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不做试试？（1/1）

“向非，人都走完了，你要是再不醒我也走了啊。”

向非皱着眉头把头换了一个方向趴着，拿后脑勺对着他。

陈是忍不住笑出声来，“你怎么这么可爱？”说着，伸长胳膊绕过去捏住她的鼻子。

向非感到呼吸困难，下意识地拍掉那只作乱的手，她的睫毛轻颤，双眼缓缓睁开，紧皱的眉头却未舒展开来，她坐直身体后，看向他的眼神都带有不快。

陈是嘴角的两个小梨涡越发明显，“你现在的样子就像——”

“你现在最好闭嘴。”向非出声打断他。

“你这是恼羞成怒。”话音刚落，他腿上就挨了一脚。

向非已经站了起来，“恼羞成怒怎么了？”

书都没拿人就走了出去。

陈是拿书追上去，他在她身后与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直到快到宿舍楼下时他才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拉住她的手腕，在她未反应过来之时手滑进她的手心，又很快放开，附在她耳边低语，“别气了，上去后早点休息，明天可不会让你在自习室睡觉了。晚安。”

人已经离开，向非才展开手心，是一颗粉嫩的草莓味软糖。同样下自习回来的林与同她在楼道上碰上。

林与，“去自习室也不叫上我？”她的眼神幽怨。

“不然明天换你去。”

“才不要，严溯多好呀。陈是可就不一样了，虽然别人都说他很好相处、很绅士，可接触了这么几次之后，我是半点没感觉到，这叫什么来着？”她顿了顿，“表里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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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前的这几天，陈是只教向非六门课里最差的数学，他将基础题和相对简单并且向非有能力做出来的题的常规解题、答题思路一一教给她，如果发挥正常的话，向非这次能拿85分以上。

事实上，就算陈是对她这么有信心，从来不把考试当回事的向非一定会让他失望。

由于向非是后转来的，考场被分到了四楼最后一个理科考场的最后一个座位，而陈是是在一楼第一个考场的第一个座位。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可不止一星半点。

开考前两分钟，向非提前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但她面前的桌面上连支笔也没有，试卷、答题卡在开考铃声响后逐一发下来，大概是看不下了，坐在她左边的男生扔过来一支黑色中性笔。

向非有点儿意外，偏头朝他勾唇，嘴角弧度虽小却仍看得出来。她无声对他说了句谢谢，才回头将名字写好，之后放下笔再也没碰过。

考试时间过去三分之二，大部分人都翻了页，而向非的答题卡上干干净净，一个字也没有。向非单手支头，头微低，姿势像是在看试卷，可仔细看，不难发现她右手里拿的是手机。监考老师走近她时，她仍目不斜视。

“你知不知道你这是作弊行为？你这门学科是要记零分的。”监考老师将手机拿走，手机屏幕上还是开心消消乐的画面，这倒不能完全确定向非就是作弊。监考老师翻出她的答题卡，看着这张全校最干净卷面的答题卡，便在心里认定她不是作弊，可学校规定，在考场内发现手机，不论拿手机是干什么的，一律视为作弊行为，所以监考老师只能上报学校，由校方决定是否通报。

向非没什么反应，只关心，“那我是不是可以提前结束考试了？”

监考老师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小姑娘，坐在你这个位置不是说你比所有人都差，至少我们学校是重点高中，其他学校里还有那么多人排在你后面，不能就这么放弃努力过的人永远比不努力的人优秀。”

这老师八成以为她是考进来的。

看老师的态度是不打算放她走。

“不管这门成绩记不记零分，你自己做过的试题，增长的是你的知识。”

在老师的苦口婆心下，向非决定放弃提前交卷的想法。

向非坐了五十分钟，收卷信号响起时，她站起来将笔还给左边的男生，“谢谢。”

没等对方回应，转身从后门出去。

“高三五班向非同学在上午第一场语文考试中携带手机进入考场，严重违反了考场纪律，校方决定按照作弊处理，特此批评通报。考场严禁携带电子产品，希望同学们引以为戒。”

由于是全校通报，考完被人拉去操场打球的陈是自然也是听到了广播。

“*！”听完广播的陈是忍不住说了句脏话，他把刚抢到手里的球随手一抛，人已经往球场外走去，只剩下一颗球在他身后弹起。

有人喊他，“十哥！回来把这场打完啊！”

陈是没应，走得干脆。

陈是直接上二楼往五班走，他从后门进去，向非正趴在桌上睡觉，他走近敲了敲桌面，把人叫醒，“解释下，广播里的全校通报怎么回事？”

向非抬头，一脸坦然，“玩手机被发现了。”

陈是冷笑一声，“就你之前的成绩来看，在规定时间内能做完试卷就不错了，你还有时间玩手机？”他的语气变重，“向非，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考试的时候不能带手机。”

她当然知道啊，就是知道才这么做的，但这话她不能说给陈是听，她扯了一下他的衣角，“坐下说。”

周围的人因为他刚才突然提高的音量全都停下手中的事情看过来。陈是被她这么一扯才发现周围人的目光，这才满脸不爽地坐下，双眼望进她的眼中，声音也算平静下来，但对比之前，冷淡的过分，“解释。”

向非避开这个问题，刻意强调，“下午的数学我会认真做。”

“语文零分，你做数学有个屁用。”气头上说出的话算不得真。

向非故意激他吗，“那我不做了。”

陈是看她的眼神沉下来，“不做试试？”

明明知道她不做他也不能拿她怎么样，明明不怕他的威胁，明明从来没想过要认真学习好好上大学，可偏偏，到了他这儿，她竟然也动了要试试看的念头。可能，是她觉得他为她补课，不想让他失望的同情心在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