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火炼补魂(1/1)
姜婵说那句话的本意是让肖潜不必在她面过分压抑,因为他总是习惯把所有的伤口都藏起来,展现给她的永远是最好的一面,受多重的伤都会笑的一脸轻松的告诉她没关系,可这些情绪积压在心里,对于如今已经偏离常规仙道的肖潜来说,只会让他的七情越发走向极境,日久必生心魔。
她和肖潜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在携手同行的路上,她希望能分担他所有的喜怒哀乐,能彼此相拥,也能灵魂契合,他大可以展现自己完美或不完美的一面,自她面前,他无需有任何顾忌。
在谈恋爱这件事,姜婵向来不喜隐藏,喜欢就是喜欢了,表达得坦荡直接,并不避讳回应得不够热烈。
但肖潜的理解好像和她的表达有些偏差,在听完这句话之后突然兽性大发,搂着她又是一通胡乱亲吻,结束的时候整个人还是懵的,有点提不上力,呼吸不稳,整个挂在他身上,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像个煮熟的大虾。
姜婵很不服,为什么每次明明都是她主动的,到最后反倒是她被撩得七荤八素,忽觉一股温热的气息靠近耳垂,姜婵浑身一颤,脖子一缩,异样的酥麻瞬间蔓延而至,顿时如被烫到一样手忙脚乱挣出他的怀抱,匆匆留下一句你好好练药,低头红着脸快速飞出阵法之外。
被留在原地的肖潜眨了眨眼,怀中的余温尚未散去,浅淡的香气依然萦绕在侧,看着那道略显慌乱的背影,好像发现了一件只有他知道的隐秘,这个发现让他倍感愉悦,如湖水一般盈满胸膛,他很想大笑一声,又不想让别人知道,于是乐得眉眼弯起,独自窃喜。
跨出阵法范围,金色阵纹显现,将身后的百丈范围尽数笼罩,在肖潜起炉的这段时间,若无意外,阵法不会打开。
执阵的少司命保证双臂,黑裙曳地,一只手撑着下巴,红唇勾起,瞧着姜婵笑得一脸暧昧。
“呀,出来啦?”少司命非常恶劣,明知故问,语调非常之不正经。
姜婵脸上刚消下去的一点热意又再次升了上来,又羞又尬,她怎么忘了少司命还在外面,于是干咳一声,强行转移话题:“此次起炉需要的时日不短,青姨在此执阵,便只剩云中君一人在东皇阁主事,不知大司命何时从摘星阁下来?”
少司命眉尾一挑:“这是嫌我在这儿碍事了?”
姜婵尬住,这明明是一本正经的在问大司命何时有空,毕竟此次来东皇阁除了修复丹阳子的灵魂之外,还有小胖的沉睡禁咒一事需要大司命出手,她明明是在说正事!
“不……”姜婵尝试解释,然而少司命立即抛给她一个奇妙的表情,又意味深长的说道:“年轻人情浓意深嘛……我懂我懂。”
少司命此人有个神奇的本事,无论姜婵和她说什么话题,最终都会被带到一条少儿不宜的话题上去,姜婵从一开始的尝试解释,到最后摆烂放弃,随便吧,就这样吧,打不过就加入。
法阵内陡然亮起璀璨的火光,太阳天火翻涌如海,照亮这片略显幽暗的星空,这种火炼补魂的丹法是丹阳子研修丹道半生所创,与寻常丹法最大的不同点就在于此法不用丹鼎,而是直接以火为鼎,直接与丹修的灵魂力相连,对灵魂力与操控力都有极高的要求,这对肖潜而言将是最大的一个挑战,且不容许有丝毫出错,一旦出现偏差,本就脆弱的丹阳子灵魂就会被彻底炼化,肖潜也必将遭受灵魂反噬。
天火腾跃,将法阵内的人影掩盖,唯有上方那一束蜿蜒如河的星光任然在朝着火海中垂落。
肖潜已经起炉,丹阳子是否能修复灵魂苏醒,成败在此一举。
姜婵专注的盯着那片耀眼的火光,眼中青光流转,太阳天火过分炙热,即便她全神凝望,也未能看清其中的人影,顿时心神紧绷,手掌不自觉的收紧。
少司命也安静了下来,只是比起姜婵的紧张,她反而显得放松,目光始终柔和。
察觉到姜婵的目光,少司命柔柔一笑,眼中隐有水光,有些俏皮的眨眨眼:“你这是在关心我,还是紧张他?”
到现在姜婵反而又不羞涩了,坦然回答:“都有。”
少司命沉默了一会儿,眼中水雾更重,一笑眼泪就掉下来了,显得格外凄美,语气尽显追忆的怅然:“我守着他的命灯一千两百五十年,最难过伤心的时候早就过去了,我不紧张的。”
话说得很轻松,但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掉,在星海中碎成流光。
同为女子,姜婵很想安慰她一下,她与肖潜生死分离十年,少司命却是守着一盏灯等了一千多年,修士的寿数有限,渡劫境的寿数也不过两千余载,少司命拿半生的时间来等一个可能已死的人,这么长的岁月,再多的缱绻也都凝成了一寸一寸的凄苦。
这份情太重,姜婵无论说什么都不合适,想了想从储物手镯中取出丹阳子之前赠她的白玉环递上前:“当初我缺一件可容纳活物的空间法器,丹阳子前辈就将此物给了我,说这是他年轻时自姑射山取来的天神玉,经由南阵子打造,准备送给心上人的生辰礼,只是最后没能送成,故作为见面礼转赠给我。”
少司命微怔,并未接过,摇头苦笑:“既是他送你的,你留着就是,他在我生辰前一月被药王谷除名追杀,自然是来不及送我了,我那时跟他赌气,独自去了北域雪原,被雪妖王困住,等我斩杀妖王出来时,他已经被逼死在汤谷,尸骨无存,我想尽各种办法,也没能找到他的一丝残魂,都说他死了,命灯都灭了,我不信,总觉得某一天他会突然出现吓我一跳,所以我就等啊等,等得容颜都老了,所幸这个混蛋还有点良心,没让我一直等到寿数过完的那天。”
“那关于他杀师叛门这件事……”
“我不信,”少司命斩钉截铁的摇头,“江渊自小拜在百药老人门下,师徒感情深厚,断然不会做出杀害师长的事情,此中必有隐情,后来我曾多次前往药王谷找刑昭南询问当年旧事,说当年的情景很多人都看到了,他也拿出当时的留影石作证确实是江渊动手杀师,可我还是不信,但又找不到缘由,只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