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刚好一切还来得及（1/1）
“传法旨，立此女子为仙后……”
众仙还没回过神，长泽平淡的声音响彻大殿。
“不是吧！仙主这般重口？”
“一看你就格局小了，仙主的口味怎是你我可以枉自揣测，说不定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嗯……有道理！有道理！”
“你们这些，平时不务正业也就算了，仙主这是为三界太平牺牲自己呢！”
“没想到仙主竟然如此伟大！”
“这才好显示咱们仙主的格局呀！如此一来谁还会想造反？”
“委屈仙主了……”
长泽一直盯着眼下的女子，他几乎可以确定她就是苏莫，只是没了仙身，此刻的她痴傻懵懂，也不知是遇到什么。
“那到时候别忘了请我和你哥哥喝喜酒”魔尊见事情已了，在众目睽睽之下牵着墨归大步离去。
长泽眼神幽幽望着苏莫，道：“自然……”
此时的苏莫好奇地睁着眼打量着四周，表情呆滞，如同幼儿，但是她似乎非常喜欢长泽仙主，见到他也望着自己，就兴奋到一把扑上去，将他扑倒在王座上，众仙纷纷拿长袖掩面，正所谓眼不见为净，顺便再为仙主感到十分同情。
三日后
天界仙主长泽迎娶墨澹仙主之徒苏莫为后，天地为证，初代仙主与魔尊为他们主婚，受三界重生叩拜。
礼毕，当着三界众生的面，强忍着剧痛，剖出莲子，放入苏莫口中，苏莫周身顿时金光大现。
长泽仙主此举让三界再不敢多嚼舌根，再无谁敢看不起，就连墨澹仙主也是不可置信。
“我一直以为你和我们一样是个冷心冷情的性子，没想到竟能做到如此地步。”墨澹想了想，这点应该自己是做不到。
长泽不回答，面上表情依然严肃。
众生如此，只因，金莲花不同寻常莲花，金莲只有一粒莲子，是天道赐福，给予仙主的第二条性命，长泽此举等同于将性命交给了苏莫。
傲音却不以为意，在他眼中他看上的，别说是性命就算是将自己捻成灰也心甘情愿。
苏莫在金莲子的帮助下开始逐渐恢复记忆，此时的仙主忙端过一旁的酒壶一饮而尽，嘴里的酒还来不及咽下就忙在苏莫开口之际吻上她，他们再次当着众仙的面亲吻在一起，只不过这次苏莫是清醒的，她的挣扎在他面前是不堪一击的，她很快败下阵来。
待宾客散尽，她才正色道：“仙主此为何意？”她的记忆严格来说并没有完全恢复，她的记忆停留在了死前。
“娶你”
她听后，目光微微一愣，随即低下头，嘴角发出嘲讽的笑：“仙主，莫要拿我寻开心，我一介凡夫俗子怎堪能与仙主为配？”
这句话她如果是在他下凡前，或者是在他们互换身体前，在她轻薄他前，或者是在他们初次相见时，他这两字或许会十分有用，她一定会千千万万个答应。
现在她是无法答应的，闭了闭眼，道：“仙主，我有心爱之人了……”
“嗯”预想中的争论没有，他只是淡淡地嗯了句，明明是一句拒绝的话，怎么在他眼中是无关痛痒，甚至她还从他眼中看到了他“很兴趣”，她不解？心想：他是不是连她随便说的话都十分感兴趣。
“你不气？”
……
他摇头，眼中依然希望苏莫再说点什么，苏莫这下没脾气了，直接切入正题，道：“要不咱们和离吧！放心为了避免你被三界嘲笑，我已经想好了，咱们先写下和离书，明面上你我是夫妻，私底下你是你我是我，各不干涉！待到时机成熟，再宣布下去，这样你也不用担心我给你戴绿帽子，顺便还有时间找寻更好的，你看怎么样！”
他听着这可笑的言论，只留下一句：“你便是最好的”就独自离去，空留苏莫一人面对这大红色的新房，没有后面记忆的苏莫不知道长泽付出了什么才换回她的记忆，只是为了使她不再痴傻，不再受尽嘲笑。
第二日，因着身体才恢复不久的原因，苏莫睡得很晚，直到被阎君的到访才悠悠转醒，二人许久不见，自然无话不谈。
“对了，琼华姐，你怎么上天庭来了，你们鬼怪不是不能上天吗？”
“是啊，不过仙主大婚，三界同贺，故而仙主特许我上天贺喜。”
“哦……对了，那你，这次，去见他了吗？”
“见他干嘛？他是谁？有必要？”虽然极力掩饰自己毫不在意，但是她带着哀怨的眼睛是骗不了人的。
苏莫自然是不强求，迎合道：“自然是”
“不说我那腌臜事了，不过仙主真的很喜欢你，他定然会做一个好郎君的，希望你好好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感情。”
“姐姐，可是，我……”一想到宋瑾尘，她就提不起任何情感。
见她眼泪掉下，她忙帮她擦拭眼泪，觉得有些事还是告诉她比较好，于是道：“在你身死过后，我曾去找过他，问他要不要恢复记忆，他果断拒绝宁肯自己饱受折磨，也不要恢复一丝记忆，所以他既然放下，你何必执迷不悟？这些年，你为他做的还不够吗？若说他对你有恩，这前世万世的顺风顺水，还不够报恩？只怕是印子钱都还清了，如果你说他对你有情，你给他安排姻缘，舔着脸求月老司命他们给他好姻缘，你当真不嫌麻烦事大吗？天界的神仙大多都看不起你，你为了他完全是把脸放在地上让他们踩！”
原来她被看不起，竟然连地府阎君都知道了。
“姐姐，或许你说得对，可是我就是觉得自己是欠着他，无论怎么偿还，都是。”
“唉！不说这个了，我来这是为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听说元化上仙的独子孟章神君历劫归来，刚好赶上你们的婚宴，怎么，作为仙后不去见见？”
“哦？是那个天界万年前下凡历劫的孟章神君？”
阎君点头。
孟章神君是元化上仙历劫时和凡人生下的孩子，半仙之体，靠着元化上仙的半身法力与无数天才地宝的支持，羽化登仙，可是如此投机取巧怎会被天道认同，故而下界修身修心，待功德圆满之际便可名正言顺归来。
这的确是不去不可，不说元化上仙的威望度，光凭一点人家在万年前下界，不是凡间一万年，而是天界一万年！再说说苏莫这个百年时间修得圆满的，百年只是凡间百年，在天界不过几个月时间，试问如此差距，要是不去，那是绝对会被语言攻击，不单自己就连那历劫万年的孟章神君也难逃流言蜚语。
阎君道：“别做出十分为难的表情，你可知道为何孟章神君下凡历劫如此之久？”
苏莫答：“你这不是伤人自尊吗？”
阎君眼神流露出高深莫测的神情，道：“本来这孟章神君是只差最后半劫便可修得圆满，半劫对于一般神仙来说顶多一个月完成，若说这孟章神君天资愚钝，那还说得过去，可是偏偏流年不利，遇上个好心人，让他一生顺风顺水，下凡渡劫足足渡了万年，这让元化上仙等得望眼欲穿！”
“谁这般缺德？怕是同元化上仙有仇吧？”苏莫知道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元化上仙如此德高望重，自然也会有些看他不顺眼想使袢子的。
阎君再次给了她一个高深莫测的表情，那表情似乎在说缺德的就是她，苏莫在脑中回想了好几下，的的确确不认识这么个孟章神君，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报复，只当是阎君开的玩笑话。
清梨院
这位孟章神君的清梨院，倒是十分雅致，正巧他这才归来院中梨花开得正好，这院中的梨花飘落像极白雪皑皑，想来这孟章神君应该是个雅致的。
“素挽”
熟悉的声音，让苏莫慌忙转过身，身后空无一人……
又是一声：“舒儿……”
这苏莫更加急切寻找发出这声音的源头。
“苏莫”
“……”
这下不用找了，因为，他就站在苏莫面前，满树梨花飘然落下，他们说梨花带着伤感，此刻他们竟在这梨花树下再次相遇。
面前的他，仙气十足，是个温润儒雅的俊俏神君。
“那我现在该叫你宋瑾尘！阿序？还是王爷？亦或是孟章神君？”
他温和地笑了笑：“皆可……”
“那便入乡随俗，称一声神君吧！”
这下苏莫万分确定，自己就是那个缺德的，她好心办了坏事，让他在凡间待了那么久。
“对不起……”
“怎么了？”
“你本该早就历劫归来，却因为我一生顺遂，无劫可历。”
他避开这个问题，问道：“苏莫如今我也是神仙，你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在一起了，这么多年，你是怎么舍得一次次给我安排金玉良缘的？”
苏莫摇头，看向远处梨花树下他看见一身蓝衣的长泽，头上沾了些许桃花花瓣，手中正拿着个酒坛子。
苏莫鼓足勇气说道：“神君，说句实话我的确一直没有放下过你，直到我进入这院中嗅着这梨花香气，遇见了你，才开始释然，许多事才开始逐渐清晰明朗，讽刺的是之前心中有你，却一直告诉自己要放下；而现在自己再次遇见你后，却觉得情爱不过如此，此刻，我真的已然放下，我以仙友之名祝神君仙途坦荡！”
说完，向那蓝色身影飞去，顺带携了枝梨花，她已经记起，是长泽用金莲子使她恢复神志再次位列仙班，这份情意触动着她那颗沉浸千年的心脏，孟章的爱是强烈的，是飞蛾扑火，是春蝉到死丝方尽；长泽的爱是内敛的，他未曾说过一句爱，一个字，可是在她消散之时是他陪着，痴傻时，他也毫不在意，当着三界的面迎娶她这个傻子，还把自己的一条性命交付给自己，试问她该如何偿还？
他可是高高在上的仙主，竟为了她做了这么多事？
“仙主，你这是……”
“路过蟠桃园，见里面的花瓣不错，于是酿了些酒，要不要试试？”
“蟠桃园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没想到花还在，人已物是人非……”
“今后，我会陪着你，直到身死道消。”
这大概是长泽说过的最露骨的情话。
“好……”
“长泽与苏莫此生不离，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这一刻的苏莫才感受到这几千年来，她一直在天上地下游历的原因，她想寻个家，刚好有这么个仙主，刚好是她一开始喜欢的，也刚好他爱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