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章 魏安安的脆弱(1/1)
何冀德沉着地瞧着魏安安:“安安,你也该长大了,有些事情不是你不愿面对,便能当作没看见的。”
魏安安早已停下手中的笔,定定瞧着他的眼睛。
“表哥心中有大爱,可是否想过,安安不需要那所谓公平对待,安安想要的...只是贵妃对平乐那样毫无理由的偏爱。”
明明眼睛里满是脆弱与无助,像是易碎的琉璃杯盏,倔强的小郡主却没有掉一滴眼泪。
何冀德瞧着平常只是擦破了皮都会挤出几滴眼泪的妹妹,他张了张口,只觉得喉咙里似是堵着千斤棉花,发不出一丝声音...
魏安安说完后,也没有再发脾气,只是静静地继续写着他们三人的坏话。
他深深吐出一口浊气,安安其实早便长大了,只是他们无人在意到。
何冀德私以为,他们好像犯了不可弥补的错...
他转身离去,并未看到暗暗注意他动向的魏安安眼中一闪而逝的失望。
——
何初白一身轻松走出宫门,突然想到,既然来了一趟皇宫,何不如去御膳房走一遭,顺便给她娘带些她最爱的莓果酥。
“各位公公不必着急出宫,先带本公主去一趟御膳房。”
抬轿的小太监稳稳调转了方向,向御膳房去。
“时满,除了抢她男人这回事,这成宁郡主同本公主究竟有何过节?怎的处处敌对本公主?”何初白秉持着虚心求教的心态同时满吐槽。
“奴婢们也觉得奇怪,成宁郡主一向是孩子心性,虽不曾对人有过好颜色,不过也从未像对公主这般不假辞色。”
见南鹊欲言又止,何初白便点她:“南鹊你说。”
“奴婢记得郡主幼时赴宫宴与公主的座位邻着,那时公主体弱每日需得喝药调理,公主便同她抱怨,第二日郡主便来了栖梧宫探望公主,可贵妃娘娘每日准备不同的吃食花样讨公主的巧,郡主看在眼里,自此之后对公主的态度便大变。”
何初白若有所思问道:“成宁家中有几口人?”
“郡主生母难产,诞下郡主后便撒手人寰,眼下王爷的继室是郡主生母的堂妹,并未生养。”
看来这魏安安的家庭情况很复杂啊,生母已亡,继母不爱,父亲每每看到她又会想起亡妻,怎一个惨字了得,太惨了...
只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的跋扈性子也给别人带来了伤害,虽是无心之举,可总归不是她蛮不讲理的理由。
何初白不禁感叹,这世上总是处处遗憾与悲剧。
罢了,以后遇见魏安安总是多包容她一些,起码她比她幸运些,有重获新生的机会...
“今日没做莓果酥?为何?”
御膳房的粗使宫女们被何初白的大嗓门给震慑住,哆嗦着要跪,何初白连忙拉住跟前的一位:“本公主只是有些失望,没有降罪于你们的意思。”
“贵妃娘娘爱吃莓果酥,是以平日莓果都是紧着栖梧宫的用,现下贵妃娘娘出宫去了,奴婢们自然未准备。若是娘娘想吃,奴婢们立刻便做。”那被何初白扶住的宫女便是领头的嬷嬷,此时也有些胆战心惊。
何初白也有些馋,便同意了嬷嬷的提议,只是没有在原地等着,转而去了御膳房旁边的御花园。
从古至今御花园都是发生点事情的地方,不知她今日是否会有何发现?
明晃晃的太阳照在身上,饶是何初白穿的轻薄也耐不住身上流汗贴着身上难受得慌。
便寻了一处凉亭纳凉,何初白以手为扇给自己降温。
时满心疼她,便说着:“公主还是莫要再走动了,便在这处凉亭赏赏荷花也是极好的。”
“是啊公主,奴婢去给您摘一朵最大最美的荷花来。”
“一转眼竟到了开荷花的时节,也罢,再走下去我衣裳都要湿透了,便听你们俩的赏赏花。你若要摘花,便站在岸边让时满拉着你,莫要掉下去了。”何初白兴致也上来了。
“不必,奴婢划小船去中间摘。”时满说着,便将花丛中藏着的小船扒拉出来,两只小船通体朱红,精致好看。
时满将头一摇,说的头头是道:“这船啊,是怕来宫中的贵人们因着好奇而掉下去湖去,是以给藏起来了。等莲蓬长成了,御膳房的姑姑们,便来这里采莲子做莲子羹和莲子糕。”
“看来你这小妮子在宫中混的是如鱼得水,比我这个公主还熟悉皇宫。”何初白揶揄道。
时满也不客气:“最熟悉皇宫的自然是我们这些宫人,贵人们只需享受,我们自会将一切收拾妥当。”
何初白笑意盈盈道:“是以还要多谢你们的尽职尽责。”
“有主子们这句话,奴婢们便觉得值了。”
若是改变不了大势,至少要守护好身边之人,此时的何初白如是想。
“瞧着你上去我也有些心痒,不如我们三人一同去湖中央摘荷花去。”
何初白跃跃欲试。
时满有些犹豫:“这...还是算了,我们三人都不会凫水,若是不小心掉了下去该如何是好?”
“无妨,宫中时刻有巡逻的禁军,若是落水便大声呼救,再者其他人都等在不远处,我们便只摘离船近的荷花,不会出事的。”何初白争取道。
“那便去摘些,南鹊,时时警醒些。”
南鹊一听她们两人也要去十分高兴,嘴上更是应的快。
时满无奈,只得打起十二分精神。
何初白划着船,感叹荷花之高都要将她们淹没,站在岸边一眼望去绝对瞧不见她们的存在。
皇宫里的荷花就是不一样哈!
时满十分无奈,公主连划船的差事都要同她抢,真是让她难受的紧。
南鹊瞧着此处的荷花还没被采摘过,便停下划船桨:“我们便在此处摘吧,再远便不好回头。”
何初白乐呵呵点头,左右她不懂,听南鹊的准没错。
“这个漂亮,时满给公主戴上,保管比花仙子还像花仙子。”
南鹊将看中的荷花折了枝递给时满。
“公主可无需这等俗物造就,是这荷花沾了公主的光,才变成了花仙子中的花。”
何初白笑得合不拢嘴:“你们俩惯会甜言蜜语哄我开心。”
花池中央一片欢声笑语,不远处的房梁上,却有一双眼睛正暗中窥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