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兵分两路为救人（1/1）
福来客栈。
沈凝刚打开房门，便看到萧昱十分警觉般站在门口。
她忍不住轻笑出声：“警觉性不错嘛，我特意把脚步声放得那么轻，你还是注意到了，当赏。”
萧昱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如意急忙跑过来。
沈凝冲她笑了笑，然后转头望向角落处，一堆女孩儿蜷缩蹲坐在一起，不吵不闹也没什么表情，正是他们在明月楼里见到的那些。
“全在这了？”
“都带来了。”
“小姐，你怎么一点都不意外啊？难道你早就知道了？”
沈凝笑着点了点头：“谁让咱们这位萧少侠心地善良呢？我只让带一个，他偏不肯，坚持要把所有人救回来，不过，倒也确实没让我失望。”
原来，在沈凝和萧昱说让他们先回客栈时，就悄悄用手在他手臂上写了个女字。
一个字，他便知道去救人，还将人偷偷带回客栈藏着。
做起事来确实不含糊。
沈凝走到陆雨燕面前，她和其他女孩一样，穿着脏脏的素衣，散着头发，眼神涣散。
注意到她们衣服的领口处都或多或少有些颜色相似的污渍，她伸出手指在陆雨燕脸前比划，却看不见什么反应，全然不似一个鲜活的人。
“从见到她们开始就这样，不管问什么说什么都没反应，有的时候还会傻笑，但是大多数时候都没什么表情，就像“，如意猛一激灵道：“就像二蛋一样。”
二蛋是沈凝家隔壁街的一个傻子。
沈凝探了探陆雨燕和另外几个人的脉象以及天突穴，略一思考：“乌尾草和木荷，原来如此。”
“怎么样？是中毒吗？”萧昱问。
“木荷？可我记得小姐你不是说过那是可以攻毒、消肿的药材吗？”
沈凝学医初始，总爱跑山上去采摘各种植物，辨别药材，区分毒性，如意与她总是形影不离，看得多了，听得多了，也算认识一些草药。
“不错，其叶无毒。但茎皮，根皮有毒，不可内服啊，如果将木荷与乌尾草混在一起，就会使人神智受损、意识涣散，而且，没法开口说话。”沈凝站起身来。
萧昱怒喝道：“真是岂有此理，我说怎么这些失踪的女子明明就在京州，却从没人听到过有人求救，原来是被人强行封住了口，这个明月楼到底是什么地方？”
“啊，太可怜了，她们看起来还那么年轻呢。”
如意此时看着这些女子，心里有股难言的酸楚。
沈凝叹了一口气，接着拍了一下桌子：“想什么呢？明月楼里那几个蠢蛋将她们拐去是为了卖掉赚钱，怎么可能真把人变成傻子，那还怎么卖得出去？这个毒药普通得很，本小姐轻轻松松就可以化解。”
萧昱搓手顿足：“那你还愣着干嘛？快帮她们解毒啊。”
沈凝倒下倒了杯茶水，不紧不慢地开口：“这毒药下得剂量不大，就算不解，五日内便会自然恢复正常。我方才试探过，她们体内的毒已经有所消退，想必是前几日服的毒药，要不了两日就会好了，我又何必费工夫。”
萧昱的语气有些不满：“可这毒药在身，难保不会出什么差错，她们看起来都是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万一身体抵抗不住了怎么办？看到她们这副模样，你心里难道就没有半分动容吗？”
沈凝戏谑地冷笑一声：“你这话可真奇怪，我与她们素不相识，她们就算是死了，又与我何干呢？”
“可你明明能救她们，为什么要置之不理呢？”
“呵，真是好笑。有能力，我便要做吗？那我不得忙死了，何况我有我自己做事的方法，还不到任何人来指点我。”
萧昱泄了气，的确，这世上没有强人所难的道理。
他实在不愿眼睁睁看着无辜之人平白受苦，可偏偏自己又不通医术。
二人僵持了一会儿，沈凝漫不经心地开口：“除非。”
“除非什么？”
沈凝看了他两眼，这世上，真有这样的傻子吗？
明明只是素不相识的人。
沈凝故作思考，缓缓开口：“我要你。”
沈凝故意停顿在此，正大光明地观察萧昱的反应。
“啊。”
只见刚才还与她理直气壮争执的人，此刻耳朵唰一下便红透了，眼睛砸吧砸吧，一副被突然袭击却又不知该如何反击的惊慌失措的模样。
不得不说，萧昱的五官长得确实端正立体，透着一股凛然正气。而这样一张脸害羞的样子，倒真是让人觉得有意思。
沈凝强行克制住自己的笑，故意摆出一张冷脸：“你答应我三个条件。”
得知是自己误会了，萧昱羞得忙将头埋低：“什么条件？你说，我先看我能不能做到。”
“这个嘛，我还没想好。不过你放心，一定会是你能力内的事。”
萧昱想了想：“好，我答应你。”
“这么快就考虑好了？不再多想想？”
“已经想好了，不会反悔。你快点解毒就是。”
说罢，沈凝便为客房里的这些女子解了毒。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过后，这些女子便都慢慢恢复了神智，但面对眼前陌生的环境和人，仍是害怕得紧，不敢吵闹也不敢乱动，就连哭也只是静静流着泪水不敢大声抽噎，都抱着腿蜷缩起来。
“你们不用怕，没事了，你们现在已经没事了，我们不是坏人，是我家小姐救了你们，你们身上的毒已经解了。”小月耐心向她们解释道。
“毒解了。”
“毒真的解了。”
“我们真的逃出来了吗？”
“太好了，终于出来了。”
......
察觉到眼前的人似乎并无恶意，这些女子才渐渐开口说话，有的更是忍不住哭出声来。
如意柔声道：“你们放心，这里很安全，没人会欺负你们了。”
这房间本就不大，密密麻麻的哭声和说话声令沈凝听得心烦：“闭嘴，谁再哭我就把她毒哑。”
听到这话，众人立马将自己的嘴捂住，生怕发出一点声音。
萧昱看了她一眼，无奈开口：“你们，还是等回家再哭吧。”
毕竟她确实做得出这事。
有一个胆子较大的女子率先开口：“我们，真的可以回家吗？”
“真的，不过现在天还没亮，此时回家可能不太安全，所以，还是等明天天亮你们再走吧。”
“谢谢，谢谢你们。”
“你们真是好人，谢谢救命恩人。”
闻言，这些女子纷纷向他们跪下磕头道谢。
如意和萧昱连忙摆手，将她们扶起来。
“大家不用这样，好了好了，我家小姐还有话要问，就请大家先静一下吧。”
“你，过来。”沈凝指着陆雨燕。
陆雨燕踉踉跄跄地走过来，埋着头，抓着自己的衣服，呼吸有些急促。
“放心，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头抬起来，你就是陆雨燕吧。”
陆雨燕颤抖着慢慢抬起头：“我，你放心，你想要多少钱，我都会给你的，只要你让我回家，只要你不杀我，我一定，一定不会亏待你，你们。”
“别害怕啊，我救你就是为了送你回家的啊，至于这钱嘛，自然也是不能少的。不过送你回陆府之前，我还有些问题想问你，先说好，你要老老实实回答“，沈凝抚摸着陆雨燕的头发，眼尾向上一挑，高傲的姿态令人不由得对她生出敬畏之情：“不然，你知道的。”
“好，你，你问，我一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很好。”
第二日早晨，沈凝几人刚走出福来客栈的大门，便看到时慎面无表情在外等候。
沈凝对着时慎上下打量一番，打趣道：“你不是被女人掳走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你胡说什么？”
“什么胡说，如意亲眼见到的，不信你问她。”
时慎皱眉看向如意。
“是真的”，如意四指紧闭，比出一个发誓的手势：“是玉面毒手殷紫罗，她把你带走的。”
玉面毒手殷紫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时慎板着脸：“为什么我对昨晚发生的事毫无印象，你给我下药了？”
沈凝眼底闪烁，转了转手中的玉笛：“你大早上站在这干嘛？不会是特意来报复我吧。”
自己小时候也没少捉弄时慎啊，怎么现在还学会记仇了？
“我没那么闲，殿下今日有事要忙，所以命我随你一起去陆府。”
“他倒是什么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