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来啊创死我创死我都别活biabiabiangbiabiang（1/1）
我和女主遇到事儿的区别。
她：（隐忍）（试图解释）
我：来啊来啊弄死我弄死我都别活了！
——《新地图新大陆的反派大美人》
喧嚣的课间，总有人在有条不紊地做着自己的事。
当然也有人忙着发呆。
“想什么呢？”沈佳怡回到教室，站在姜知知身侧打了个响指，示意其起身让自己进座位。
“想淮淮。”
“......又整这死出。”
“想看王淮琛的朋友圈。”姜知知坐了下来，手托下巴沉思着什么。
“疯癫。”
神经病的思维跳跃果然快。
“姐很脆弱，姐想流泪。”
“OKstop，回头他朋友圈我让顾安截屏发你。”
“那还不如直接把微信推给我呢。”姜知知突然反应过来，语气中逐渐带上了谄媚，“佳佳......”
“不去。”
“你知道我要干嘛？”
“呵，想让我帮你要微信呗。”沈佳怡没好气地翻开作业本，“婉拒了哈，你现在撅个大腚我都知道你要放什么屁了。”
“包你一周奶茶！”
沈佳怡不为所动。
“两周，两周！”姜知知闭眼狠了狠心，“三周！不能再多了，要破产了呜呜呜呜呜……”
......
学习新思想，争做新青年。
是姜知知爱的国庆假期。
“王淮琛wx推我一下。”
“干嘛？”屏幕另一边的人瞬间拉起警戒线，“你也看上王淮琛了？”
“我说你脑髓里是不是有点贵恙？”
“俩蛋珠子上顶着坨屎是吧？”
“啊！好久没犯过贱了，听你骂两句舒服多了。”顾安身心舒坦的躺在床上，轻快敲击着键盘，“行，我跟阿琛说一声。”
“不用那么麻烦。”沈佳怡在屏幕前一脸恨铁不成钢，“你就偷偷给我就行了。”
“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你俩不是好兄弟吗？难道你是单方面舔狗？或者连你也没他微信？”
“怎么可能！”
“那你给我啊？”
“180......0516，你别说是我给的。”
受不了一点刺激。
......
拿到一串数字的姜知知眉头紧锁地趴在床上。
应该怎么发好友请求呢？
“你好，我是高一十六班的姜知知？”
打咩。
这种好友申请跟亲子关系验证一样，要么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要么百分之零点零零零一。
王淮琛肯定是后者。
“淮淮，是我呀？”
咦～好恶心。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姜知知在床上翻滚了几圈，随后一脸颓废地蜷缩在被窝里。
......
“啊啊啊啊啊啊！”
“我想紫砂。”
“哟，展开说说？”沈佳怡手指灵活的切换着不同聊天页面。
“我好友申请发的我是ji。”姜知知仍旧抱着一丝希望，“你觉得他会认出是我吗？”
“你要不要看看自己的网名？”
[王怀春的小娇妻]
多好听啊，属于她对他的爱称。
“6。”
（尖叫）（扭曲）（阴暗的爬行阴阳的蠕动）（阴森的怒吼）（分裂）
但这并不影响到姜知知一觉睡到中午。
......
“小囡亲亲！”手机听筒里传来姜母亲切的问候。
“嗯。”姜知知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句。
起猛了，梦见王淮琛拿着豆腐块来杀她了。
“小宝怎么了呀，要不要上妈咪这里吃午饭呀？”
“能吃麻辣烫吗？”
“可以啊，那给妈咪带一杯七分糖的奶茶吧，妈咪磕的cpBE了，需要补点营养。”
果然，自家老母亲这个毫无远大志向摆烂半生，靠后台+实力混上某私立医院护士长的神奇人物目的永远很明确。
......
体检抽血排队窗口：
“欸，春花，桂花，快来快来！”一个矮矮瘦瘦面露凶相大约六十岁上的大妈，正招呼着一群人，“来来来，我这里快排到了！”
一个、两个、三个……整整来了四个。
王淮琛默默捏了捏口罩上方的固定栏，侧过头微微蹙起眉。
“让一下让一下。”一个挂着几十斤肉的大妈试图挤进王淮琛和她老姐妹之间的缝隙中。
少年站立不动。
“欸小伙子你有没有眼力见的啊，让一下呀！”胖大妈见面前的人一动不动地目视前方，略微有些不爽。
她提高了声响，引得部分人视线聚集。
“你们已经插了三个人。”王淮琛面无表情道。
OK，敌军已达战场，还有三秒开战……
3！
“你脑西搭牢了啊？什么插队，我们本来就排着的！”胖大妈双手一插腰，气势汹汹地指了指身后的老姐妹们，“你看清楚，我们有人在排队的！一直就排在这里的！你个小伙子一口一个插队，尊老爱幼晓不晓得的？读书读的脑子坏掉了？你爸妈怎么教你的？”
大妈果然战斗力彪悍。
一句话三秒钟让你身败名裂。
“就是说咯，哟，还瞪我！我告诉你，别以为你是年轻小伙子我们就会怕你的！”另一个大妈也加入战争。
“你是外地人吧？我们呆在这里几十年了都这样的，轮得到你个晦气鬼来说三道四了？”
“诶呦，老姐姐你跟小孩子计较什么咯，算了算了……”
“计较？看着这么大个人了，也不像是小孩子了！”大妈似乎上了瘾，越发不可收拾，“小伙子，在什么地方呢，就要守什么样的规矩，别一天天死板的不成样！”
王淮琛深吸一口气，扫了眼面前有些得意的大妈眼底含怒。
只是他刚想往前走一步，就被胖大妈一屁股挤了回来。
两方僵持不下时——
王淮琛忽地察觉自己手腕处有一阵温热。
他不禁微微侧头，目光投向身后。
只见套着一件长款白色针织衫的丸子头女孩拨开了四下看热闹的人群。
她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肩上，带着一枚白月光翡翠手镯的纤纤细手圈住了少年，将他拉到了身后。
“什么规矩啊，让我也听听呗？”姜知知瞬间换上一副人畜无害的面孔，“不是我说啊大妈，你们本来就理亏了，怎么还蹬鼻子上脸欺负人家一个未成年高中生呢？”
“谁欺负他了？谁欺负他了？”
“就是，关你什么事啊，姑娘家多管闲事小心没男人要！”
王淮琛抬眸，望着面前大妈们的嘴脸如同会吃人一般，他下意识反握住姜知知的手腕。
他不擅长和这些人作斗争，只希望她不要因为自己的无能而受到伤害。
“没人要？呵。”姜知知轻轻拍了拍少年的手，示意其放下心，随即便冷笑般抬了抬眉，“啊！（琼瑶剧紫薇式发疯的大喊一声）好恶毒的诅咒！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鸡毛掸沾屎，今天尼玛不裂也得废！
“你神经病吧？”
……
“诶哟大妈您这话还是少说比较好，这可有损大功德啊！”姜知知不屑地一瞥，“看来我***门派第二十八代弟子的身份藏不住了啊。”
少年忽地亮起眼眸。
“我看你真是个神经病，穿得人模人样没个姑娘家的样子，脑西也不拎清。我跟你说啊，你要么跟着保安去医院去，要么我弄死你这个神经兮兮的……”
几位大妈用着当地土话来来回回地唾骂着。
“来啊来啊弄死我弄死我。”姜知知轻飘飘的翻开手机壳，从里面掏出一张符纸。
在王淮琛注视下，姜知知连壳带手机的丢给了他轻声道：“拿一下，顺便帮我把壳盖上，这壳老贵了。”
“啊咿呀，我就知道你们不信~”姜知知对着大妈们娇嗔一声，随后缓缓将黄底红字的符纸打开，捏着上下两端对着众人360度的展示一圈，“诺，道家的**符，我九十五岁的师祖亲笔所画，童嫂无欺啊！因为我精神不好，他特地给了我一张，说是被人欺负的时候就对着它念咒，被咒的那个人就会有报应啊！至于什么报应嘛……”
戛然而止的沉默。
“诶大妈，您……要不仔细看看？”姜知知特地将符纸凑到胖大妈面前，“是真的吧？那我开始念咯？”
姜知知OS大赏：死老头儿，这么多年怎么没教我念咒啊，给了几张护身符就隐居山林了……那我念什么啊，算了，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这不冲突吧呜呜呜……怎么还不叫我停啊，编不下去快呜呜呜……真不行我就直接沾点口水把符纸粘她头上吧呜呜呜……
“诶诶诶，行了行了！”胖大妈率先忍不住，“真是出门没看黄历，疯子......”
“知道倒霉还不去排队？一大把年纪了可别这么没脸没皮的。”见对方想要夺过符纸，姜知知眼疾手快地往后一挡，盯着她笑嘻嘻道：“大妈最近家宅不宁啊？”
“你……”大妈面上的慌张和震惊转瞬即逝。
但那人明显不服气，见姜知知耸了耸肩拿起符纸又要开始念，只好恶狠狠瞪了二人一眼，随即拉着两个人用土话骂骂咧咧的走了。
对类似于‘小西斯小缺桑’这种根本没什么伤害力的脏话，姜知知表示——
洒洒水啦！
她都脱敏了喂。
......
“你跟她都说了些什么？”王淮琛缓了缓语气，把手机还给了姜知知，“为什么她看起来那么慌乱？”
“我说，她是不是家宅不宁。恰好她表情证明了我前面说的都是真的。”姜知知小心翼翼的把符纸叠好，又重新塞了回去。
好了，暂时不用换手机和壳了。
“你怎么知道她家宅不宁？”
“哎，说来运气好。进大门的时候我在她后面，一直听她吐槽她媳妇儿，猜猜也就知道啦！”
姜知知不屑地摆了摆手。
想起刚刚那一幕闹剧，得到答案的的王淮琛忍俊不禁地扯了扯嘴角：“你还挺不走寻常路的。”
“什么？姜知知丝毫不掩饰眼中的期待，“你是在夸我吗？”
“……”
王淮琛抿了抿嘴，眼神有些躲闪。
“那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姜知知有些得意地晃了晃脑袋。
“刚刚谢谢你。”
少年低了低头，似乎有些别扭的强行扯开话题。
“哦。”
切，你这朵玫瑰还是很容易揣兜里的嘛。
姜知知想。
“你是……”王淮琛还没来得及问出心里的疑惑，抽血的护士已经在高声喊着‘下一个’，“等我一下。”
见姜知知点了点头，少年飞速跑向了护士台。
……
通常验血报告需要半个小时，于是姜知知便坐在王淮琛身侧假装扣着手指打发时间。
实则她在蕴藏那一分含蓄。
毕竟心脏在发稍拂着他衣袖时闪过了短暂的悸动。
姜知知：什么老母亲，先放放吧，给她抓个优秀女婿回去赔罪也不迟——
“你是道士吗？”
总觉得少年的声音有一种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沧桑感。
“对啊，还是能捉鬼收妖的那种奥！”
眼前少年的面上逐渐充满了不可思议+好奇+期待，甚至……还有一点敬畏和惊喜，姜知知实在忍不住道：“骗你的啦，我可是相信科学的新时代优秀青年一枚！”
emmmm一般遇到事情，尤其大考，她都是道佛神三家一起拜的，也不清楚显灵的是哪一个，可能各自冲业绩吧。
“那，那个符纸呢？”王淮琛装作漫不经心道。
他依旧想验证自己内心的猜想。
“嘘，这是我……”姜知知装作很神秘的样子轻声道，“妈咪给我求的护身符！才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老头儿说了，在外要低调。
“要是别人认得呢？”
“这一片的老一辈啊，基本上都信坲和雅俗。只有算命的时候，才会去拜访一下道家。”姜知知晃了晃脚，垂头解释，“真正的道士，一般都在山里、道观里，再不济，也都是开了个小房间自己琢磨。这鬼画符样的东西一般人都分不清，但是都很敬畏这些，尤其是年纪大又贼怕死的人。不是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嘛！”
“嗯。”王淮琛垂下眼眸，那眼中不明意味的悲伤似乎被朦胧地笼罩着。
“你今天为什么来医院呀？”
气氛有些许的尴尬。
“没什么，定期检查一下而已。”王淮琛的情绪转瞬即逝，轻飘飘的回道。
“哦……”
看起来确实没什么不对劲。
“淮淮，今天我也算保护你了一下，你有什么要回报我的吗？”姜知知眨着眼睛，试图开启最后一轮话题谈话。
这是她前几天在网上刚学的。
说什么如果两人之间沉默时间在十秒以上了，最多开启三次话题，就要找机会暂停这次聊天，为下一次两人共处的机会做铺垫了。
“你叫我什么？”
“淮淮啊，不好听吗？”
对方拒绝回答并丢来了一个沉默是金。
“哎呀，王淮琛。这样总可以了吧？”
“你要喝奶茶吗？”王淮琛看了眼手表，装作若无其事道，“就当是报答你......的恩情。”
“恩情？你们文化人说话可真斯文。”姜知知忍不住噗嗤一声，“不过我才不要。”
“......”
“不如，我们加个好友？”
打个直球吧，在可实施范围内大胆描述自己的需求愿望。
“好。”
姜知知有一瞬间的怔愣——
这么轻易就答应了？
早知如此，何必痛失三百大洋！
“你扫我吧？”
姜知知特地换上了新头像和昵称。
也许这样王淮琛就不会发现上次那个大无语事件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可惜，那八百个心眼子全是空的。
面对姜知知递来的二维码，少年眼底闪过一丝戏谑。
可算来了。
想起那天晚上收到的好友验证消息，他忍不住想犯一把贱。
“ji？”
“你怎么知道？”姜知知刷地窜了起来，脱口而出的几个字令她瞬间绿了脸。
“微信号没改。”
比意料之内更意料之外的反应让王淮琛心情没由来的大好。
“你看一次就记住了？”
该死，特么谁规定的一年只能修改一次微信号啊？
“嗯。”
“你好棒啊淮淮！不是，我不是ji啊！我，你面前的我，十六岁啊十六岁，纯情女高中生，连手都没有牵过的那种！”
这解释在此刻似乎显得格外苍白且无力。
“而且你看我长得就很乖，肯定不会做这些事啊对吧……”
啊呸，她在说什么啊！
“嗯，我去拿报告了。”王淮琛不经意间嘴角微微勾起，随即看了眼手表起身，“下次见，怀春的小娇妻。”
“咳咳噗——”
靠，她突然就不想见了。
该死的顾安，那天不该加他好友的。
“好啊。”女孩脆生生应了一句，“不过淮淮，你的普通话还要加强训练啊，明明是淮琛的小娇妻啊！”
没料到吧，偏偏她不要脸也没有脸。
少年的脚步顿了顿——
——
王淮琛从浴室出来，听见手机震动了两声。
“淮淮。”
“今天晚上的月亮超级好看哦！”
“所以这是我第一次和你说晚安。”
……
心思细腻的人们总爱寄情思于银盘，殊不知身边人正好是那漫天星光。
“嘟嘟。”
姜知知期待地点开聊天页面——
‘显眼’的红包静静地躺在哪里，备注是奶茶回报。
“诶呦~淮淮真的是，一个字都不愿多说~”
“幸好我就喜欢有人用钱砸我，快快快往我脸上砸！”
等等？两百？！
他没事儿吧？
姜知知忽然想撤回那两句话。
“哈，淮淮你不会是对我的美色有什么企图吧？”
“我只卖艺不卖身啊！”
“[小猫色诱jpg.]”
姜知知迅速敲击着键盘。
王淮琛：已读，不想回。
一身疲惫的他立刻窝进了被窝里，毕竟他今天深刻体会到了中国大妈的战斗力。
他突然想起被她圈住手腕护在身后的时候——
那一股暖流将自己包围起来时，心底防线前的冰山好似正在一点一点被侵蚀。
也好像是天黑终于等来了天亮的心安。
好久都没有这种被人护着的感觉了。
女孩近距离的侧脸，尤其是她拿出黄符时懒洋洋又不屑的模样，他真以为那是几年前的小道士。
他不由得想去验证一个答案。
只是，大约真的是自己认错了。
算了，她也没有那么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