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堂堂孤鸿圣君,入得厨房、进得洞房(1/1)
浴桶中的人转头看过来,漂亮的凤眸透过散落在额前的碎发投射而来,眼尾氤开的薄红肌肤上,似是挂着秾丽到化不开的水汽。
望着眼前的这一幕,花自流似乎都忘记了呼吸。
雁西楼是好看的,他一直都知道。可是在如此靡丽的视觉冲击下,还是令他脑子有些打结,甚至忘记了自己回过头来时的目的,就这样傻乎乎的望着面前这个水里的妖精。
对方抬起搭在桶边的手指,轻轻对着他勾了勾,他就像是魂都丢了一般,慢吞吞的走到近前...
“再过来点儿。”
花自流的喉结不甚明显的吞咽了一下,慢吞吞的又往前挪了一小步。
那条沾着水汽的手臂就探了过来,虚虚的握住他的手掌,温热潮湿的指尖缓缓沿着骨节插进青年的指缝中,拉着人渐渐倾身,折了劲瘦的腰肢。
清香不知何时渐渐染上微甜,容颜姣好的男人仰起头在他耳边轻声要求:“帮我...”
花自流缓慢的眨了下眼睛,长长的睫羽似是在发抖:“我要怎么帮你?”
可是对方并未急着回答,直到他好奇的抬头看去,刹那间...等在前方的薄唇轻轻贴上他的嘴角。
微凉的触感唤醒了他几分理智,在他刚要退缩的关口,虚虚握着他手掌的那只手反应极快,引诱变为了强.制,猛地加大力气把人拽着栽进了浴桶。
巨大的水花高高扬起,浸湿了地面和陈设。
就连那抹勾缠的亲吻也一改温和,再无转圜的余地......
烛火在变大的夜风中岌岌可危的晃动,几次差点熄灭。
花自流躺在床榻的内侧,看着那抹被几欲遮挡住的火苗,眼角氤出水光,脖颈涨红一片。
他把手搭在床沿,晃动了一下酸涩的手腕,感受着唇角时轻时重的细密亲吻,瞳孔失焦般晃动着。
突兀的轻笑声从喉咙里钻出,他感觉唇缝一轻,容貌昳丽的男人抬起头,用温热的指腹在他眉心划下一个圈:“谢谢,有机会再一起洗澡。”
花自流懒洋洋的翻了个白眼,若不是没力气,他一定选择跟这人同归于尽!
他咬了咬牙,伸手想要推拒对方。
雁西楼却一把捏住他的手腕,轻轻咬了下他修剪的圆圆的指尖:“别生气,喜欢你才这般对你...”
突如其来的表明心意,就像是一柄尖刀正中眉心,刚刚指腹画下的那个圆圈,似乎泛起了灼热的温度,渗透皮肤,钻入血肉,沿着血管烧红了他的心。
眼前的人垂着长睫,遮住了他眸子里的爱欲钟情,不敢泄露分毫,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把人给吓到。
花自流看不见,自然也没心力去探究,折腾了这大半天,他的眼皮再也支撑不住,最后直接摆烂一样睡了过去。
再睁开眼,烈日已经行至高空,光线肆意从门窗的缝隙中钻入,照亮了屋子。
桌案上的烛火不知何时熄灭了,红色的烛泪流到桌面凝固成一个圆饼,弧度似乎跟雁西楼在他眉心画下的圆重叠在了一起...
花自流捂着眼睛哀嚎了一声,好在醒来后屋子里只剩下了自己,不然他一定在房梁上挂根绳子,把头栓进去。
就这般自暴自弃了好半晌,他倏地坐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手腕晃动的期间,似是比昨天的酸涩程度更严重了。
花自流起身试探性的拽了一下房门,吱呀——门竟然开了!
这一刻,他的心跳似是擂鼓一般,里面隐约有个声音在疯狂的叫嚣着。
跑啊!快跑啊!
花自流猛地拉开房门,望着空荡荡的院子,嗖的一下蹿了出去,就在他即将跨出院门的那一刻,腰间骤然一紧。
一道半透明的水元素绳索卷住了他的腰,这一刻花自流感觉自己后背都出了一层冷汗,他缓缓的回头顺着绳索另一端看去。
只见身形修长的男子半躺在房顶上,漆黑的发松松落在瓦片间隙,姿态一如既往的疏懒。
花自流眨了眨眼睛:“你...你怎么在这儿?”
雁西楼的手牢牢的捏着绳索,神色处变不惊:“晒太阳。”
不可能!
花自流皱眉,恶人先告状:“骗人!你、你没事躲房顶上到底是想做什么?”
雁西楼耸了耸肩:“好吧,我躲在这里...自然是为了抓你。”
“你有病啊!”
房顶上的人扯了扯绳索,啧了一声:“都被我抓到了,还有心情骂我有病呢?”
院子里的人被拽的身形一个趔趄,差点摔倒:“雁西楼,你差不多行了。”
仰躺在房顶的雁西楼垂眸,瞥见下面的青年似乎是恼了,机智的抬起另一只手,晃了晃手中的食盒:“昨天没去成那家新开的饭馆,刚才我去打包带回来了几个招牌菜,你要不要尝尝?”
花自流的嘴不自觉张开,下意识摸了摸自己早就饿瘪了的肚子,没出息的哼唧了一声:“...要。”
话音刚落,束缚着他的锁链瞬间就碎了,湮灭于空气。
“进来洗漱。”
“......哦。”
花自流边走边叹气,心道:算了,吃完再吵。
他伸手掰了一个烧鸡的翅膀,叼在了嘴里,暗自点头。那家饭馆的菜还真挺好吃的,
眼见着对面的人吃的高兴,雁西楼伸出手指敲了敲桌面,似是在纠结,好半晌才忍不住般轻声开口:“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老是想着逃跑吗?”
花自流瞥了他一眼:“觉得烦...”
“烦谁?烦我?”
那倒没有。
雁西楼除了有点...变态,对他真的没的说。
尤其是在对方这般专注凝视着自己的时候,花自流的谎话有些说不出口,想了想,补充般缓慢的说:“烦他们...”
他们?
那就不包括自己?雁西楼在见到青年三番五次想要逃跑的不悦倏地就散了。
“为什么烦他们?”
“没事说什么喜欢我?他们就没有一个正常人!”
“......”
雁西楼感觉自己好像也被包括了进去,当下轻咳了一声:“可...我也喜欢你。”
尾音落下的许久,屋子里都静悄悄的,对面的青年像是没听到一般,偏过身子专心吃鸡翅膀。
就像是故意的、故意在逃避。
雁西楼心里似是被千百只蚂蚁在咬:“你说句话啊?”
花自流回身把骨头放在空置的小碗里,一脸高冷:“你也很烦。”
雁西楼有些接受不了,还在不依不饶的叭叭:“你一点都不喜欢我吗?堂堂孤鸿圣君,入得了厨房,进得了洞房,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闭嘴!”
“......是嫌我话多吗?”
是啊!
堂堂孤鸿圣君,磨起人来真是锲而不舍。花自流叹了一口气,实话实说:“你老是怼我。”
雁西楼闻言蓦的挺直脊背,语气少有的带着缠人:“那我以后不怼你了,你考虑考虑我呗...”
虽然缠人、却不烦人。
眼前的人很是温和无害,跟昨晚的极端像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就用那双漂亮到极致的眸子望着他,里面有细细密密的渴望,也有小心翼翼的希翼。
花自流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烧红的脸颊,竟鬼使神差的轻轻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