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寄生草,烧(1/1)
路边不起眼的水沟,填满各种垃圾。
刘青山指挥人用长木棒一点点挑起沟里的草屑:“慢点!慢点。”
他天生嗓门大,一嗓子吼得工人一哆嗦,手中木棒没拿稳,残枝哗啦哗啦重新落回水沟。
“哈哈哈哈哈哈。”季久在一旁看热闹,从他把刘青山喊过来,这人就黑着一张脸。
刘青山明白季久和刘子安一帮人亲近,可是他们太过分,“好处都想着刘子安,脏活累活都给我,真行啊你们仨。”
得知李建业的异能后,刘青山恨不得求神拜佛感谢巡逻那天听到的奇怪声响,要不是那点动静,他也不会带人去梧桐小区,更不会结识李建业。
他带队过去时,李建业正被人压着清理倒塌的杂物,看到刘青山等人,李建业主动提出帮他们带路。
一来二去,两人就这样认识了。
有李建业做靠山,刘青山睥睨四周,眼神从季久和李锦安身上扫过,心道来日方长。
垃圾一点一点被清理出来,很快便在地上堆出一座座小草山。
季久等的无聊,有一脚没一脚踢草叶子玩。
“小心里面有虫子。”
“不怕,”季久回头冲李锦安笑,晃着脚给他看,“我穿着鞋,那些虫子咬不到我。”
草堆里陆续爬出蚂蚁,蜘蛛,还有许多带壳的小甲虫。
季久突发奇想:“不会是它们搞出的动静吧。”
刘青山敏锐地看过来,斜了眼地上四处逃窜的虫,再看看季久,冷哼一声。
“他那是什么眼神,”季久和李锦安咬耳朵,“他好狂哦。”
论猖狂,季久说第二没人敢称第一,李锦安轻飘飘扫了眼他脖子上的绷带,没搭理他。
眼看工人进度愈发缓慢,季久特意把李锦安扯到身前,确保他能帮忙挡住视线,随后开口:“直接挖,慢吞吞的,有东西也早跑了!”
“你他妈早干嘛去了?”刘青山暴跳如雷,“你一句话,让我挖水沟说有了不得的东西,现在什么什么意思,你玩老子呢?”
“我可没让你们挖这么慢!”
“嘿!老子今天非揍你不行,你在这,让你在这瞎指挥……”情急之下,刘青山作势要脱下鞋子砸季久。
“你起开!”刘青山指着李锦安的鼻子大骂,“他是老婆啊你这么护着他!个兔崽子!”
三人像玩老鹰捉小鸡似的,刘青山跳着脚抓,季久拽着李锦安的衣服拼命躲,李锦安夹在中间满脸无奈。
“呸!”闹够了,刘青山吐了口吐沫,后知后觉挽回面子,怒吼看热闹的工人:“看什么看!挖不到东西今天别吃饭!”
事关吃饭,工人顾不得害怕,长木棒舞得飞快,大家合力将最后一点草挑起,露出底下的东西。
“啊啊啊啊!”水沟边上的工人吓得大叫,手忙脚乱丢下木棒往人堆里爬。
季久推着李锦安,逆着人群靠近水沟,他低头,沟里赫然躺着一个人。
男人脸颊瘦削,皮松松垮垮罩在骨架上,血肉似乎被什么东西吸走了。
季久仔细观察,从对方略微起伏的肚皮可以看出,男人还活着。
“好家伙,他这是?”季久想不通人为什么要藏在路边的沟里,还特意躲在草底下。
听到声音,男人睁开眼,眼框里并非是眼珠,而是两团腐烂的草。
男人张开嘴,发出无声的求救,嘴里的舌头被草团子代替,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季久紧紧抿嘴,生怕吐出来,草团子挂着暗红的腐肉,实在太恶心了。
能出现在此处,肯定是队伍里的人,刘青山一面安排人继续清理水沟,同时喊人去通知队伍里的人,看看身边有没有人失踪。
臭味正是男人身上散发的,掩在上头的草掀开后,臭气散开。季久特意等味道散的差不多才蹲下身。
“喂!”他拿着小木棍捅咕男人的手,干巴巴没有肉的手。
男人对季久的话有反应,但他看不到,说不出,季久耐心等了会,男人的脑袋好半天才转动一点点。
季久丢掉木棍站起身,冷酷地抛下结论:“废了。”
人都这样了,不必再费力把他从沟里移出来,毕竟逃命路上没人愿意照顾一个废人。
有前车之鉴,后续的挖沟顺利进行,很快,陆续有几具尸体被挖出。
这些尸体无一例外干巴巴,眼球和舌头被草团代替,掀开衣服还能发现胸腔位置有草团顶破皮肉自体内钻出。
季久捂脸,试图驱赶身上冒出的鸡皮疙瘩,他问李锦安:“这些人被草寄生了?”
“嗯。”
很明显这些活生生的人被某种野草当做培养皿,野草靠吸食血肉存活生长。
“小商,不会也变成这副鬼样子了吧。”季久有些担心,“这样一来,军方的人数更少,管理岂不是更艰难。”
“所以你好好养伤。”李锦安提点季久,为季久的身体操碎心。
他们已经同方莉说好,待季久痊愈,立刻出发去北方。
“队长,这些尸体,该如何处理啊?”挖草沟的队员询问刘青山。
围观热闹的李建业一锤定音:“烧了。”
“啊?”队员有些拿不准主意,求救的目光看向刘青山。
刘青山拧眉,略微思考,觉得李建业说的对,于是命令手下:“去,找刘子安要点汽油,撒上。”
手下领命,脚步匆匆奔往刘子安的车子。
“不是吧,青山哥你这么抠啊,一点汽油还得和别人要。”季久笑话他。
“去你妈的,那是老子的汽油,交给他保管而已。”刘青山忙得很,骂完季久还得骂别人,“老子让你去找人,找着了?”
奉命寻找沟里半死不活之人的亲人的队员摇摇头:“没有啊。”
“没有?”刘青山有些难办,这几天带队,总有不长眼的来烦他,这要是把人烧了,万一亲人找上门,到时候又是一番掰扯。
李建业清楚刘青山的顾虑,他主动走到奄奄一息的男人身边,居高临下道:“他自己出来的,老婆、孩子,他嫌麻烦,一个都没带,留在家里任她们自生自灭。”
“所以,”李建业眼里闪过精光,“连同他一起烧了,这也是为了大家着想,万一可怕的寄生草透过他传染,这损失不是我们能承担的。”
干活的工人听寄生草有可能传染,纷纷义愤填膺道:“烧了他,烧了他!”