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9章 她兄长疯了?(1/1)
以前虞桑宁还没有来过靖王府之前,周宴南起身穿衣总是有府里的丫鬟伺候着。
可这几日虞桑宁也没有在府里,他却不愿让别人伺候他穿衣洗漱了。
江望走进来的时候,他刚穿好那身黑色长衫,转过头的时候,发现江望脸上的表情不对劲,于是问了句:
“怎么了?大早上阴沉着脸……”
江望平日一向沉得住气,说话办事也极为稳妥,只是这次,似乎是遇到了棘手的事情。
他犹豫了片刻后,终于开了口:“主子,那虞昊东……”
说了一半,却又顿住了。
“他死了?” 周宴南看他这脸色,淡淡的问了句。
江望摇了摇头, 神色凝重,说了句:“虞昊东疯了。”
说实话这消息真的让周宴南有些震惊:“疯了?这才吃了这么点苦头就承受不住了?”
“听说是,今早醒来,抱着那条腿又哭又笑,后来整个人就失了理智……疯了。”
周宴南虽心里有几分同情,但很快便恢复原状,淡淡说道:“既然人都这样了,那就没有必要继续留在这里了,要是真死了,也别让他脏了我靖王府的地。”
“主子的意思是?”
江望不解。
“丢出去吧,他这条命本王也不想要了,至于他以后是生是死只能靠他的造化了。”
江望:“是,属下这就去办。”
──
上京城,大理寺。
算起来周宴南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来过这里,前段时间东宫谋反一案 ,皇上盯得很死,风声又那么紧,周宴南还是秦铭都不敢 轻举妄动,生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只是眼下,这件事情过去了一些日子,皇上也也没有刚开始那么紧绷了。
更为重要的是,由于皇上并没有认真去追查真凶,使得有些人得意忘了形,露出了马脚。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秦铭一看见周宴南就直接带他去了密室,拿了几本账簿给他。
“王爷,我记得刚开始那会你提起过一个关键信息:东宫谋反一案,幕后主使一定非常了解你和太子殿下,所以,只要是和你与太子熟悉的人,我都排查了一遍。虽然没有什么头目……但却查到一个不得了的东西。”
周宴南皱着眉头,看了一眼秦铭:“什么东西?”
秦铭:“二皇子,周庸,出事那个月……我偷偷查了他们府上的账簿流水,发现他花费了巨款,请了所有东梁排得上名的戏班进府。”
江望听完只觉得这事情放在谁身上不好说,但是如果在周庸身上,那就一切都能说得通了。他忍不住提醒秦铭道:“这整个上京城谁不知道,二皇子他一心沉迷于看戏,这应该不足为奇吧?”
周宴南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翻开了手里的账簿,细细看了起来。
秦铭见江望还是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于是补充道:“江兄,在出名的戏班,那也值不了那么多钱……”
“二皇子究竟花了多少银两,让秦大人这般确定?”
“五万两……”秦铭伸出了五个手指头,表情有些夸张。
江望:“这……”
江望还是觉得,这数目对于一个皇子来说,算不上巨款。
这时的周宴南看完了账簿,然后看着江望,嘴角弯了弯,说道:“黄金。”
江望:……?
他整个人都呆住了,因为刚才秦铭说五万两的时候,他以为是五万两白银。
“主子,你是说,五万两黄金?!”
“就为了听个曲儿,花上万两黄金……”
周宴南起身,点点头,脸上已然有了答案:“想不到我们兄弟几个里,隐藏最深的居然是……二皇兄?人人都说他是不争不抢的老戏痴,原来他才是那个在背后运筹帷幄的主使人。”
“当然这些只是我们的猜测,不能这么快下定论。等我改日亲自去拜访他……秦铭,这段时间你不要轻举妄动,免得打草惊蛇。”
秦铭点点头:“遵命。”
三人谈完正事后又一起吃了个晚膳,周宴南虽然酒量不错,但他极少饮酒。
自送虞桑宁跑了以后,几乎每晚他都会喝上一点,晚上秦铭给他倒酒的时候,也看出了他似乎有心事,但最后还是没敢开口问,毕竟周宴南是主。
吃到一半时,周宴南突然起身,拍了拍江望的肩膀道:“我还有事,你多陪秦铭喝几杯,他今天功劳最大。”
江望自然是清楚周宴南口中的事情,是指什么,便没有多问,只是心里还是有些担心:“主子,晚上早点回。”
这句话差点让秦铭那口刚刚喝下去的排骨汤吐了出来。
周宴南看了一眼秦铭的眼神,有些恼:“你小子,不会好好说话了?突然这么肉麻……不知道还以为你有什么毛病……”
江望又呆又耿直,生怕秦铭多想,于是连忙摆手解释:“秦大人,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真的就……唉……”
还是算了,这种事情,只会越描越黑。
况且江望也不知道,如何圆下去这话,干脆倒了杯酒给秦铭,然后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一切尽在这杯中酒里了。
——
慈宁宫,此时天已全黑。
“大哥……阿娘……不要,不要伤害他们!”
“大哥,你快跑啊,千万别被抓了……”
“九爷……别打了……求你别打他们了,九爷……求求你。”
“……”
虞桑宁躺在床榻上,从酉时便开始昏昏沉沉的睡着了,眼下正陷入一场难以醒来的噩梦中。
她梦见兄长真的被周宴南抓了,在梦里,周宴南让手底下的人用青鞭重重的打在兄长和阿娘的身上。
可她却只能远远看着,无能为力,任凭她如何下跪求饶,周宴南也不曾心软过半分。
“九爷……桑宁知错了……”
这是在梦里的话。
虞桑宁一直沉浸在那个恐怖的梦魇里,醒不过来,昏睡中眼泪湿了眼角,也打湿了枕头,额头出冒了一层细细的汗。
她又带着哭腔小声的呢喃了一句:“九爷……桑宁知错了……”
而这一切,早就被偷偷溜进慈宁宫的周宴南看在了眼里。
说起翻院墙,周宴南那可比虞桑宁强了不知几百倍。
他安静的坐在床榻边,看着她沉睡,看着她说梦话,看着她就连在梦里……也在求自己?
周宴南抬着手,替她抹去了眼角的泪水,然后用衣袖温柔的帮她擦干了额头上细细的汗水,像是在在回应虞桑宁的话。
“你既然知错了,为何昨夜还让本王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