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山洞老人（1/1）
徐少彦刚把手伸向赤霄剑，萧昱就拔剑直劈下来，落地时一掌打向徐少彦，对方闪避及时，这一掌便打空了一半。
徐少彦见状不妙，转身就跑。
萧昱刚走近地上的赤霄剑。
“小心！”沈凝大喊。
“啊——”
萧昱掉进了一个漆黑不知深浅的洞穴中。
沈凝趴在洞穴旁边，朝里喊了两声，没有听到回应，就随手捡起一块石头扔下去，几乎听不见声响，可见洞穴之深。
“萧昱！萧昱！”
“啊——”
背部忽的一掌，沈凝猝不及防地也掉落下去。
你大爷的。
还好自己从小坚持练轻功，不然这样直直摔下去不死也得废。
在快掉地上前的几秒，沈凝拼命伸出手去抓四周的墙，减缓冲势，再极力调整了一下姿势，尽力护好头部。
“诶，居然没有想象中疼？”
沈凝缓缓睁开双眼，原来身下不是坚硬冰冷的石板和硌人的石头，而是萧昱。
原来刚才着地前，萧昱毫不迟疑地接住她还翻了个身，让自己垫在了她的身下。
也许是此处空气不流畅，沈凝的脸泛起一丝红晕：“你没事吧？”
“你，你先起来，咳咳。”
“哦，好，呵呵。”
“没什么大事，就是些皮外伤，你呢？还好吗？”萧昱起身后咳了几声，想必是刚才吃了些灰。
沈凝拍了拍身上的灰，笑道：“我挺好的，多亏有你垫着。”
“刚才也是徐少彦把你打下来的？”
“他那是偷袭，不过，我猜得没错，帮凶果然是他。”
沈凝忽然眼前一亮，笑出声来：“咦，你下来的时候还不忘把这把剑带着啊？”
萧昱拿起放在地上的赤霄，憨笑道：“我也没注意，反正抓着个什么就掉下来了。”
“那也许是，这把剑和你有缘，不如以后，你就用赤霄剑吧，反正它的前主人也死了，这宝剑无主也怪可惜的。”
“这......”
“何人在此？”
萧昱刚开口，就被一道瓮声瓮气的男声打断。
二人立刻警觉起来，小心翼翼地试探这声音的来处。
“你是缘机山庄的人吗？”
那人的声音中气十足，充满不屑：“哼，放什么狗屁，老子的武功自成一派，这破山庄算个什么？”
沈凝摸到一块石墙，较之其他略有不同，她拿出玉笛轻轻敲了敲，这墙发出咚咚声响。
于是点头示意萧昱。
“不错，那里是空墙，以力可破。”
二人一惊，此人好敏锐的听觉，干脆大胆起来，不再束手束脚。
萧昱两手放在胸前转动运气，准备以掌力打破这墙。
沈凝见状，抓住了他的手：“傻呀你，有剑干嘛不用？这墙面再脆不还是石头做的。”
“对啊，还是你想的周到。”
他拿起赤霄剑，右脚往后半步，松腕蓄劲，找准点位，用力一击，那小半面墙便轰然倒下。
二人相视点头，掩鼻拂灰慢慢向里走去。
这是个口小腹大的石洞，里面乱石嶙峋，绿藤盘绕，幽静阴冷，潮湿腥臭。
正中盘膝坐着一个男人，头发银白，身上的衣服看起来破破烂烂，一双鹰眼却锐利有神，紧紧地锁在他们这边。
他的面容一大半隐藏在了黑暗之中，叫人难以看清。
萧昱的眼皮跳了跳，一股怪异的感觉涌上心头，拿剑的手不自觉握紧。
沈凝蹙了一下眉头，若有所思地观察着他。
“哈哈哈哈，原来是两个小娃子，小子，你手里的剑是哪来的？”
“山庄的藏剑秘阁，但这并不是我的剑，是一位剑道前辈的。”
虽然此人坐着一动不动，但却让人不自觉生出敬畏之心，不敢不回答他的问题，而且通过他说话的气息，萧昱能感觉到，此人的内力极强，绝不是平凡之辈。
他讽刺地笑了笑：“什么剑道前辈，不过是个自大狂妄之辈。”
“你凭，你为什么这么说？难道，你认识曲前辈吗？”
那人没回答他：“小子，你们来缘机山庄干什么？”
“啊，我们本来是来看试剑大会的，不过可惜，出了些事，发生了一些变故。”
“试剑大会？是啊，又是一年试剑大会，我问你，今年是第几年了？”
萧昱挠了挠头：“啊，你说试剑大会吗？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是第一次来这里，不过听他们说上一次大会很是热闹，连曲前辈都来了，不过好像是比试结束后他才来的。”
听萧昱说完，他的眼睛猛然一怔，神情激动。
沈凝困惑地打量着这个人，双腿都在，但却一直坐在地上不曾移动。
难道？
她走上前去，抓起他的手。
“沈凝，你干嘛啊？”
萧昱急忙跑过去。
二人皆是一愣，原来这人的手筋脚筋全都被挑断了，怪不得从见到他第一眼起就觉得此人似是四肢无力。
沈凝有些茫然地松开手，神情凄然：“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曲太和曲前辈吧？”
“什么？”萧昱瞪大眼睛。
那人嘴角泛起一丝苦笑：“想不到啊，我以为至少已经过去了十年，原来，才三年，三年怎么可以这么漫长。”
“你，你真的是曲前辈？”
萧昱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实在难以将他与那个意气风发的剑道第一人联系在一起。
曲太和瞬时满脸怒容：“怎么？是不是觉得我现在这个样子，很不堪？”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就是，觉得有点不敢相信，江湖上都说你已经死了”，萧昱连忙捂住自己的嘴：“现在看，那些人果然是胡说八道。”
他摇摇头：“其实和死，也没有多大的差别了。”
曲太和也算是江湖中年轻一辈用剑之人的心之所向，如今却落得如此场景，实在令人唏嘘。
萧昱不知道说什么能够安慰安慰这位前辈。
沈凝觉得奇怪，伸手探了探他的奇经八脉，顿时，像白日见了亡灵一样，瞪圆了眼睛，倒抽了一口凉气，心想道：这怎么可能呢？
曲太和阴笑道：“试探我？”
“你怎么会在这里？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曲太和像听不见她说话似的，只垂着头，并不理会。
忽然，他眼眸一亮，抬起头看着沈凝：“那是什么？”
沈凝循着他的目光，摸向自己别在腰间的玉笛：“你说这个？”
他连连点头：“给我看看，快。”
“给你看可以，但你要一五一十地告诉我三年前缘机山庄到底发生了什么。”
曲太和心里想道：这要换做以前，哪轮得到你这个小丫头和我讨价还价。
他冷哼一声：“诡计多端。”
“哈哈，你就说这交易做不做吧。”
萧昱本想开口让沈凝不要与这位前辈为难，转瞬又想那玉笛本就是沈凝随身之物，自己还是不要擅自做主的好。
“做，你快拿过来，给我看看。”
沈凝手拿玉笛放在他眼前，仔细观察着他的神情。
“你转一转，我要看看这笛子的全貌。”
“行。”
他直直地盯着那玉笛，似是要将其望穿一般，先是一惊，呆呆地愣在那儿，随后眼中透出喜悦与明亮的目光。
“怎么样，看够了吧？”
曲太和表情有些激动：“是它，一定是，这是二分明月，对吧？”
沈凝眉头微皱，这笛子自她有记忆起就带在身上，但却并不知道这笛子有这个名字。
不过曲太和所说让她想到一句话：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赖是扬州。
会有关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