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返回京城(1/1)
“别唱了!”邱柏对着门口的孩童大吼道。
小孩不明所以,但是也知道这个人生气,便纷纷四散开来。
邱柏看着远去的儿童久久不能回神,他知道,这首歌谣既然已经传到了京城附近,那么大半个国家的人是不是都知道了。
这首歌谣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只要一猜,便能够猜出来是他。
到时候,别人会怎么看他。
他最害怕的事情要发生了。
寿宁伯看到儿子这样的举动,也立刻明白过来。
他的脸色也变的阴沉,唤过身边的亲信,对他耳语一番,便打发他离去。
看着脸黑的如同墨汁一样的儿子,寿宁伯长叹一口气:“别想太多,这件事情,为父还能处理。”
邱柏摇摇头,只是定定的望向远方。他的父亲还是天真了,他大概也能猜得到,这件事情是谁干的。
只是,拿对方没办法而已。
更何况,现在不是关注始作俑者是谁,他担心的事到时候朝堂之上的人都知道他的往事。
倘若,这只是诬陷也就算了。
然而,这却是铁一般的事实。
邱柏低垂着头,对着寿宁伯惨然一笑:“父亲,儿子给家族蒙羞了!待儿子返回京城后,还要劳烦您亲自去远安候府提亲。只要表妹嫁给我,凭借舅舅的权势,流言不攻自破!”
“你之前,不是不愿意吗?”寿宁伯看着妥协的儿子轻声道。
邱柏的亲舅舅,邱夫人的亲侄女,远安候府嫡女韩芸,虽贵为远安侯府嫡女,但样貌实属一般。
虽然有不少寒门子弟上门求亲,但韩芸不是嫌弃别人家家境不行,就是嫌弃对方样貌鄙陋。
邱夫人一直想要撮合自己的儿子和侄女,但儿子一直没有松口,远安候府对于邱家门第也有些看不上。
毕竟,寿宁伯传到邱柏这一代,爵位就断了,而邱柏,只是一个小官,比起来重权在握的远安侯实在是不够看。
邱柏的唇角微微上扬,但眼睛里却透露出一丝无奈和悲伤,他勉强挤出一抹笑,声音略显干涩:“您觉得我还有的选择吗?”
“再说,表妹虽容貌不显,但才德兼备,对我,更是一往情深!”
寿宁伯将双手背到身后,摇摇头说道:“你能想通就好!”
“上去吧,具体情况,等邱一回来再说!”寿宁伯撂下一句话,径直走向二楼。
不一会儿,邱一便走了上来对着寿宁伯行礼。
“伯爷,事情属下已经打探清楚了。”邱一开门见山。
寿宁伯颔首道:“快说说看。”
“属下问过那群小孩,说是这首歌谣是城外的一个乞丐教给他们的。我们一路走到城外,找到乞丐。乞丐说是有一位仙女一样的姐姐,仙女姐姐说:‘只要他们能将这首歌谣背诵下来,便请他们吃包子!’那个仙女姐姐,还给了他们一张画像。画像属下也带来了。”
邱一说完,便将画像交给寿宁伯。
寿宁伯忙不迭的打开画像,画上的人姿容绝美,身姿妖娆。他站在一个盛满了鲜花的画舫之上,显得高雅而神秘。
寿宁伯看着这幅画,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之前,他还以有了这般容貌和风姿的少年居然是他的儿子为荣。
而现在,他有点难以启齿。
看到寿宁伯的动作,邱柏自然是知道画上的人是谁。
他猛地站起身子,一把夺过寿宁伯手上的画像。
看到画像上的人,他呼吸一窒息,手也止不住的颤抖,他喃喃开口:“这样的画有多少张?”
邱一不敢有所隐瞒,哆哆嗦嗦的说道:“神秘女子大概给了小乞丐有十张,不过您放心,属下已经令人去追了。”
他嘴上这么说着,但是自己也不太自信,毕竟,这都过了这么多座城了,才发现画像的事。
现在再去追,显然是已经来不及了。
“十张,十张!”邱柏猛地坐在椅子上。
若是十张的话,恐怕这整一个小城都洒满了吧。
他现在去回收,还来得及吗?
更何况,现在这种情况,单单这么一座小城市有十张之多,那到了京城的话,不知道有多少张画像等着他的。
他双手捧着自己的脑袋,像是疯了一样的开始不自觉的摇晃。
寿宁伯看到自己儿子的样子,连忙起身上前抱住他。
“阿柏,你不要这样,你想想伯府,想想你娘亲,还有你表妹!”寿宁伯的一番话,让邱柏恢复了一点清明。
他放下自己的双手,喃喃自语道:“对,表妹,我还有表妹!”
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邱柏抓住寿宁伯的手,双眼满含希望的说道:“父亲,我们快走,快点去京城!”
寿宁伯望着儿子希冀的眼神,拉着他的手将他的身体按在椅子上,在邱柏不解的目光中说道:“不过,在此之前,你要先好好吃饭!不然,凭你现在这副瘦弱的样子,大家指不定怎么怀疑呢。并且,你要大摇大摆的告诉全京城的人,你回来了!”
“这样,再加上你和你表妹的婚事传出,流言才能不攻自破。毕竟,谁会相信远安侯府嫡女会嫁给一个兔儿爷呢!”
听到“兔儿爷”三个字,邱柏心中一跳,又想起这段时间的那些遭遇。
这段时间,他们一路星夜兼程,在路上也一直未曾停歇。他骑着马,马背的颠簸弄开了他的伤口,让他的身体隐隐作痛。
就算是偶尔休息一下,也只是吃个饭的时间。
为了不被人发现他的异样,他经常背着人自己独自去处理伤口。
那些难以名状的身体上的痛楚,再加上这段时间精神上的折磨,让他的神经愈发紧绷,经常处在将要崩溃的场面。
他一直在想,倘若母亲知道了该怎么看他,府里的下人又会怎么看他,表妹会怎么看他,还有京城大大小小的官员,以及那些世家子弟。
午夜梦回,那些回忆经常压的他喘不过气来,他自诩不是什么好人,为达目的经常不择手段。
而是,这手段被用到他身上,他实在是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