”孙悟空嗤笑道。
猪八戒也不好反驳,确实是自己错了,但他当时实在不好让人特意为他做顿饭啊。忙活了这么久,他的肚子也有些饿了,小跑着去行李处找吃的,有饼子能垫垫肚子就行。
可惜没有,他打开所有的行李,发现一点吃的也没有,就只有小半杯水。
猪八戒咽了咽口水,默默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又伸头去瞧蓝楹花,发现她吃得都比自己好,心中微微有些烦躁。
“真是偏心!”他默默吐槽。
由于在等猪八戒,所以就耽误了些赶路的时间,孙悟空吩咐他也接替一下沙师弟的工作,八戒不敢不从,只好挑起了担。
他的重心有点不稳,刚挑的时候还好,但是越往前走,山路就不太行了,担子一会儿滑一会儿滑。
有点感知的江淮梨已经快要吐死了,可是她却呼喊不出来,也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
在他第五次滑担的时候,沙悟净帮他扶住,并从猪八戒手中接过。
“我怕小师妹会吐死。”
沙悟净还特意打开看了一番,果真见那朵蓝楹花都白了几分,在淡紫色的花瓣上特别明显。
“八戒,你来牵马,我去前方探探路。”
猪八戒以为自己没了活,这还没庆幸完,又认命的走过去。
——
铃铛回了家,她口中的爷爷也在。仔细看,那不就是那位道长吗?此刻没人,他连装扮都省了。
“道长,他已经走了,接下来我们又该怎么办?”
道长看向门外,淡淡回答:“他还会来的,我一定会让猴儿主动来。”
铃铛不再多言,用筷子戳着碗中的饭,已经没有胃口,吃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