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什长之位（1/1）
秦山看着台下的动作，满意地点了点头。
“我叫秦山，添为顺砾县护卫营副都统，你们这些新兵蛋子给老子记好了！以后在老子手底下当差，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
“若是中间出现纰漏，老子就按军法处置你们，军棍伺候算小，说不得就地正法！”
秦山眼神犀利地扫过一众新兵，至于其他老兵，秦山连看一眼都懒得看。
……
台下一片寂静。
“怎么？耳朵聋了？”秦山呵斥道。
一群新兵蛋子面面相觑。
“回副都统，听到了！”
就在这时，陈峰高声回道。
“听到了！”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稀稀拉拉地回应道。
台上，秦山目光锁定陈峰，却见后者并没有慌张低头，而是以坚定的目光回应。
这让秦山眼里闪过一抹惊讶，不由地微微点头。
陈峰见状，面不改色，但是心中微喜，初来乍到，当然要给上司留下一个印象。
就秦山的那句话来剖析，往后他们都是要在前者底下混了。
这对陈峰来说，有两个好消息。
其一，新兵不用和老兵混搭，这样就避免了被老兵欺负的情况发生，毕竟老兵待在营中许久，说不定和那个军官关系好呢！
其二，秦山收下他们这些新兵，自然需要有人管理，曲正、屯正这两个职务，他不敢想，这些职位肯定是秦山的亲信担任。
可是什长和伍长这两个职务，陈峰可以争一争，毕竟新兵足有二百七十九人呢。
奉管这两职务有没有俸禄，有没有品级，总之手底下有人，揍人的时候也有个帮手。
“没吃饭吗？老子听不到！”秦山呵斥道。
“听到了！”
有了先前的铺垫，这次众人齐声大喝道。
“这才像老子的兵！”秦山满意地道，“好了！你们面前有甲乙丙三列，每列又分一二两队，下面念到名字的人，站到各自队里。”
秦山说着，也不等众人反应，拍拍手让一持书的书吏上前点名。
“桃花村周二蛋！”
“咳……”
第一个名字就把陈峰逗乐，若非及时以干咳掩饰，说不定遭人恨了。
这名字若放到后世，绝对相当炸裂，可放在这却平平无奇，老百姓本着贱名好养活的准则，给孩子取名那是毫无顾忌。
别说周二蛋了，周大蛋也不是不行！
“大人，我在这里！”
只听一身材瘦弱的农家青年高声应道。
“入甲一队列！”书吏点了点头，用笔勾了勾名册。
周二蛋闻言愣在原地，不知所措，脸色涨的发红。
“这边！”
好在这时，有一名穿着和普通士兵不一样的老兵朝其招手，帮他结围。
周二蛋脸色感激的立马快步跑上去。
“葛村葛老二！”
书吏继续点名。
“在这里，大人！”
“到甲二！”
“杨村杨颠峰！到甲二！”
“是！”
……
接下来，陈峰可算是见识到古人取名的厉害之处了，随便拿一个放到后世，那也是相当炸裂。
当然，新兵里没有人嘲笑，可旁边那群老兵就不好说了，个个强憋着笑，若非台上还有长官在，这些人非笑个人仰马翻。
“上河村丁二牛，乙一！”
“是！”
过了一刻钟，终于轮到了二牛，他被放到了乙一。
陈峰不由紧张起来，默默祈祷起来，希望能和二牛一组。
似乎老天听到了陈峰的感应，在点了三个人后，给予了回应。
“上河村陈六！”
“到！”陈峰立马回道。
“乙一！”
陈峰大喜：“是！”
快步跑到二牛身边，后者冲着陈峰一阵憨笑。
“刘村刘不柱，乙一！”
点名还在继续……
大概在过了一刻钟后，点名才结束。
二百七十九人，平均分成了三个曲，每曲九十三人。
接过书吏递回来的名册，秦山点点头，然后又对新兵勉励了几句，这才和王德胜等人离开了校场。
大人物嘛，露个面就可以了，至于剩下的则交给手底下的人就行。
秦山等人离开后，老兵也在各自曲正带领下离开了，不过离别前，依旧有许多人打量着陈峰等人。
新兵里有不少棍徒，常年在城里打架斗殴，眼力劲自然是有的，都看出了老兵眼中的不善，个个阴沉着脸。
“我是乙一的曲正郑景人，我身后两位分别是乙一、乙二的屯正，往后我们就是你们的上官！”
一位年纪三十有五的大汉，带着两名年纪相仿的壮年来到乙曲队列前。
众人闻言，纷纷板正身子。
虽说曲正和屯正未入品级，可手里实打实的有兵啊！可比县里的班头威风多了。
郑景人出声道：“上河村丁二牛、桃花村范大、白家村白老四出列！”
丁二牛和陈峰一脸懵，不过上官喊，自然需要遵从。
“你们三人以后就是我的亲兵了，跟在我身边！”
郑景人说着，眼睛在二牛的身上停留了好一会儿。
好家伙！
陈峰心里异常欣喜，二牛这是被看重了，毕竟可不是谁都能做亲兵的。
而且另外两人身形高大，也是县城周围山村的农户，显然秦山是做过一番调查了。
这也意味着，郑景人不是随便选人，这是真正要培养三人。
好兄弟被重视，陈峰自然高兴，而且这是给曲正做亲兵，以后陈峰也算有靠山了。
“下面由两位屯正给你们分帐！”郑景人的目的已达到，就把事情交给两名屯正。
两屯正也不啰嗦，各自来到队伍开始分配。
“我是乙一屯正陈柱器，以后你们就是老子的兵了，别给老子在外边丢脸，否则仔细了你们的皮！”
乙一的屯正是个浑身黝黑的壮汉，说话瓮声瓮气的。
“是，屯正大人！”乙一全员齐声道。
“嗯！”陈柱器满意点头，“上河村陈六，出列！”
“到！”陈峰激动的出列。
乙一的新兵们看着陈峰，满是羡慕和嫉妒的眼神，精明一点的，个个后悔刚刚为何没有提前给秦山留个好的印象。
陈柱器看着这个幸运儿，笑道：“现在任命你为乙一一帐什长，负责管理江大、熊二、赵石柱……”
“是，大人！”陈峰强压下心中的激动，躬身抱拳道。
陈柱器点点头，又接着任命其他人。
陈峰则是板直了身子，站在前排，此刻他的身后已经站了九人。
没多久，另外四名什长也选出来，除了陈峰以外，都是一屯里身形高大之人，其中两人和陈峰一样，也是棍徒出生，身上带着一股子狠劲。
“嗯～”
忽然，陈峰心有所感，察觉到一道阴翳地目光盯着自己的后背，不由转头一看，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正疑惑自己是不是错觉时，他看了看身边四位什长，又瞟了瞟身后某人，顿时明白过来，眼睛不由微眯起来。
不过，这种状态没有持续多久，就被陈柱器打断了，后者正向众人讲解军营的规矩。
陈峰听的很认真，规矩是用来约束人的，但从某一方面讲，也是用来保护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