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章 启程(1/1)
白竺吃了碗甜粥,抽疼的胃有了些许宽慰。
“公主原是明日启程前往行宫?”
南鹊在公主面前都没个正形,莫要说是在白竺面前,当即警告道。
“公子还是莫要哭天喊地让公主将你带去为好,公主心软,我们这些做奴婢的可是不知客气二字。”
言下之意:若是去了,便给你穿小鞋。
白竺攥紧了被子,“多谢南鹊姑姑提点。”
南鹊见他还算乖顺,施施然坐在桌边。
“睡吧,明日奴婢送公子去医馆。”
这叫个什么事啊!
白竺依言闭上眼睛,等房中响起均匀的呼吸声。
黑暗中一双紧闭的双眸缓缓睁开,“尔尔。”
“属下在。”
“如何?”
“天衣无缝。”
疲惫地闭上眼,白竺思绪万千。
虽不知蘭娘为何要杀他,可倾诉楼是待不下去了,再者他小倌的名声已经打出去了,而公主能让他不需要身份便可能留在望都,暂且先留在她身边。
打定主意,白竺呼吸渐深,沉沉睡去。
——
何初白这一觉睡的神清气爽,一早被叫起来收拾也并未触发起床气。
“母妃!我好想你~”何初白飞奔下马车,扑进钟月黎怀中。
钟月黎接住何初白还不忘了扶发髻,“你这孩子,跑这么急做甚。”
“见到母妃太激动了~母妃不会怪小白撞歪了您的发髻的对吧?”
钟月黎伸出纤长柔嫩的手指刮她的鼻尖,“你便是散了本宫的发髻,本宫也不会怪罪于你。”
何初白笑眼弯弯,一双桃花眼平添多了几分无辜和天真。
“好了,还不快见过兰妃,可不能没了规矩。”
“见过兰妃娘娘。”何初白听话得紧。
“不必多礼,平乐如今倒是多了些人气。”苗千梨眼中带笑。
“这丫头,一出宫便比平常有活力些。”
何初白趁两人寒暄的空档打量着兰妃,能与母妃谈笑风生,必定是与母妃交好之人。
瞧着是个异域明媚大美人,却自有一股温婉的味道。
话说她这父皇,能纳入宫中的都是温婉类,除开她娘不说,皇后面相如是,兰妃气质亦是。
“两位娘娘、公主,时辰将至,还请各位速速上马车,该启程了。”
不等三人行动,安能行躬身,“贵妃娘娘稍等,圣上有请。”
何初白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余光却偷瞄着兰妃,不知母妃这好姊妹是个什么态度。
兰妃嘴角始终噙着微笑,连弧度也未变,微微福身:“千梨便先行一步。”
说罢便向后头的马车走去。
“平乐也告退。”
眼见着两人都识趣地走了,安能行极有眼色,“娘娘请。”
钟月黎对待除何呈信之外的人还是挺有耐心的。
“有劳安公公。”
何初白欢欢喜喜去找林向甜两人,说好了要一起坐马车,三人一起躺在榻上讲小话岂不是妙哉!
一路上路过不少皇子的马车,幸而皇子们都早早落座不曾打照面,何初白有些庆幸。
陆续经过不少马车,何初白总算瞧见了刻着林字的马车,画眉和墨冰正侍立在第二辆马车旁。
“画眉姐姐、墨冰姐姐,我家公主正寻着你家两位小姐呢。”时满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南鹊不在,这上前搭话的担子便落到了她身上。
画眉笑道:“小姐们不敢上前叨扰公主,方才还嘀咕着公主莫不是将她们给忘了。”
林向甜探出个脑袋,“画眉,你个小妮子可莫要挑拨我和小白的关系,我可不是怪罪小白,只是念着她罢了。”
“奴婢正是这个意思,小姐怎会不清楚。”
何初白站在马车旁:“千错万错都是本公主的错,今日打扮了许久,南鹊昨晚守夜,今晨梳妆时跟丢了魂似的。”
“你莫不是因此将她丢下了?怎的没见她跟在你身旁?”大约是曾幼雯提醒她要下马车给公主见礼,姐妹俩齐齐下了马车给何初白行了一礼。
“本公主有些东西落在府中,让她去拿了,约摸着快到了。”
“南鹊真是要委屈,平白受这些磋磨。”
此时忙着赶路的南鹊:多谢林姑娘体恤,后半夜做了一宿的噩梦,今早便毛躁了许多。
“她可不是因此得了这份差事,本公主公平的紧。”何初白像只小猫皱皱鼻头。
“时间不等人,你们快随我一同去马车上,父皇给本公主准备的马车躺三个人绝对没问题。”
林向甜和曾幼雯相携着跟上何初白,先前便答应了小白,若推脱便显得矫情了。
“如何,方才可有见到你的心上人?”何初白躺在中间,翻了个身翘首以盼。
“还未,方才他同父母在一起,我不敢上前。”
何初白揶揄道:“还有甜甜不敢做的事?甜甜竟没将未来公婆拿下?”
“你这张嘴简直不饶人。”林向甜仿佛泄了气的皮球,趴着闷闷道,“他爹爹不会喜欢我的。”
“为何?你爹爹也算是朝中有名有姓的高官了。”
“林家没有世家大族的根基,李衍景若是娶了世家女,官场上便多了一份助力。”
“世家女家族中的弯弯绕绕多的很,他恐怕招架不来。”
林向甜反驳道:“衍景哥哥从小便是望都远近闻名的神童,那不过是他反抗父亲的伪装罢了。”
“那也太幼稚了些,他若是想摆脱他父亲,便要有权利,他无权无势,如何反抗?”
“可若是他做官,不就同他父亲一般模样了吗。”
“莲花出淤泥而不染,若是他谨记初心,保持平常心,如何会同流合污。”
“人算不如天算。”
何初白和林向甜各执一词,谁也不肯退让。
曾幼雯无奈主持公道,“李公子是何想法无人可知,你们便是将嘴皮子磨破也无济于事。”
“我可是研究了衍景哥哥两年,大大小小之事我都打听了。”
如此锲而不舍,何初白在林向甜的注目下伸出大拇指。
林向甜得意了一会,又有新的感情问题出现。
“可是我好像有些坚持不下去了...”
林向甜不自觉扣着指甲:“他的态度越来越冷淡,最后在外人面前也不装了,见到我转身便走。”
“从前我同阮家小姐关系很好,她父亲官至侍中、司空,是以她时常帮我制造机会,可衍景哥哥的态度越来越淡。”
“我如今也不知如何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