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老杨头的奇遇(1/1)
“嗨....”小炉宝苦笑着挠了挠头,“猫哥,我可没跟你开玩笑。既然你也知道我跟丽丽的关系,那你也应该相信,我的确是知道点皮毛,或者说是皮毛的皮毛。有些话我本来不想说,因为这里头牵扯的事情太多。”
猫蛋认真地听着,他早就知道杨七爷的宝贝女儿和小炉宝偷偷恋爱的事儿,其实这事儿大家都知道,只是从来不拿出来说。
“猫哥,你和狗哥,老虎还有我,我们可都是一个村从小玩到大的,狗哥这人,说实在话,真不错,为人仗义,对朋友大方。可就是一样不好,爱耍钱。”
“这没办法,狗剩就这点毛病,他不像你猫哥,我能控制自己。”猫蛋吃着棒棒糖,又咬了口包子,满脸得意。
“那是当然,”小炉宝有些揶揄的看着猫蛋,“更不用说您还有位贤内助呢!”
这次轮到猫蛋涨红脸了:“哎哎,别扯远了哈!宝子,说重点!你刚才说法术,哪来的法术?丽丽告诉你的?”
“是不是丽丽说的那不重要,”猫蛋往周围看了看,确定没人,继续说道:“重要的是那天晚上狗哥确实创造了奇迹,凭他那点牌技,给他十辈子也甭想。这就是法术带给他的好运气。”
“哪儿来的奇迹,最后还不是突然就兵败如山倒,据说两个时辰内全部输光,还倒欠杨老七大几十万!这就是你说的法术?”
“能在一晚上差点让杨老七输光本钱,这就是奇迹了!你想想,远了不说,自打我们哥几个记事以来,啥时候听说过七爷栽跟头的事儿?甭管赌场情场还是生意场,啥时候他七爷不是顺风顺水?那天晚上就那么几个钟头,差点被狗哥干没了气,这还不算奇迹?”
“你的意思,是狗剩不知不觉运用的法术让他差点把七爷弄破产?可是这小子确实不懂那些啊,他要是背地里整什么神神鬼鬼的玩意儿,你猫哥还能不知道?还有,那为啥最后他还是输了?”
“这我哪知道,别说我不知道,连杨老七也不知道,所以我才叫你告诉狗哥,赶紧跑,别回来。”
这时小巷里有了脚步声,两个大妈拎着菜篮子从远处走来。小炉宝立刻转身走开,抛下一句话:“猫哥,杨老七这段时间肯定不会消停,你自己也要当心。”
狗剩逃跑后第二天的清晨。
大蛮子穿着一件丝绸小褂,戴着那副从狗剩脸上抢来的墨镜,正着眉头站在街边,盯着对面的一栋小旅馆。前一天狗剩正是从这里惊慌失措的奔下楼,冲向了火车站。
此时的大蛮子还不知道自己来晚了一步,他让底下的小喽啰冲进去抓人,自己则在清晨的阳光下闭着眼睛吸上一口烟,回忆起了自己的经历:认真说来,大蛮子也是一世好命。少年时不服管教,混吃混喝打架斗殴都是家常便饭,父亲早亡母亲多病,家里还有一弟一妹,就更是管不了他。于是凭着一身蛮力和不怕死的精神,他身边很快围了一群要义气不要性命的小混混,这群年龄不大胆子不小的少年,终日在这小城的街上游荡,如果没有遇到杨老七,他大蛮子也早就和其他混混一样,蹲监狱去了。
说起杨七爷,大蛮子不论何时,不论内心还是表面,那都是毕恭毕敬,忠心耿耿。他相信,自己在13岁时与七爷结下的缘分,一定会延续到自己生命的终结。
一支乌鸦“呱呱”叫着从大蛮子头顶飞过,拉下一泡稀屎,虽未掉到他头上,但是他仍相信这不是好兆头。果然,两个手下急匆匆跑出眼前的楼房,几步跳到他面前,嘴里蹦出两个字:“跑了!!”大蛮子似乎早有预料,眉头一皱,淡淡说了声:“先回去吧。”
一周之后。杨府,杨飞的卧室。
杨飞睁开眼睛,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室内很暗,因为现在是凌晨3点。窗外没有月光,天空一片漆黑没有一丝星光的痕迹。杨飞是渴醒的,昨晚他喝了太多的酒。他哆哆嗦嗦的起来,努力控制住不让手脚乱摆,但显然它们有自己的想法。在床上休息了几个小时之后,它们似乎格外兴奋,左边大腿和右边手臂不停晃荡着,他越是努力的想控制住不停乱摆的手脚,它们就越是摆个不停,而这又导致了他脑袋的摆动,好像脑袋自己也和手脚串通起来和他作对一样。由于这种不受控制的折腾,他刚从床上下地就重心不稳的摔在地毯上。
这让他有些气恼,但这还不是最严重的。
因为就在这时,他听见了隔壁卧室传来的哼唧声。他知道,那是自己的弟弟,和照顾自己的女医生.....
委屈让他眼里突然充满了泪水,愤怒让他捏紧了拳头——虽然那只手仍在不停地,滑稽的摆动着。
他就这样在黑暗中坐在自己卧室的地毯上,在无声中不受控制的、可笑的挥舞着自己孱弱的手臂和拳头。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天空中突然出现了月光,那白色的光明不知何时照在他肥胖却冒着虚汗的脸蛋上,在他身后的穿衣柜上投影出一个硕大的影子。
隔壁已经没了动静,女人的声音和男人的声音都消失了,整个世界除了他自己心跳的声音,一切归于寂静。于是他终于想起自己下床的目的,他像一个不停跳抽搐着的行为艺术者,在扭动和摇摆中将一杯水灌进自己身体里。
早上7点,杨老七坐在餐桌前享用早餐,在保姆摆放好餐具即将转身离去之时,他恰到好处的告诉她:“去看看阿强起床没?”
杨强被叫醒时正在酣睡,他很不耐烦的叫老保姆滚出去。他不用担心昨夜与女医生的事——那性感俏丽的女孩儿早就在几小时之前溜出他的房间,此时正一脸严肃的照顾着他的哥哥——让他烦心的是家中前两日刚结束的“传玉”仪式。那是自己小时候就知道的、父亲快把自己耳朵都要说出老茧来的、杨家上百年来最重要的、每一代子孙都必须传承的仪式。他一边忐忑不安的走出房门,一边安慰自己:“当时什么都没发生,应该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