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道之初（1/1）
九州大地，修行功法不计其数，主要分密宗、玄宗、气宗三个流派。
但也不是绝对，传说天外天的修士能采星辰之力进行修炼，大海深处的异族修洪荒之力。
《长生经》就是一门典型的气宗修炼之法。气宗修行最重天赋与毅力，两者缺一不可。
何为天赋？经过无数先驱不断探究，修行界总结出修行天赋的三大定律：
第一条定律：人人生而具备超凡基因链，由81个超凡基因组成，但绝大多数人的超凡基因处于不激活状态。
第二条定律：少数人先天觉醒了一部分超凡基因，对应修行九阶。序列高于等阶的超凡基因觉醒越多，灵力亲和力越强，修行速度越快。最高序列的超凡基因决定修行者上限。
第三条定律：超凡基因可以被后天激活，也会受到致命伤害而失去活力。
这就是所谓的修行者天赋，先天没有觉醒超凡基因的人是无法感受到天地灵气的。
当然，这些季玉都不清楚。
他打通任督二脉后就面临气宗修行之路上的第一关卡——感应天地灵气了。这一关不知道将多少怀揣修仙梦想的人挡在门外。
面对这个虎狼之关，季玉心中十分紧张，毕竟这是最关键的一步。
迈过去了从此就是人上人，超脱俗世逍遥于天地之间。迈不过去那就只能当一辈子的草根，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可谓是一步天堂一步地狱。
虽然有了修行法门，但是季玉也没人教导，灵气是什么样的都不知道，怎么感应也是个难题。
他闭上眼睛，根据平日里听来的消息，开始尝试感气。
有人说天人感应，需要四脚朝天才能最好地感应到灵气；也有人说屈膝盘坐才是最好的姿势，这样最有利于静心；更有人说需要将身躯悬吊在房梁之上，这样才能摆脱地气的束缚；甚至还有人说需要在生死边缘走一遭才最容易突破。
季玉将信将疑，把各种各样的姿势都试了一遍，除了最后一种。
尝试几次后，灵气是一点没有感应着，运动量倒是不少。季玉不由得有些急躁，刚突破的兴奋感顿时被一盆冷水浇灭。
“冷静冷静，也许是方法不对。”
“毕竟那些人也没一个是有真本事的，他们说的方法没有用也是很正常的。”
“要是真那么简单到处都是修行者了。”
“明天要不要找东家问一问，他应该知道不少。”
“不行，那有可能暴露我有功法这件事，这世上功法再基础那也是宝贝，泄露出去难免会被人惦记。”
“得隐晦一点旁敲侧击一番。”
季玉脑海中念头闪过无数的念头，决定从章莱那里尝试一下，众所周知章莱是出了名的大嘴巴。
第二天下午，一群老爷们如期到来。今天的小剧场仍旧由刘二牵头开始。
“章居士，听闻这边遭遇了歹人，不知对贵处有没有什么影响。”
“无妨，就是身体疲惫了点。”
“真是万幸，大伙若是没了此处宝地，不知何年才能一窥修仙。”
“哼！你就别在那里假惺惺了，前两天听到消息都不敢过来看一眼。”
“你还说我，整天一副莽夫样，其实胆子比巧鼠都小。”
眼看起了火气，章莱赶紧摆手制止两人的争吵。
“居士身体可曾收到损伤。”老余真心问道。
“无妨，张明上修赐我仙药，现在除了精神有点不济其他已无恙。”章莱稍稍露出一丝优越感。
“那就好，那就好。还是章居士得上修关照，我们当中要有谁能有仙缘的话章居士当仁不让。”众人一顿马屁。
章莱的来头在座的也都有所耳闻，是张明上修的妻舅，而那张明上修是张家的外院管事之一。
张明在张家兢兢业业管事四十余年，得主家恩宠，被赐与血脉药剂一支，现已是入了密宗门墙，章莱也跟着鸡犬升天，从一无所有的穷小子到如今小有家业。
他们来此常聚未尝没有拉拉关系的想法在内，修行之人一般不入凡尘，难得有路子自然要好好把握。
“那天杀的魔头，居然敢在张家上门眼皮子底下行凶，简直是自寻死路。”
“想他定然逃不出上修的追捕，此时不知在何处苟延残喘。”
众人同仇敌忾正热烈讨论着，不和谐的声音再次响起。
“那仙药是何种滋味，吃了能否增长法力。”
原来是周正，这家伙居然还没有逃走。他看起来十分虚弱，但依然不能掩盖他对修行的兴趣。
“你这后生真不懂事，这等隐秘怎可随意外传。而且哪有仙药能一步登天的，哪个上修不是勤奋苦练最终登仙的。”有老者训斥道。
“诶，余兄莫要吓到了周公子，这也不是啥隐秘事情。”章莱挥手制止，“也不瞒大家，那仙药属于治疗药物，吃了不能增长法力。”
章莱似乎有些遗憾的样子，看来也有过想法。
季玉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突然心中有了个主意：这个周正是个愣头青，或许可以借他的口问一问感气的事情。
思索片刻，心中便有了一计。
众人聊了近两个时辰，然后纷纷告辞回家，而周正依旧居住在客房。
季玉打了一盆热水来到周正房前，脑子里过了一遍接下里要说的话，轻轻敲门。
“进。”
季玉打开房门，他发现周正虽然抱着一本书看似在读，实则心不在焉，显然还是在想修行的事情。
放下热水，季玉假装无意地问道：“客官可是对修行感兴趣？”
“哦？你为什么这么说。”
“白日里你几次发问，也就那些老顽固有眼不识金镶玉，不懂得提前打好关系。”
“我曾见过张明上修一面，我看客官气势非凡，与之仿佛，大有仙人气象。”季玉脸不红心不跳地就撒了一个谎。
周正猛然抬起头来，大声问道：“果真如此吗？你还知道什么。”
他有些控住不住自己的声音。
“小子在此做工也有六年头了，听到了不少消息。各位老爷说普通人只要打通二脉然后感应灵气，感应到了就能修行。”
“我看公子乃是习武之人，离二脉贯通不远了。公子又是人中龙凤，相必感应灵气成为神仙中人也是迟早的事情。”
周正听闻心中激动，也不管真假，说道：“不错，我确实快要打通二脉了，这才出来游历。那之后又要如何感应灵气？”
“这就不是小子能知道的了，说不定东家知道一些。”
“哦。”周正略显失望。
“还请公子修行有成不要忘了小子今日之举。”季玉做戏做到底，朝着周正重重一拜。
“放心，小公子今日之言于我多有帮助，正不敢忘。”
季玉谢过，退出房间，留下周正一个人在房里思索。
周正得到这一消息后心情越发不能平静。
他出生县中高门，自幼读书习武，已是声名在外的小高手。
可惜朝廷不开科举，他一身本事无处可用，只能被迫继承万贯家产，十分不舒心。
他此次外出游历便是要闯出名声，让人知道他不是什么都不会的二世祖。
人生前二十年他在老家听着修行的传说，以为那不过是山野闲人的杜撰，但依然有所向往，
只可惜汶河县并无仙迹显露。
这次来到居山县游历，不曾想修行世界仿佛触手可及，连一酒馆小厮都知道该如何踏入仙途，他又怎么能放弃这次机会，下一次再遇到仙缘不知道该是什么时候了。
下定决心，周正准备起身找此处老板打听打听，他等不到明日了。
周正穿过走廊来到大堂，老板依旧在柜台算账。前掌柜去世后章莱就再也没招下个掌柜，干脆自己就当起了掌柜。
“章居士。”
“周公子可是要吃点宵夜。”
“嗯，随便吃点。”周正犹豫了一下，没有把话说出口。
“季玉，做些可口的饭菜出来。”
“好嘞。”季玉从内堂走出，和周正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转过头去。
等饭菜上齐，季玉便退到外面门后面偷听。
等了许久，周正仿佛才找到勇气，问道：“章居士，我听闻练武中人打通二脉后有机会感应灵气，从而踏入仙途？”
章莱诧异地抬头看了他一眼，说道：“是有那么回事，但也没那么简单。”
周正急忙追问：“此话怎讲。”
说完意识到自己鲁莽了，上来就问这种绝密消息，又补充道：“还望居士赐教，若是小子侥幸能有所成就必有厚报。”周正严肃的朝着章莱一拜。
烛光照耀着两个人的脸庞，阴暗不定。
章莱沉默了一会儿，道：“罢了罢了，我看你还是有机会的，我便跟你说一说一些修行的事情，只希望你不要忘了今日承诺。”
章莱叹了口气，似是羡慕周正的年轻。
“修行主要还是密、玄、法三种流派。密宗以血脉传承，多为修行世家，外人难以获得血脉，所以平常人等难以入门，那张家上修便是如此。”
“玄宗以玄法法相为根基，多为大型宗门，需仙缘才得以入门，师长传授才能修行，不然即使侥幸入门也难以更进一步。”
“而你所说的感气修行则是气宗的修行方法，气宗以吸纳灵气为修行方法，归伟力于自身，对天赋要求很高，多以师徒相传或散修为主，也有少数宗门世家。。”
“气宗虽是最有可能机缘巧合入门的，却也是晋升最难的，唯有天资卓越与大毅力者才能攀登上境。”
“如果有条件的话，你最好找一世家大族，求一支血脉药剂，踏入密宗修行，这相对而言是最容易的成功的，对天赋要求也是最低的。”
“气宗修行三灾九劫，即使你侥幸入门也不是那么好修行的。”
章莱一口气说了不少平时藏着的东西。
周正听得两眼放光，顿时感觉问对了人。
“至于感气，也不是我打击你，虽然相比其他途径更容易接触，但是成功者也是万中无一，诺大的陈国，百姓何止十亿，修行者才有多少，除了那些古老的世家宗门，很多地方一整个城都没有一个修士。”
周正被泼了一盆冷水，但依旧心中火热。毕竟人都觉得自己是特殊的，更何况他这种富贵人家公子。
他继续问道：“那要如何感气？”
“无固定方法，唯有日夜冥想，勤奋修行。当你脑海中出现一点灵光，那就是感应到灵气了，接下来想办法把灵气纳入体内就成功了。”
答案出乎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的简单。
“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即使感气成功，你想修行必须要有修行功法，那不是俗世之人能随意找到的。”
周正正在兴头上，完全没在意这些困难。
他谢过章莱，迫不及待地回去修炼了。他如今二十岁，说小也不小了，毕竟还要先打通二脉。很多人年轻时没打通二脉，后来遇到仙缘也晚了，身体支撑不起修行了。
而季玉也很兴奋，他现在年方十六，就已经打通了二脉，放在武林也算个奇才。只要天赋不是太差，感气成功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赶紧收拾完东西，他回到房中，平复了一下心情，盘起腿来开始冥想。
季玉定气凝神，思绪不断往下沉，就感到脑海中一片漆黑。
冥想的过程十分枯燥，除了黑暗似乎什么也感受不到。
随着时间越来越久，各种思绪不受控制地涌上来，季玉开始胡思乱想了。
年轻人思维活跃，脑海中充满了七情六欲，根本没有办法静下心来。
季玉一会儿想到自己身世可怜，要是没感气成功怕是这辈子都没啥出息了，娶媳妇都难。
一会儿又想到对面药铺老板的女儿长得甚是水灵，要是自己这次感气成功，就去上门提亲，娶过来当媳妇。
然后又想到那乌鸦会不会再次回来，他仿佛看到了对面药铺尸山血海，不禁打了个冷颤。
……
总之各种念头充斥在脑海里，季玉这次尝试无疑是失败了。
“这样下去根本感应不到灵气啊。”
“难不成要去出家当个和尚，才好清静下来？”
一次次地尝试，一次次地失败。终于，他知道这么下去无论如何都是没法成功的。
季玉想到了他最熟悉的日常修行，今天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没有在夜里修炼。
熟悉地运起手势，仿佛又回到了从前最黑暗的日子，是日夜苦修陪伴他度过了这段不堪回首的岁月。
慢慢的，他找回了熟悉的感觉，心也逐渐静了下来。
修行之道贵在坚持。好在季玉最不缺的就是毅力，一晚上的失败依旧没有让他气馁。
又是新的一天到了，生活与修行都要继续。
由于一整晚都在尝试冥想，所以第二天季玉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
早上，章莱诧异地看着顶着两个黑眼圈的季玉，问道：“你昨晚干什么了，怎么这副模样？”
“回东家，小子昨晚没睡好。”
“你小子不会是思春了吧，也到年纪了。”
季玉脸颊一红，还真有点。
“今日我出城访友，你看好店。”章莱穿上一身华丽衣裳，打起一把扇子就出门去了。
季玉应下便开始干活，眼神不住地往街对面瞅，可惜没看到春儿姑娘的身影，倒是发现了不少可疑的人在徘徊。
“今晚说不定有事情要发生，得早点关门，以免卷入是非。”季玉心里有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